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和秋天的风一样。猛然袭来,打破了农民秋收的脚步,也打破了陆洋往日的习惯。
豆点大的雨滴拍击着窗户,一丝丝的雨水顺着窗户的小缝爬了进来。虽然无法淹没宿舍,无法影响生活。可是看着窗台的水,陆洋还是迅速的拿东西堵了一下。因为床碍着窗,积多了会弄湿下铺的床。
做完这些,陆洋爬在床上。看着外面疯狂的雨滴,甚至还参杂着一些冰雹。风在吹,雨更猛。窗户呼应着外面的世界“噼里啪啦”的响着。其实陆洋喜欢雨天,不过更喜欢夏天的雨,夏天的雨,有时候虽然也会猛烈。可多半是柔和的。当雨滴低落脸颊,当黄土的气息伴随雨滴吸入肺中,陆洋总会慢慢体会那种感觉。尤其是雨过天晴的哪会,淡淡的阳关有时候会召唤出天边的彩虹,五彩的光芒挂在蔚蓝的天空,再加上那清新的空气。让人说不出的舒畅。
想着,想着。他想起了余香。“你过的还好吗?”心里问自己。虽然余香静静的离开,没有理由的从他的世界中消失了。可是陆洋没有怪他。他认为余香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有时候那个温馨的笑脸会在脑海闪烁,可是陆洋没想过要打破。他才十六岁,对成人的爱情依旧很懵懂。所以没有试图去改变什么。
宿舍很静,平时温和的陆洋喜欢这种静。喜欢一个人世界中的那份宁静。
“明天不知道下不下雨,不然这几个人回来不都成落汤鸡”陆洋心里想到。除了他离得太远没有回去,宿舍的人都走了,整个宿舍楼也就那么几个人。
大雨停歇,雨过天晴。大地再次焕发生机。刚才的阴沉的世界也在阳光的逼迫中不得不撤去自己的身影。陆洋躺了半天,真准备出去透透气。
“砰”一声巨响,把正要出门的陆洋直接从门口撞到床栏上才停下。陆洋额头上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陆洋很郁闷,甚至很愤怒。“无论是谁,不给我个好的解释,我饶不了你”心里想法刚过,他没能再继续自己的想法。
站在门口的是五个人,其中陆洋看见了一个很眼熟的人。仔细一想才想起,他是那晚和李斯苒在一起的一个男的。
五个人,那晚和李斯苒在一起的男孩站在中间。旁边分别站着两人。这四个人和中间的男孩有点不同,是服饰和发型不同。刁钻的服装,配上黄色微卷的头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岔。
“怎么,忘了我吗?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出名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忘记我,没关系,我今天就让你记住我。也让你明白,有些事,你不该管,有些人,也不是你该惹的”说完几个人一起走了进来,把门反锁了。
陆洋再傻也知道他们找自己干什么来了,但还是问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我似乎我没惹你们”
男孩拿出一根烟,管都不管陆洋,给另外四个人发了一根,自己点燃。就像戏耍一样,用轻视的眼光看着陆洋。在他的眼中,陆洋不过是一个高一的小崽,最多学习好点。
看了一会才说:“你忘了,你坏我好事?“
陆洋知道他说的是那晚他把李斯苒带走的事。所以也没反驳,只是用自己无奈的眼神盯着这几个人。
“啪“看着陆洋不说话,旁边的一个人一个巴掌打了过来。安静的宿舍,巴掌打的很响。”怎么,不服?“看着陆洋的这种眼神,瞬间让点燃了少年的火。打完又揪住了陆洋的头发。陆洋没有说话,也没反抗,只是看着。
“真你妈和那些人一样,一副死样“显然他打了很多和陆洋一样没有反抗力的人。
中间的男孩走过坐在床上,说:“你打算怎么补偿我,给钱还是挨打?“
“我没钱“陆洋开口了。因为陆洋真的没钱。一个星期家里就给十几块钱的伙食费,对于正在长身体的他来说,他还得省着用。
“没钱,我X你妈“一脚狠狠的踹在了陆洋肚子上。陆洋知道,钱只是借口。
陆洋扶着肚子蹲下了。他感觉,现在的他是那么无助,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连反抗都不敢。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五个人,反抗的结局只能换回更疯狂的暴打。他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或许已经麻木了,更多的是内心的那种被人戏耍的痛,那种无力感比身体上的更厉害。更让他痛。
“到底有没有?“男孩用威胁的语气问道,随之走到门口放饭盒的架子旁,把里面的一个铁质的饭盒拿在手里走了向陆洋走了过去。其中饭盒里的叉子掉在了地上。
“我真的没有“陆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没有“”砰“”没有“”砰砰砰“边说边用使出了全力用铁质的饭盒望陆洋头上招呼。
陆洋用自己的手抱住了头,龟缩在地上。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甚至神志有点迷糊。他不知道男孩打了他多少下,也没有了疼感觉。只是乱,乱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本能的护着头。
打了一会,看着陆洋没反映,男孩停止了,顺便把手里变形的饭盒扔在了地上。其他的四个人就像看热闹一样,抽着烟,看着卷缩在地上的陆洋。
“你哪天不是很威风吗?不是把李斯苒带走了吗?怎么,现在连个话都不敢说“男孩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还有点喘气。
“**的知道,我花了多少经历把李斯苒灌醉?破坏我的好事“说着,似乎又激起了内心的愤怒,过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刚好踢在了陆洋的左眼框上。陆洋一瞬间感觉眼前一黑。过了会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血丝随着长长的睫毛流入了陆洋的眼里。如果别人仔细看,肯定可以看见,陆洋的眼神已经涣散了,而且眼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睿智,仅仅是一点点的血丝。
“哥几个,打。打完请你们吃饭去“男孩显然还没有放过陆洋的打算。几个人上了再次拳脚相加。陆洋只是卷缩着身体,本能的往后退着。直到退到角落里不能再退为止。
拳脚就像早上的雨滴,疯狂的往陆洋身上招呼。突然······
突然他被一脚踢在了手上,手刚好落在了地上的叉子上。
“啊······“陆洋咆哮着,如一个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甚至是一个已经没有了理智的莽夫,拿起手中的叉子,抱住踢过来的一脚。
刚刚陆洋的一声咆哮,也把这些享受虐人的青年吓了一跳,都是本能的停止了自己的拳脚。可是那个男孩,那个祸端的来源没有那么幸运。
此时他的腿被陆洋抱着,他看见了一双充满血丝,充满疯狂的眼睛。他害怕了,因为这分明不是一个人的眼睛,疯狂中有着无尽暴戾,迷糊的血丝更显得他的血腥。这么久了,男孩不知道自己打过多少人,也忘了多少人在他的拳脚像个小羊一样被他戏弄。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戏弄别人的快感,只有恐惧。
他想把陆洋踹开,想把这种第一次出现的恐惧从心里剔除,可是能吗?他可以吗?
他刚要有这种举动,陆洋手里的叉子已经插了进去。
“扑哧“一个让人心灵颤抖的声音响起。然后就是一串血丝飞溅。
“啊“男孩疼的喊叫,声音犹如九幽世界的厉鬼在咆哮。所有人都傻了,四个青年傻傻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不敢相信,他们不相信刚才还被自己虐打的人会做出这样的反映。时间太快,快的他们还没反映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陆洋站了起来,扶着墙站了起来。用自己肿大的迷糊的眼神看着另外四个人。
“来啊,你们不是要打吗?爽吗?来········“陆洋用几乎疯狂的声音说道。说完还主动往前走,手里拿着那个已经弯曲的叉子,血从叉子上滴落。”滴“一声,掉落在地上,瞬间被水泥地吸收。
几个人都害怕了,害怕陆洋再给他们一下。他们也是学生,只是在一中上学。今天放假没事才跑到这里,被自己的“好友“要求过来找陆洋。他们本以为只是一个人,打完走人,也没什么。可是现在,他们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不敢赌,也不会为了一个”好友“而拿自己开玩笑。
男子还坐在地上,大腿上已经被血染红。不知道是他恐惧,还是真的伤的很厉害。他没有再动。只是抱着自己的腿哽咽着。
“滚,都给我滚“陆洋的声音再次在他们脑海响起。他们就像如获大赦的罪犯,扶起地上的男孩,撞开了门就往外跑去。
人走了,宿舍再次剩下伤痕累累的陆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