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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发

叶舞在家没作过多停留,呆了片刻就要离去。

齐老爹哪肯放他离去?儿子刚刚回来就要走,心下舍不得。

但现实的情形又容不得叶舞在家中驻留。到不了明天,一剑阁定会知道小南山发生之事,必然大怒,届时定会骚动整个天骄城。炼气界出了事,世俗之人也不会安宁。

在天黑关城门之前,叶舞便告辞了爹爹,孑然一身,向着雾雨山而去。

初夏的夜,月光如水。

微风,将远处山峦间古木的叶子吹的层层叠叠,似湖中泛起的波浪起伏不定。

远望夜色中的天骄城,灯光点点,似天上的繁星,更似爹爹那期盼的眼睛。

站在一个小丘之上,回望着天骄城,叶舞感慨万千:拜师炼气,炼气之途又是何其坎坷。世事烦扰,炼成仙谈何容易?所以师父讲要修心才能炼气,那如何能持保持内心纯净?若要保持内心纯净而将亲情恩情忘却,那炼气又有何用?只为了自己的炼气叶舞宁可不炼。

爹爹说,小妹的师门是玄月观,那便与雾雨山相隔是极远了。我找到师父后便去看她,当她见到我时,定会极为惊讶吧。叶舞想到此,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今晚就住此处休息了。

叶舞看看四周,空旷寂寥,野草中传来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在四周洒下些永敏留下的驱虫药粉,找一干燥之地盘坐下来。引式决结起。

先天之气如雾样渐渐向叶舞聚集,然后慢慢渗入到了身体里面,随着叶舞手上印结速度的加,气雾汇集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里是叶舞的灵域,没有任何光亮,漆黑如墨。忽然点点星光开始显现,不多,但为漆黑的空间带来了点点光亮。每个光点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异常,在漆黑的空间中急速飞行。

叶舞之前运用引式决时,在对灵域的观察中并没有发现这些光点的存在。这是什么?师父不是讲将先天之气引进后不是先如雾样,再如水样吗?这些光点怎么回事?

但叶舞感觉到自己的灵域中似乎有了某种变化,似乎可以感觉外界事物了。闭上眼,叶舞用心去感受灵域的变化。

这是-----,叶舞猛睁开眼,看看周围。旋即闭上眼,在灵域中,叶舞想看的地方竟悄然展现,但展现的并不是原貌,而是将先天之气以不同颜色的形式展现出来。如现在,入目的几乎都为绿色,因为叶舞关注的是身旁一小丛草,其中竟还有一小团金色若隐若现。叶舞睁开眼,仔细看时,原来是一个小甲虫在啃食叶片。那绿色的就是草了,金色的就是这个甲虫?这样的效果,不就是原来世界中用某些医疗仪器时看到的影像吗?

叶舞极为惊异,师父根本就没讲过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意动期的印结只有靠特殊的结印方式才能看到先天之气的排布。

就像《探灵决》,这只是意动期的弟子使用的印结,借助这个印结可以查探事物的先天之气。

而到了识觉期,却可将灵域外放来对世间万物探查,看破虚表,直抵本质。

但,我还没到识觉期呢,且,我的灵域并没外放,怎么能看到这些呢?

叶舞满腹的疑惑无人可解。但这种情形并没坏处。至少我以意动期的修为达到了识觉期的层次。

叶舞唯有安慰自己。若没有老师指点,炼气中出现的异常极可能会使后来的炼气之路艰难异常,甚至走向死亡。

不去管它了,现在看来没有问题,等找到老师再问他。

叶舞收了引式决继续修炼。

将《藤之甲》认真练习几遍,水甲渐渐覆盖全身,现在结印速度加快,水甲形成也快了。

叶舞收势,水甲竟慢慢消散。在战斗时,必须不时的结甲啊,能不能将甲形成后稳住呢?

叶舞开始了思考:水甲是由结印而成,那印结便相当于针线将先天之气给缝合起来,若印结散失,相当于针线没了,甲自然就散了。

那怎样让甲再结印散失之后不消失呢?若解决这一问题,那以后的自保几乎就更大了。

叶舞思索良久,毫无头绪,只得放弃。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叶舞身上时,他早已打完了大哥传授的防身三式。没办法,现在只有先靠着他们自保。

从一剑阁门人身上搜出的攻之术的基础印结叶舞还不太熟悉,故白天赶路时,手上便不停的练习。

在宋剑辰身上得到的三个卷轴,都是金系之人的炼气之术。一个是《金刚罩》的印结之法,属于防之术;一个是《透骨针》的印结之法,属于攻之术,另一个竟是《匿之术》乃修行隐之术的印结之法。

叶舞看到这些,心中凛然:若当时宋剑辰采用匿之术加透骨针偷袭与他们,结果必是他们被灭。

若不是他们将两个猎户杀死,想乔装改扮去骗取我们的钱财,那会落得如此?天理昭彰啊。

同时心下叹息,这么好的印结,竟然没有一个可为我用,只能眼看着他们睡大觉,郁闷啊。

其实,叶舞现在已能修炼《金刚罩》的印结之法,但受他的师父的蒙骗,以为自己属于木系之人呢。

在白天赶路休息时叶舞也会拿出《炼气多闻录》翻看,从中得知了许多炼气界的常识和一些秘闻。如对炼气界各大门派的介绍,各个门派擅长的炼气功法,还有炼气界中珍贵的药材和丹药,及灵药最多的地域,更有炼气界中炼制丹药最好的几大门派,其中就有青木门。当然,炼气界危险之境也是收录,有现实存在的,还有传闻中有的。总之,林林总总,各式各类,囊括极全。

偶尔,叶舞还会拿出《域决探幽》翻翻。此书的内容涉及更杂,多少一些奇思妙想之语。但叶舞发现此书讲的很多问题竟与他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如何用炼气的引式决去直接吸取丹药中的有效成分,如何将印结结成后保持较长时间等等都有记载。

叶舞看到这些地方,极为兴奋,终于找到可以解决问题的答案了。

但翻遍此书,也没有这些问题的答案。

气的叶舞想将书撕掉,扬扬手,没舍得。既然书的作者能将问题提出,那他肯定做过某些研究,说不定书上在哪儿藏在答案呢?

就这样,白日赶路看书,晚上炼气炼术,每日的行进速度倒也不慢。

叶舞走的是官道,却是山间,行人每日偶而见到,但都行色匆匆,或与叶舞相向而行,擦肩而过,或被叶舞从后赶超,不多时便已落远。

打马奔行的都是军中的传令之人。马蹄飞扬,带起的尘土转而又落于尘埃。

宋虞国的边境之战依然惨烈,这场从去年冬天开始的战争已经打了半年。丝毫没有听到停战的消息。

叶舞对这个国家没有多少感情,但当听说与宋虞国交战的是秦日国后,心中倒希望宋虞国能赢。

秦日国乃一野蛮之族,他们位于宋虞国之西,地域辽阔,土地贫瘠,长不出高产粮食,依靠放牧为生,当冬季食物匮乏之时,便开始向所临之国发起进攻,去抢粮抢草。

若是秦日国胜了,肯定会将宋虞国掳掠一空的。叶舞心道,到时皇城供需就会越加紧张,爹爹的酒楼便可能关张的。

不过每年的战争到春末应该停止了,怎么现在还在打?

应该没事的,怎么说宋虞国也是国富民强,兵强马壮,对付一个来自荒蛮之地的强盗应该没问题。

叶舞摇摇头,爹爹健康就好,何必去想那些无聊之事。随即自嘲一笑。

叶舞心中想着,脚下的步伐越发轻灵起来,炼气使他的气息绵长,而永敏教的三呼三吸行进之法现在用的更如行云流水。

又到黄昏,叶舞停在一处小镇。

药好镇,相传有一年皇帝路经此地,偶染小恙,太医用药竟见效甚微,后来,从当地采集了些药材用原方治疗,皇帝马上好了。皇帝了解到此事后,大笑:“原来不是你们的医术高,而是这里的药好啊。”故真名渐渐被忘却,而药好这个名便流传了下来。

叶舞站在镇子唯一的一处旅店之处,看看紧闭的屋门,望着在晚风中摇摇欲坠的“客栈”之旗,苦笑一声,难道不曾营业,又要我去野外露宿?

上前拍拍门,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转身欲走。门“吱呀”一声却开了。

“客官,久等了,要住店吗?”门内是一位身形佝偻,满面皱纹之人。

叶舞要了间上房,屋内虽不似城内的摆设,但胜在干净整洁。叶舞看看房间,极为满意。

客栈内没有其他客人。药好镇离两国交战之地近,很多到来的客商听说快要打到这里,早早便已离去。

吃过晚饭,叶舞回到房间便开始了修炼。

起手还是引式决。将自身的灵域用先天之气充满是炼气师的第一要务。当先天之气慢慢渗入身体的时候,叶舞感觉到此处的先天之气远远不如在山间的修炼。再回想起在皇城的修炼,皇城中的先天之气竟然不如这里。

难道越是在天地自然中,先天之气越浓厚?看来是这样。

灵域中的光点越来越多了。若刚开始有几粒的话,现在已经有了几百粒。这些光点在灵域空间急速飞行,竟没有任何碰撞发生。而且,最奇妙的是,几百粒的光点发出的光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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