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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章十八 风云起(三)

等众人吃好,本就阴沉的天色,此时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今天是不可能再走了,众人就在路边的山林中,找个地方休息。

用地上的树叶铺上厚厚的一层,再从带着的一大布包中,拿出被毯,给谭悦柔盖上,谭喜成道:“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安排好妹妹,谭喜成向着不远处的谭林走去,谭林此时正在和村长,还有几个村人围着一个火堆说着话,见谭喜成过来,他招了招手,让谭喜成坐到他的身边。

“喜成,来得真好,我们正说着事呢。”谭林露着笑脸道。

“什么事啊?”谭喜成跟村长和几个村人打过招呼后,问道。

谭林道:“这不是今天吃了肉,我和村长,还有你几个叔,商量了下,这无疑是个获得食物的好办法,我们就想,把村中的壮汉组织起来,一边往北走,一边打猎,村中的那几个小崽子,就让你带着。”

谭喜成多点了下头,在村中的年轻辈中,就数谭喜成最大,因此他带着也到合适,但是打猎是个解决现在缺少食物的好办法,可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哪里来的动物给打的,况且自己以前就是庄稼汉子,哪里会打猎啊!心中想着,谭喜成将自己所想和众人说了下。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皮肤黝黑,无须,因为连日的赶路和挨饿,虽然晚上的时候喝了碗肉汤,但是他脸上的气色还是显得有些惨白,老汉摸了摸满是老茧的手,道:“打猎这事,也是熟能生巧,多大两次就会了,只是喜成说的天气这个事,倒是当下要担心的,不但但是天气越冷动物越少的事,还有就是天气冷了,大家伙的衣物很多的却还是单衣,越往北天气越冷,他们根本受不了的。”

说着往周围看去,周围三三两两的围着一个火堆,在烤着火,每个人身作的都是单薄的夏衣,从春天从家里出来,他们身上本就没带多少衣物,再加上一路上的亡命奔波,很多东西都已经丢失,现在要是还不准备好过冬的衣服,他们是肯定过不了冬天的。

众人听了这话,一声无奈的叹息,一路被人赶着跑,见着他们这些人跟见着瘟神似的,比还来不及,有多少人会愿意给及衣物。

“村长!”谭喜成踟蹰了会儿道,“我们干嘛一定要往北走,前面就是一个县城,我们不如就在那边安顿下来吧。”

一个汉子摇着头道:“这孩子,要是能安顿下来,我们早就安顿下来了,还需要走到这里来么。”

“是啊!那些县城都把我们当瘟神般对待,避还来不及了,怎么可能给我们呆着。”有人附和道。

谭喜成辩道:“他不让我们呆着,我们不能就赖在他那边么,以前我看县城的那些无赖不都是用这招跟人要钱的么,我们也赖着,我看那帮县老爷会怎么办,赖的时间长了,我看他们也就会接纳我们的。”

谭林笑着道:“你这是要我们当县城的那帮无赖了。”

“无赖也比现在往北跑来得好。”谭喜成低声道。

众人陷入沉思,他们要往北,其实就是想往京师梁汴去,在众人的心目中,梁汴城是天下最繁华、最富足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就不愁吃不愁穿,而且朝廷看到他们,或许还会让他们在京师住下去,分得几亩的地,那就更好了。

但这只是想法,不说现在能不能到梁汴城,就算到了,京城的那些大官会是什么样的,他们心中也没底,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官员实在是见的多了,也让他们对当官的更没了信心。

谭喜成的话虽然让一贯作者老实庄稼汉的这帮农人,有些难以接受,当无赖可是很丢脸的事情,但是想想可以安顿下来,有个安居之所,可以不需要为了一顿粥跑上十几里的路,这个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心中虽然是倾向于谭喜成的说法,但是众人却是没人开这个口,大家都是一族的人,无赖这是败家子、地痞流氓的称呼,虽然可能自己的这个和性质不同,但喊出来可都是一个词,这是丢祖宗脸的事,所有人都不想使自己背这个包袱。

沉默了好久,就在谭喜成叹息着,为自己和妹妹可能的未来悲哀的时候,还是村长拍了板,村长捡起一个木棍,扳断扔进火堆,火苗先是落了下去,随后猛的冲了上来,叹了口气,他道:“你们都怕丢祖宗的脸,这个责我来担,反正都是要入土的人了。”

“村长!”众人顿感羞愧。

摆了摆手,村长道:“就算不做这决定,我也是没脸见列祖列宗的,看看咱们这一族的人,现在都成这样了,背井离乡,居无定所,我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众人低头不语,谭喜成喃喃道:“那,那要不我们继续走?”

村长笑道:“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到了下个县,我们用你说的试试看,成与不成再说。”

“谁!”就在众人谈话之时,远处处在边缘的村人,突然喊道,众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走去看看!”村长道。

众人向着发声处走去,远远的就见,村人的对面正站在五六个同样是衣衫破旧的男子,走进了再看,五六个人以前面的一个年轻人为首,年轻人二十有几,虽然身作破旧衣物,但是浑身却是散发着一股儒气,一看就是读过书的人。

村长等人过来,村人立刻散开一条道,村长带着谭林、谭喜成等人走到了前面,对面那个年轻人很是客气的抱拳道:“我等只是路过此地,打扰了诸位休息,实在是抱歉。”

见年轻人这么客气,村长笑着道:“小哥,这话客气了,我们也是过路之人,只是因为天色已晚,所以就在此地休息,倒也没有打扰之意。”

“老人家客气!”年轻人道,“我等也是见天色已晚,所以看这边有火光,就想到这边来看看,不知可否再次休息。”

村长观了年轻人和他身后几人几眼,倒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除了年轻人面色略显白净以外,其他几人也都和自己这边的一样,身体壮实,脸色黝黑,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是坏人,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也不怕他。

想到这些,村长点头笑道:“当然可以,看几位也是落难之人,大家理该互相帮助,在我们这边点个火把接过去,弄堆火就好了。”

“那就多谢老人家了。”年轻感激道,赶紧让后面的几人到周围去收拾材火。

眼见无事,众人也就回到自己的火堆前,谈谈话,准备休息,村长则让谭林注视着点年轻人一伙,虽然没有怀疑他们是坏人,但是防范未然,还是要做的。

******

洪县寇府。

和所有地方的商户一样,洪县的商户们,每年年终之时,也都会有一次的聚会,而聚会的地点,当然是在作为洪县商户之首的寇府了。

这年会的地址选择,一个方面是要体现出洪县商户对寇家的尊重,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让寇家展示自己的实力。

天色刚刚暗沉下来的时候,陈宏坐着马车从宅邸出发,往寇府而去,以前洪县最有势力的是马威,现在则是陈宏,对于这样的人物,当然是必须要请到的,而对于寇德清的邀请,陈宏也是很给面子的。

当马车到达寇府不远处的时候,就见到寇府门前早已经停满了车辆,基本都是县城各家的商户,当然作为生意做到整个行省的寇家,临近县府的商户,当然也是会来些的,特别是有生意往来的那是必到。

陈宏的马车是一辆很普通的,基本只有车马行再用的车辆,和眼前商户们的那些虽称不上奢侈,但也很是华丽,就称不上华丽,但也很漂亮的马车相比,简直是无地自容。

这倒不是陈宏办不起,主要还是他心中的一股信念作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陈宏前世已经对这句话,有过深刻的自己经历,这一世,他可不会从倒覆辙。

虽然陈宏的马车很普通,却是在这一溜商户的马车中显得相当显眼,再加上马车前面赶车的身作黑衣,一脸冷酷的小弟,马车主人的身份顿时呼之欲出,众商户赶紧让赶车的家人将车子让开条道,其他外县来的对于洪县最近的变天还不了解的商户,在洪县商户三言两语的提醒之下,也很识时务的让开道来。

陈宏的马车面前露出一条道来,赶车的手下,也是见怪不怪,缰绳一抖,喊了声:“驾!”马车往前走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踏声,一辆马车急速从陈宏旁跑过,赶车手下赶忙勒紧缰绳,拉住前行的马,张嘴就要骂,但是见到马车的样式的时候,他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陈宏正在马车中忍受着煎熬,古代的这**车,陈宏本来实在是坐不惯,没有减震措施,一个小小的石子,就能把人垫的跳起来,人在里面晃来晃去的,累得要命,陈宏是打死都不想坐,但是出来应酬,讲的是面子,不坐也得坐。

不过幸好基本都是在县城之内,县城内的路都是用石头铺切过了,到不太颠簸,但也够难受,却在这时外面驾车小弟,突然停车,坐在后面的陈宏,被一下子冲到了前面。

掀开窗帘,陈宏是一脸怒色,本想骂车小弟几句,却看到驾车的小弟一脸怒色的看着前方,陈宏也跟着看去,却见一辆装饰亮丽的马车停在了寇府的面前,县太爷赵信友正从马车上由管家赵广搀扶着走下马车。

赵信友的脸上露出满面的笑容,对着周围的商户微微点下头,周围的商户当然是受宠若惊,躬身拜见县太爷,寇德清亲自出迎,赵信友在寇德清的带领下走了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陈宏总感觉赵信友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这里。

既然是县太爷冲撞了,生气也没用,人家可是洪县的真正当家人,陈宏拍了下驾车小弟的肩膀道:“走吧!”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周围的洪县商户,对于这之间的猫腻,当然是非常清楚,但他们可不想参合进来,这种事靠谁都是自己这些人吃亏,不如静待着就好。

陈宏的马车来到寇府门前,在县令赵信友还没有离开的马车后面停了下来,陈宏正要从车上下来,却听到有人喝道:“没长眼睛么,看不到这是县太爷的车,居然还敢往后面停。”

陈宏看了过去,却见是给赵信友赶车的车夫,正手拿着马鞭站在门口,很是嚣张的对陈宏嚷着,见陈宏看来,他的声音更大道:“看什么看,赶紧滚下来,把马车弄走。”

“这位兄弟,消消气!”寇府的人可不会像那车夫这么没见识,陈宏上次来他么可是看到的,后来更是听了不少关于这个洪帮的事,那个见到陈宏不是心**跳的。

那车夫可不好说话,他是给县太爷驾车的,看看这人的马车一看就不知道是哪个穷商户,居然敢拦县太爷的车,不是找抽么:“快点,愣着干什么!”

“你-他-妈再说看看!”陈宏的小弟正在扶着陈宏,嘴中气道。

娘的,县太爷我不好下手,你个驾车的车夫也给我跳,陈宏从车上跳了下来,手一伸,小弟递过来根棍子,这是洪帮的标准配置,刀是管制的,不好明面上拿出来,但是棍子可是管个够。

一见陈宏这边拿出棍子,寇府的人心中一惊,这阎王是被惹火了,赶紧叫一旁的人进去叫寇德清,自己则是上前道:“陈帮主,你……”迎来的却是陈宏冷酷的眼神,他的话不觉咽了回去。

“你……你想干嘛!我是……”那车夫看到棍子,心中不免胆怯,说话哆嗦起来。

陈宏上前一步,一脚踹出,那车夫被踢的往后跃起,捂着肚子往下跪去,陈宏正想继续消消火,却听到寇德清的声音:“陈帮主手下留情。”

转头看去,就见寇德清快步走了出来,他本来安排好县令赵信友,就准备到门前来,等着陈宏的,没想到就遇到里面去通报的下人,赶紧快步走来,你们争斗,跑到我这地来算什么事啊!

寇德清的面子不能不给,陈宏将抡起来的棍子放了下来,扔给了后面的小弟,露出笑脸抱拳道:“寇掌柜的亲自来迎接,真是太客气了。”

寇德清招呼手下去看看那个被踹的车夫,自己上前道:“你陈帮主来,我能不出迎么,来里面请。”

陈宏笑着点了下头,对后面的小弟吩咐道:“算了吧,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接我。”说着看了一眼被寇府的人掺扶着的车夫,这才跟着寇德清往里走去。

陈宏的意思就是算了,那驾车小弟虽然心中仍然在气着,却是点头答应,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个车夫,这才回身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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