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着柠姨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开始有了一丝的悲凉,她瘫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肆意的让悲伤蔓延。是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种错位的方式在她的面前上演。她没有办法阻止,却被这种错乱带着走偏了方向,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现在该怎么办?她不禁问自己,她的心里很乱,乱的都没有时间让自己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拿出来捋一捋,想想这段日子,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的样子。不过现在在她的心里似乎又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发现最近总是这样,被所有的事情牵着走,现在依旧是这样。她无奈地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起身朝着里面走去。
此时的她才赫然发现,原来思贤正站在她的身后,似乎她站在她的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刻她的眼光正在紧紧盯着柠姨离开的方向,虽然哪里早已看不到什么了,只有杨柳的枝丫在微风中摇摇曳曳,似乎在隐藏着什么。
突然间看到思贤,让玲珑着实有些意外,她看了一眼身后的思贤有些惊讶地说道:“柠姨已经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思贤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呢喃道:“柠姨似乎对我有些意见。”说完她似乎才意识到刚才的问话,忙回答道:“哦,我,我也是刚到的,我原本是想过来跟柠姨道个歉的,的确刚刚是我自己的错,是我太莽撞了。”
“柠姨已经走了,既然是这样就下次吧。”玲珑说着又朝着那空空的小路看了一眼。
“也是,我们总还有时间碰面的。”思贤不无惋惜地说道
“总还有时间碰面的????????”玲珑不禁轻声地重复着这句话
过了一会儿思贤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双手抱着露在冷风里的手臂说道:“这外面的风好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找你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重要的事情?”玲珑有些疑惑地问道
“对啊,快过来我跟你说。”思贤一边说,一边把她领进了屋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还这样的神神秘秘的。”玲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只见思贤走到南宫雄的身边,突然挽住他的胳膊说道:“我们要结婚了。”
玲珑见状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她早已知晓思贤的心事,也知道父亲是很希望能够看到她结婚的,只是现在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禁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肖莫罹,他看起来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一张冰山一样的脸,只是这座冰山此刻似乎变得更加的苍白,他一脸轻描淡写地靠在墙边的小机上,可她分明看到了他握的紧紧的手臂,正在用力地抵在身后的墙上。
站在他面前的凌若欣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正准备要说些什么,就只见他的脸色忽然间一变,眼神落在门口的时候,明显地闪过一道光,这光一闪而逝,随即便恢复如旧,但是这样微妙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玲珑的眼睛,她快速地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立时定在了哪里。
原来不知何时,梦琳已经回来了,她正风尘仆仆覅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地情况,当她看到思贤身边的南宫雄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讶,但立刻就从容下来。款款地说道:“呦,今天所有人都在啊,咱们家的人难得今天聚的这样全。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所有人听到有人搭话,又转身看向她,只见她一边脱去身上的外衣交给佣人,一边把手里的资料袋交给兰姨,她做完这些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对刚才的问话等待一个回答。
思贤的手还在紧紧地挽着南宫雄的手臂,微微仰起头说道:“我们刚才是在谈我们的婚事。”
“哦,你们的婚事啊,也是该办了,不过现在这样似乎不大合适吧,老爷子到现在病着都还没有醒,似乎你们现在办的话,有些仓促总归不大妥当,我们总不能连老爷子也不告诉一声就悄悄地把事情给办了吧?”梦琳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走了,都没有给他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留下他们面面相觑,玲珑朝着梦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其他人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有思贤还停在原地,她原本要说出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她看了一眼南宫雄,他此刻的神色似乎并没有自己这样急切,看着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的茫然,她悻悻然地甩开他的手臂,朝着房间的方向离开了,她的身体扭动着,脚下的鞋子恨恨地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又有力的咚咚声。
思贤上了楼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思语的房门前,敲敲门道:“思语你在吗?我能进来吗?”
此时的玲珑正在房间里,她的思绪似乎还在混乱之中,等待梳理。没想到她才刚回到房间,外面就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她才刚刚理出一点点头绪,登时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打乱。她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看到门口的思贤一脸悲戚又略带愤怒的神情,倒是让她多少有些吃惊。
“你怎么了?这是?”玲珑一边把她让进房间,一边关切地询问道
“你说,南宫老师是不是根本就不爱我呢?”思贤也不回答,突然问道
玲珑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当下愣了一下,旋即安慰道:“怎么会呢?你们不是都要结婚了吗?他怎么可能不爱你呢?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根本没有我想的那样爱我,这么久以来他都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或许他娶我真的只是因为某种目的而已。”说着她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
玲珑也不置可否,她对他们之间的事情知之甚少,虽然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的说法,但是她却觉得对于感情的事,旁观者并不一定会比当事人看的更清楚。对于思贤刚才的疑问她一时竟无言以对,她只是默默充当倾听者的角色,有时候充当垃圾桶远比充当智囊团要来的艰难,因为大约人总是好为人师,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抨击他们所认为的‘坏人’。
可玲珑不会也不愿意这样做。她觉得这不过是快要结婚前的一种莫名的焦虑感再作祟罢了,等到倾诉完这些之后,走出这个房间,他们依旧恩爱如初,反倒是那些曾经的智囊团,变成了钻进风箱的老鼠,真真是苦不堪言。
她轻轻拍拍思贤的背,本着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的美好愿望,安慰道:“你还说自己没有胡思乱想,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结婚呢嘛,怎么还没一会儿的功夫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来我这里说说也就算了,这要是说出去还不让人家笑话吗?”
思贤听了她的话,忙止住了哭问道:“你觉得我们这婚还能结的了吗?”
玲珑看着她眼角未干的泪反问道:“能啊,为什么不能呢?刚才父亲的话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
思贤擦干眼角的泪,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