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请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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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天雷显然和谢子谋通过气,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所以不再动作,依旧退回到原位坐下,只是脸上愤愤之色不减。
谢子谋见状,微微一笑,道:“等到除掉我个心头大患,所得的东西我分文不取,而且还有份大礼双手奉上。”
言尽于此,陈天雷的脸色也是缓和下来,在一旁出言小声的安慰起啜泣着的陈思妤来。
邹远看向谢子谋手中所提的青铜长矛,其上盘绕的青鳞巨蟒狰狞恐怖,淡淡的灵气萦绕。他的瞳孔一缩,像是触电了一般。这把青铜长矛显然不是凡品,并且大大的超出了符器的范畴,已经是真正意义上是那具有灵性的法器。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法器,这带着威压和灵性的法器已经完全不像凡兵和符器,只是冷冰冰的死物,而是有了自己的生命,成了活生生的生物。
法器与符器最大的区别,便是其具有灵性,有自己的器灵!当然一件法器的强大须得要自身本质的超绝和强大的器灵配合,才可有翻天覆地大威力。
看到邹远自进来后就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变色,谢子谋心中一喜,他手腕翻转,掌心中窜出条指长的火苗来,那青铜长矛上的青鳞巨蟒游走下来,从书房后的屏风里拖出个昏迷着的男子来。
邹远细看,认出被青鳞巨蟒拖出来的那人正是刘健,不过谢子谋的脸上笑容依旧不减,不知到底要干些什么。
“呵呵,昨日冒犯小兄弟,实是我谢某无奈之举,还请小兄弟宽怀见谅!”
邹远听后不动声色,紧盯着地上的刘健,对谢子谋问道:“你让我来这千宝楼到底是要干什么?”他心中暗想,若是谢子谋出言威胁,自己必得拼尽全力给他个深刻的教训。
尽管谢子谋手中的青铜长矛乃是超越符器等级的法器,虽未施展,但依旧能然跋扈的陈天雷退步,其厉害之处可见一斑。
不过邹远手中自有依仗,单凭手中的“风火连城”符便可抵炼气初期修士全力一击,再加上他刚才用神识探查,已经明了这件青铜长矛中所封印的器灵,即那个青鳞巨蟒,只是妖兽的魂魄,虽是有着引气六七层的实力,但这妖兽生前绝对是那妖君期的大妖。不过他丹田中的死轮专克魂魄之类,这青鳞巨蟒到底能发挥多少的威力,实是值得商璀。
所以相比之下,即使是加上身侧的那两个兄妹,自己依旧可以从谢子谋的千宝楼中逃脱,不过所付出的代价相对大了点。
心中大定,脸上表情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这放在谢子谋的眼里,对邹远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要知道两方谈判,最注重的就是气势,一旦某方先失去了自家的气势,那结局只有一个,便是被对方步步紧逼,杀到绝地,没有半点起死回生之数。
谢子谋大手一挥,指长的火苗激射而出,窜到刘健的身上,橘黄色的火苗瞬间就将刘健吞没,不一会便化成了飞灰。
双手一搓,谢子谋的脸上依旧满是笑意,杀个把人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不管这小子在俗世里到底有多少的的能量,在修士的眼中只是蚂蚁般的存在。
脸上笑意盈盈,谢子谋对着邹远问道:“此事就此接过,如何?”
邹远不言,只是眉头紧皱了几分,半响才试探着道:“此事接过,咱两自也就再也没有什么瓜葛了,那小子邹远就先告辞了!”
谢子谋脸上的笑容一滞,颇是尴尬,手中的青铜长矛“扑哧”一声变成一条碧鳞金瞳的小蛇钻入他的袖口,向前一步,低声对着邹远道:“谢某有事求于小兄弟,小兄弟心里也是明白,不如便给谢某个满意的答复,谢某必有重谢。”
邹远未答,陈天雷猛地从座椅上跃起,指着邹远的鼻子道:“好狂妄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这么傲气!”他因修习雷系功法而头发发紫,此刻发怒,竟是全部炸立起来,只见还有丝雷霆缠绕。
邹远淡笑一声,道:“重谢?这我倒是感兴趣,我自小穷惯了,倒没见识过什么宝贝,不知道谢先生所说的重谢便是先前所使的青铜长矛不成?”对着一旁的陈天雷随意的一瞥,随即视线转过,只把他刚才的咆哮当做是有犬吠。
只是这下,陈天雷的脸色已经酱紫,他的脾性本就暴躁跋扈,再加上今日遭受邹远的重挫,早就一腔怒火。此时又被轻视,怒火已是彻底被点燃,斗大的拳头不再迟疑,冲着邹远的脑袋呼啸而来。
他先前的出手因谢子谋的干涉而中断,此刻瞬时的出招,等谢子谋反应过来时,两人已是“砰砰”的交手不下数十下。
邹远对于陈天雷和他的妹妹,本无多少的恶感,只是这两人身上的那种养尊处优所带来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他有些厌恶,不过自己并无招惹的意思,倒是这两人说出手就出手,而且招式凶狠,把草芥人命当做是家常便饭,再加几次无故挑衅,已是大大的超出了邹远的人手极限。
修真之士,历经征伐,也是洗练心境的手段之一,与这陈天雷的交手,让邹远对于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一番更深的认识。死轮的虚影暗藏于身,黑色的雾气冰寒,抵御着陈天雷所发出的雷火。
瞬时两人交手不下十下,而激斗的范围也扩大到了整个书房,谢子谋书房里的一切成了城门失火后被殃及的池鱼,精美的丝绸帛画,历经悠悠岁月的陶瓷古玉,都成了飞灰。
两人激斗渐酣的战火终于惹怒谢子谋,他的长袖一抖,青铜长矛飞出,青鳞巨蟒血口吞天,他的实力虽是引气八层,但是坚如磐石的修炼基础,加上上乘的修行功法,再加添翼之物——属于法器范畴的青铜长矛,实力便是邹远和陈天雷相加,胜负之数也是五五。
“轰,”邹远和陈天雷激烈的交手终于因着谢子谋的加入而被迫停手,而这次两人身上都受了些的小伤,陈天雷鼻青脸肿,而邹远身上的部分衣衫毛发也是变成了焦炭,倒是两人正中的谢子谋完好无损,青鳞巨蟒水桶粗的躯体上片片鳞甲大如瓷碗,密密排列,凶威滔天。
邹远和陈天雷看到对方的狼狈模样,心头爽快之后眼中具是寒芒闪过,邹远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紧盯着陈天雷道:“既然谢先生厚意挽留,那小子自是要给个面子,不管谢先生所求何事,只要力及,自是责无旁贷。”
陈天雷相比邹远,脸上表情倒是更加凶狠,高声道:“不就是联手杀个引气八层的小子么,”说罢手指邹远,“等我取下那人的脑袋,咱两再好好比比,不要以为我陈天雷就怕了你不可。”此刻他酱紫的面色近乎发黑,因着雷系真气运用过度的缘故,黑色的脸颊上还夹杂着条条血丝,加上如紫玉般晶莹的长发,虎狼般健硕的身躯,倒是有了几分豪迈的气质。
邹远心中明白,像陈天雷这种人自小就长在家学渊博的豪门大户里,气质什么的都是绝佳,不过这些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对低自己一等的人自是冷眼相看,如今两人交手后不分上下,他也算是得到了陈天雷的认可。
撇了撇嘴,嘴角的血液渐已凝固,这处伤口倒是谢子谋刚才出手时所留,伤口堪堪划破皮肤,倒存留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好,既然说定,那三位就好好的准备,修养一番,等到夜里再行动!”谢子谋闭口不提先前邹远所说的关于青铜长矛的事。
说罢一指邹远,低声道:“具体的事宜,我会让人告诉你。”他的双眼有着不可察觉的期盼之色,接着道:“对头是我多年的宿敌,本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几日前我的结拜兄弟被他虐杀,而弟媳更是被擒住后凌辱。此仇已是刻骨,必得用血来偿还。”
紧握双拳,双眸通红,道:“此仇迟迟未报,我谢某是血性汉子,缩头缩脑的实在可恨,不过自己的实力不济,仓促寻仇只能徒增遗憾,所以特地寻得两位,还请一起奋力搏杀这让我恨不得剥皮吃肉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