风吹走空气的窒闷黏热,冰冷的雨水砸向地面,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耳边是磅礴的雨声,似要将整个世界的宁静吞没。
我撑着伞走近莲华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SLR突然靠了上来,紧接着从车窗里露出一张笑脸,那人朝我喊道:“白隐,快上车!”
我一愣,才看清车里的人,是白子筠。
在白家,这辆车只往返于公司与别墅之间,负责接送白卿绫,而白子筠是白家的长子,近几年已开始逐渐接触白氏集团的经营,常与白卿绫同进同出。
透过挡风玻璃,我朝黑漆漆的车厢看了一眼,现在还是早上,照理说他们不该回来。现在看来,姜舒婕还真是把他吃的死死地!
“来了!”我快跑上前,飞快钻进车里,车厢里冷气开得十足,不由打了一个冷噤,
“爸爸。”我笑着喊了一声。
“这么大的雨,去哪了?”白卿绫一身深色西装,看着我的眉头皱起。
“谢谢。”我接过白子筠递来的毛巾,朝他笑了笑,随后将淋湿的头发擦净,笑道,“去了一趟维多利亚图书馆。”
“好好的去那做什么?”他面色平静,眉头却锁地更深了。
我弯起眼睛笑了笑,看着他皱起的眉,“爸爸不是正在为图书馆那块地发愁?”
“你为那件事去的?”他的声音不由上扬,同时,白子筠也朝我看过来。
“嗯,我见到馆长了,”说完,我略顿了顿,“他对我的印象似乎不错……”
“你见到他了?!”二人脸上均是一愣,不约而同地开口,脸上充满诧异。尤其是白卿绫,他眉头虽然紧锁着,眼睛里却是一亮。
“是的,见到了。”我微笑着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位薄情的父亲一直没存好感,见到他在图书馆这块地上吃瘪,我倒乐于待见。只不过姜舒婕回来的事令我头痛不已,我不得不为将来的事做打算,而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从图书馆入手。
维多利亚图书馆建成十八世纪,距今已有两百年,早已划分到世界百年文物遗产之内。照理来说它是不能够被卖出或者由企业归属的,然而两年前伦敦政府突然宣布,企业可以对这块地进行商业竞标,价高者得。
图书馆所在的莲华路,大半的经营权都在白氏集团手上,而图书馆正好处在在中间交口的黄金地段。如果由政府掌管,问题并不大,可是一旦这块地被其他企业竞标得手,那么白氏集团在莲华路上的心思就基本上算是废了。
“跟他说竞标的事了?”白卿绫恢复平静,淡淡问道,但坐直的身体出卖了他脸上的淡然。
我不答反问,“如果是你,会在见人家的第一面就提出要强买他房子的事吗?”
“不会。”他眉头稍皱,答道。
“那是了,我什么都没说。”我从软软的背垫上坐起,开口道,“爸爸,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事?”
“爸爸您和馆长……有过过节?”我看着他,嘴角微勾。
两年前政府要求放出那块地,老馆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同意把图书馆拿出来做竞标,但条件是,唯独不能卖给白氏集团。之后两年,他谢绝了所有来客,与白家有关的人更是一律不见,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这让白卿绫伤透了脑筋,如今竞标在即,他也只有眼睁睁看着白家在莲华路上几十年的经营受损。
白卿绫听了,果然嘴角一阵抽搐,他转眼看向我,声音明显冷下来,“这个你不用知道。”
我将视线移到一旁的白子筠身上,只见他不停朝我眨眼,示意我别再往下问。我淡淡一笑没再开口,他才不由松了一口气。
车里一时静了下来,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溅起破碎的水花。
大雨仍没有停下的意思,车子开进白府的时候,管家拿着雨具迎了上来,我跟在最后下车,抬头看见了那个两年没见的女子。
她靠在门前,脸上露着动人的笑,一身黑色洋装勾勒出完美的体型,即使在朦胧的雨雾里,也犹如明珠,闪动耀眼的光芒。
“舒婕,你回来了!”白卿绫先是一愣,随即快步上前拥住她。
“卿绫。”她轻声喊道,伸手回抱住他。
二人没有过多言语,亦如情深似海的夫妻般紧紧相拥。
两年前,身携白氏集团25%股份的大股东姜舒婕,不顾全家人反对,只身前往瑞士定居。那时她说服数百位股东的理由很简单,就是想和自己的丈夫增加距离感,以增厚彼此的感情。然而,就在菲尔德家舞会结束的第二天,她搭着班机回国了。
因为她知道,在自己与白卿绫之间,这场选择谁和菲尔德家族联姻的较量,最终还是自己赢了。
我站在白子筠身后,眼睛瞟向一旁的子莳,她牵着子嫣,脸色煞白,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我想此时,真正能笑出来的人,恐怕也只有白子韵一人,不过我还是有些意外,不明白她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即使姜舒婕以后会有所行动,首当其冲的我人也应该是我,子莳才十四岁,说什么也轮不到她。
我皱了皱眉,将视线从子莳身上收了回来,却发现白子筠正好回过头,他朝我笑了笑,嘴里无声道:“不——要——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耀眼。
原来我的心思早已被他猜到,这种情况下他不为母亲回来感到欣喜,反倒安慰起我来,难道只因为联姻之事对我心有愧疚?
我不由握紧拳,半晌才缓缓松开,对他微微一笑,继而转头看向在雨里相拥的两人,心里一阵冷笑,两位当事人都没有丝毫过意不去,他又何必如此。
我本无意相争,他们又何苦如防虎狼般防范着我,若我真是白隐,兴许会有争夺之心。然而舞会那晚,我已和白子韵说得十分明白,他们最好是相信,如若不然……
三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很多东西,例如,学会怎样以白隐的身份活下去,又例如,在退无可退之际,彻底地消失。
然而那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我心里仍然存着那么一点小小的期翼,他们终究不会逼我走到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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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深夜。
某小白作者:(码完字,从电脑前坐起,叹气)写完这章,忽然觉得女猪有点虚伪……
洛洛:(瞪眼)什么!虚伪?!
某小白作者:(扯出袖子抹掉因感冒留下的鼻涕,点头)心里这么讨厌姓白的一家子,脸上还笑的出来,不是虚伪是什么……
洛洛:(激动,跳起,冲上来指着某作者的鼻子)靠!这叫腹黑、厚黑,懂不懂~~~老土!
白子筠:(出场,嫌恶状看着作者,拉住激动的洛洛)隐隐~~不要和这个白痴多说话,闪了!
某小白作者:(望着面前扬起的尘埃,半天反应过来,镜片一闪阴险笑)白子筠你敢说作者白痴,我诅咒你找不到老婆……喋喋喋……
(呵呵!还是那句话,偶热烈的、迫切的、需要各位童鞋们的推荐+收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