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还1月2号的更新。大家让我慢慢还……欠更总是会还完的。
果然来了!比想像中的时间提早了一点,不过也就只是提早了一点。看着桌子上还没怎么动的饭菜,想着腹中还是空空,燕云歌心里有些哀怨的想,又要饿一顿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该早点吃饭的。又想到今年自从九月十五赴玉锦楼之约以来,便经常性的饿肚子,更是十分郁闷。当下便又有些恨恨的,暗道:让本姑娘饿肚子,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位来传话的太监见燕云歌只瞄了自己一眼之后就完全无视,只顾盯着桌上的饭菜不言不语,当下大怒,他自从在陛下身边当差以来,还没受过这样的冷遇。哪个看到他不是公公长公公短的巴结他!难怪主子要布局杀她,这女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果然是该死!不但该死,而且死有余辜。想到这里,看向燕云歌就觉得是在看一个死人,又觉得实在不该跟一个死人多作计较,便收了怒气,不阴不阳的说道:“姑娘快随奴才走吧,别让主子们等久了。”心里却在想若是燕云歌不肯随他走这一趟,他就当场将她格杀,以抗旨的罪名!
燕云歌目光扫过,见他将拂尘一甩搭在另一只手上,而没有拿拂尘的那只手缩在袖中,袖口正微微抖动。收回目光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走吧,劳烦公公带路。”
这位公公也不客气,冷哼一声,当先在前头走去。门口有两个小太监提着灯笼等着,眼见他出来,立即快步上前在一旁照明,口中还说道:“天太暗,公公小心。”也不管燕云歌有没有跟上,根本完全无视后方的燕云歌。
燕云歌差点失笑,却也更加确定了这一趟的凶险。
就算是在帝王身边当差,养出目下无尘的习惯,也断断不可能有这样对待座上宾的,更别提这些宦官最是会察颜观色,若当真是西凌王有请,虽不至于卑躬屈膝,面上该有的客气还是会有的。何况,西凌王会有什么理由需要见自己?就算见,也不会是这个时间,要么,是筵席一开始就让自己参加;要么,就是等到筵席结束之后,或者明天或者后天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所以,这一次,绝对不会是西凌王有请。
既然不是西凌王,那就是他了!燕云歌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不紧不慢的跟在三人身后,中间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身边有一圈光团出现,却是玲珑提着灯笼赶上前来:“奴婢为燕姑娘照明。”许是走得急了,她鼻尖上都微微冒汗,燕云歌并没有据绝,淡然一笑:“好。”便听到玲珑长长呼出一口气。
前面领路的三人走得颇快,两个小太监已是一溜小跑儿起来。燕云歌还不觉得怎么样,跟在身边的玲珑却是走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呼吸也粗重起来,只是想到事成之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在那人身边,就觉得腿脚又轻快几分。
饶是走得这般快,也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到。一路绕来绕去,本来就对西凌王宫不熟的燕云歌已不知走到了何处。若不是一路走来两旁尽是高大的宫墙,燕云歌只怕都会以为已经出了宫。有风瑟瑟,宫墙倒映下来的阴影在夜里看去格外阴沉,巨大的王宫更像是一头张着大嘴的巨兽,要将人吞噬进去。
终于,前方的光点越来越多,转过一个墙角,再穿过一个月洞门,便看到前方一片开阔的场地。天边半轮月亮清冷的光辉兜头洒下来,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着,照在地上如同裹了一层薄霜。
广场的那一边,有台阶拾级而上,台阶顶端是一座巍峨的宫殿,雕阁画栋飞檐斗角,还有威武的狮子,朱漆的大门。
此时大殿朱漆的大门紧闭,自然也没有什么西凌王陛下。只在宫殿里的檐廊上挂着八角宫灯,晕黄的光团照在檐底的兽头上有些狰狞。宫殿前方的台阶平台上,有一修长的身影背对着燕云歌,负手长身而立。
燕云歌望着面前的一切,并没有惊惶失措,既没有惊呼这是什么地方,也没有惊问你是谁,只是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来,然后渐渐扩大。
前面三人已飞快的跑到那人身前的台阶上,那个前来向燕云歌传话的太监此刻一分倨傲也无,恭身的回话道:“主子,奴才已经把人带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略一点头,三人见他点头,这才退至一旁。
此时,已经走得快脱了气的玲珑却是忽然来了精神,快步跑过去到那人身前的台阶上:“奴婢……奴婢……已经把殿下交待的事情都做完了。”她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喜悦,平素的伶俐劲好像也失去了几分,连回个话也结巴起来。
那人仿似低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玲珑,你做的很好。”
玲珑更是受宠若惊,连声音都低了下去,却更带着一丝娇媚:“殿下……”她本就有一管好嗓子,此刻回荡在这清幽的夜里,凭添一股韵味。
那人却不为所动,依旧温声道:“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晒厚厚的赏赐于你。”从头至尾,连声调也没有变过。
玲珑显然大惊,失声道:“殿下,奴婢不要殿下的重赏,奴婢……奴婢只要能够到殿下身边伏侍就心满意足了。”吃惊之下,声音再也不复之前的娇媚:“殿下答应过奴婢,只要奴婢把事情办好,就让奴婢去伏侍殿下的。”
燕云歌一直冷眼旁观着面前这场戏,她早就知道玲珑被人收买了,时刻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却一直有些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条件能收买玲珑,让玲珑甘冒这种杀头的风险。此刻听到这里,听到那人与玲珑的对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知晓那人定是许过玲珑让她跟在身边,以此来收买玲珑,也只有这种条件才能让一个有可能老死深宫的女子死心踏地,比之金钱比之利益,这种条件更能让花信少女心甘情愿吧。燕云歌心里长叹一口气,不由对玲珑感到几分悲哀。
那人听到玲珑的话语,已是不耐烦起来,冷冷道:“你这是在跟本王讲条件?”
玲珑被他的语调吓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敢。”却是怎么听怎么都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