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哭别哭,我没那么可怕吧,让你一见我就哭。人家看到了指不定以为我欺负你呢,哎说了别哭了你别哭……”莫云无措地几步上前,这时两人的距离已经十分近,他一把将西瓜塞到她手里,然后拿满是西瓜汁的毛巾擦擦她的脸,发现对方竟然渐渐止住了哭声,大喜之余,又将黏黏稠稠的毛巾往她白净的脸上蹭。
不一会儿,他见沈诺雅不仅不哭了,还笑出了声,是那种又灿烂又迷人的笑。莫云惊奇,哎,这毛巾曾经被佛光普照过不成?哄女孩子都能这么神。这样想着,恍惚地看着她笑,也跟着咧嘴傻笑了起来。
结果沈诺雅见他笑了,手猛的一下将西瓜毫不犹豫地扣在他脑袋上,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只剩她半眯的眼睛,露着阴森森的白牙嘿嘿笑:“让你小子敢拿抹布往老娘脸上蹭!!!”
鲜红的西瓜瓢在莫云的脑袋上开了花,让沈诺雅原本抱着报复一下的心思瞬间乐了,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莫云一瞬间的幽深眼神也不见踪影,犹豫地看看她,然后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满头的碎西瓜,“你……笑着笑着不会再哭了吧?”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明白了。
沈诺雅笑够了,开始后悔自己太冲动。这样的行为跟个小孩子对着玩具撒气一样幼稚,不过莫云来头显然比一个娃娃要贵的多。于是忙停下笑连声道歉,尴尬地翻包包找纸巾。
莫云随随便便的擦了擦脑袋,赤着的上身都是西瓜汁和碎瓢,看着惨不忍睹。沈诺雅心里都是愧疚,将纸巾拿出,和他那完全变了颜色的毛巾一对比,也发现自己这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云是谁,一眼就看出了现在的她的情绪,忙打圆场道:“没事,我就是欠砸。你这么猛的一下,我都清醒多了,不然什么时候中暑昏倒都不知道。”说完,嘿嘿地笑两声,伸手拽了拽她:“走,去我家坐坐。”
理亏在先的沈诺雅不好拒绝,顺从地跟着他走了。当然就没看到他嘴边那抹得逞的笑。
莫云的别墅不大,总共也就两层,占地面积,就是外面那个游泳池都要比这么一层楼要大,可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房子小一点儿好,看着不会那么空荡荡。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沈诺雅无意观察他家的布置格局,一路过来可以看出他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人。屋里很干净,肯定有钟点工定时来打扫。
莫云说了句我洗冲一下,你看会儿电视,水果在冰箱自己拿。就将她放这儿了。
电视就任它开着也没换台,水果自然是没拿的。沈诺雅坐着,不得不说被莫云这一打岔,欧阳铭律=给她的打击也小了很多,注意力一旦被分散,精神就容易轻松。现在他一走,心里那股凝重又开始聚集。
离婚,她还没有想过这件事,她原以为就算陈丝诗有很大能耐,但怎么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欧阳铭律生起这个念头。先不说她也知道他的一些交易,至少两人相识也有五个来月,对于她的情况欧阳铭律应该是按着她计划的一丝不落的认为着。她怎么想,都不觉得两人的关系,能被陈丝诗的一句话打散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认都不行。
想着,就有动静传来了。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莫云拿着两罐酒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然后递了她一罐。
沈诺雅摇摇头,捏捏放在膝盖上的包包。
“天气热,喝点凉爽一下。”说着,也不客气地“哧”一声,拉开拉环再次递给她。
肉眼可见的寒气让沈诺雅渴望触碰,在外面的闷热也有些烦人,就不再坚持,接过手。
此刻的莫云正湿着头发,偶尔甩一甩还能溅沈诺雅一身。这样的莫云很像她以前养的一只小贵宾,每次洗完澡就喜欢甩身子。顿时觉得亲近不少。她抬手,喝了一口啤酒,透心凉顺着喉进入胸口,让她浑身舒畅。
莫云这才开口:“发生什么了?”
沈诺雅的眼圈还有些红,虽然不再明显,但莫云却清楚地记着他是怎么遭这“飞来横祸”的,女人不好惹。
“没什么。”沈诺雅敷衍地回避,心里警惕却高高提起:昨晚她还怀疑这男人接近她有目地。现在怎么一不留神就放下心来了?特别是上次他还说在市中心租了间房子,怎么转眼间成了买下那大片林子的暴发户了?难道这世界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走哪都能看着。
“说说又没事,憋心里多难受啊是吧。”莫云扒拉了下湿头发,还故作潇洒的再次甩甩头。
沈诺雅顺势往边上靠了靠,还似真似假地将嫌弃挂脸上,“你别甩,这水都甩我身上了。”
“你不觉得这很帅?”说着,莫云又恬不知耻地靠过去,轻轻地甩了甩脑袋。
他的头发比欧阳铭律的要长一些,看上去没有清爽的感觉,却带了些斯文的气息,不过他的性子一点都不斯文就是了。沈诺雅心里快速盘算着他到底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一边缓缓开口,带着嘲笑,“你们男人还真是自恋啊。”
莫云闻言动作一顿,突然坐正身子,一脸凝重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别以为你那个欧阳铭律自恋,就所有男人都自恋。”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沈诺雅一愣。
“好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们都是萍水相逢,还有句什么来着?恨不相逢未嫁时。哎……没提前逮着我这只金龟,也算你倒霉。”莫云摇摇头,像模像样的帮沈诺雅惋惜。
沈诺雅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两眼弯弯,心思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还说不自恋。
“看吧,笑笑多好看。绷着个脸像是我欠你钱似的,说说吧,看看我能不能帮你~~你别以貌取人,我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男人。”
沈诺雅在喝着酒,突然被呛到。等到猛烈的咳嗽停下,她才幽幽怨怨地朝他撇去一看:“我看你就是没枕套的枕头,先别说你里面是什么,就连外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