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汐什么都听到了,正如子宵所说依着她的性格一下子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实,更无法想象什么争王位的事情。子宵怕她这种情绪会引起慎心和吴妈的怀疑便让她留在西风斋不准出去。
她坐在子宵的躺椅上,发了一整天的呆。
子宵也没有乔装成武子楚去见柳氏,他太不放心雨汐这种状态了,他宁愿看见她哭闹也不想看见她沉默的样子。
傍晚的时候大麻说赫连棣走了,然后送来了晚饭,可是他们都没有心情去吃。子宵没办法忍下去了,大步走过去把门关了,然后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瓶药膏涂在了自己的脸上,用水冲洗,他脸上病态的蜡黄完全没有了,然后把身上那件墨绿色的长衫扯掉,强行拉住雨汐的肩膀,强行让她看着他。
雨汐小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真正的脸这么好看。
“夫人,看着我。”
她看着他,嘴一撇,“我要见我娘。”
子宵抱住了她,“不要见她,你也别怕,我们不回楚国。”
“那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谁也找不到我们。”
“那娘怎么办?”
“我会说服她的。但在此之前你要听话,依旧做你的长夫人,不要让别人看出来你有事。”
雨汐相信他,不住点头,她知道战事一开燕国他们呆不下去,去楚国更是危机四伏,她是个传统的女子,从小到大连燕京城都没出过,去过的地方也仅限于萧家、王府和大钟寺,外面的世界她想想就害怕,更别说去楚国争什么王位了,她现在只有依赖子宵,还好他爱她,处处表现出要保护她的样子。
再也忍不住,雨汐反手抱住了子宵,看着他恢复如玉般俊美的脸庞,她又在心里欢喜雀跃,以前看言情小说时想象那里面男主人翁的模样也没有子宵这么好看!她没想到这辈子她真能嫁一个像书上描述的那样俊美的男人,而且还这么爱她,她愿意和他远走高飞,浪迹天涯,那该多美多浪漫啊!
至于楚国和王位,让它们去死吧!她不是什么楚国公主,她只是赫连子宵的妻子。
子宵见此才放下心来,抱着她的宝贝夫人哄她吃了晚饭,两人一夜卿卿我我,雨汐这一次真正的享受到了洞房的乐趣,而且不像昨晚那么疼了,在她的主动要求下子宵也尽职尽责不知疲倦地一次一次把她抛上云端。
相拥着睡去……
雨汐梦见子宵在吻她,吻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然后对她说:雨汐,记住我的话。
然后,他走了。
雨汐不让他走,急的去拉他,可是他已经消失。
她急的大叫出声,尴尬的是,这一声叫不仅在梦中,她真的叫了出来。
齐嫂慌忙跑到了床前唤她:“长夫人,你醒了?”
雨汐懵懵地看着她,伸手摸床边,子宵不在。
“他呢?”
齐嫂微微一笑,“主子有事出门了,很快就会回来。”
“他去哪里了?”
“长夫人不必问这个,只需在西风斋等待主子回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雨汐记起梦里面子宵跟她说过的话,怔怔点头,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
——
“报!大王,嘉陵关……丢了!”
赫连子悦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美女,站起身来,大步上前,伸手将信史的前襟抓了起来,咬牙道:“你说什么?”
“大王,嘉陵关丢了。”将士也很痛心,说罢便低下了头。
“不可能!”
“兵械有问题,杀不得人,一开战十万将士手里的枪矛刀剑全都废了,军心大溃,有的临阵倒戈,白将军带剩余的将士退至台城,但手无兵械,恐怕白城也会失掉!”
赫连子悦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咬牙切齿,“兵械怎么会断?怎么会!武子楚,让武子楚来见孤!”
“报!”又有信史。
“大王,台城丢了,全军覆没,白将军自杀殉国!”
赫连子悦一个踉跄后退,大声咆哮:“快叫武子楚进宫!”
“报!赤霞关丢了!我军退至青州死守!”
————
青州城,兵临城下。
赫连棣令人把好城门,迅速派将士到城中铁匠铺将所有的兵器拿来,再到百姓家搜索铁锹犁耙之类的东西,总之,只要能当作兵器,全都搜罗来!
“可恶的武子楚,弄的什么鸟精铸兵器,全是******废的!”赫连棣看着下面气势的敌军,恨的咬牙切齿。
午时过半,敌军开始攻城,赫连棣命士兵死守!
忽然,啾地一声,一支利箭冲破层层空气直直地朝着赫连棣射来,他的眼睛一瞪,只觉耳边一阵凉风吹过,箭稳稳地插在了他身后的木橼上。
他倒抽一口凉气,只听见下面的敌军大呼:“取赫连棣项上人头,赏金千两,封万户候!”
这时,有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了上来:“将军,城门……失守了!”
旁边的副将一听,恸道:“将军撤吧!没有兵器军心大乱,撤吧!”
赫连棣听着下面不断呼喊的取他项上人头的话语,十分不甘,十几年了,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再上战场建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伸手拔了那只箭,沉声道:“临阵脱逃,灭族大罪。”
“将军,是兵械的问题,是武子楚那个卖国贼!有兵士听敌军嚷嚷着多亏了武子楚,就是他!”
“将军,再不撤我北楚四十万大军会全军覆没,燕国将毫无战斗之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撤吧!”
“想必嘉陵关也是这种情况,将军,一定要为北燕留下最后一支主力军队啊!”
赫连棣阖了阖眼,瞬间沧桑,看着城下流血的北燕将士,最终点头,被几位副将半搀半扶着下了城楼。
燕军迅速撤离,退入了青州北的十里林中。
城门大破,三国联盟的将士涌入城中。
一袭黑色的身影从天外而降落到了高高的台城城门楼上,俯瞰着下方,眸子一紧,对着一个正要向老妇挥刀的将士就是一脚,那将士脑袋被踢开了花,呜呼丧命。
满目狼籍,哀嚎不止。
武子楚大怒,随手抓了一将士后襟,质问:“谁让你们滥杀无辜的!”
那将士见武子楚气宇不凡威风凛凛,颤抖道:“是……是将军下的命令,屠城,杀光燕狗……”
“哼!”武子楚一把将那将士扔出几丈远,怒道:“楚国明明答应的,夺得城池后不杀无辜百姓!”
这时大麻跟了上来,“主子,怎么会这样?”
“楚国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