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开天以来,混沌始分,阴阳初现,阳清而轻者上为天,阴浊而重者下为地,盘古立于其间。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不知过了几千万年,天高地厚已不可记,盘古垂死化身,呼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灵脉,肌肉为田土,发为星辰,肤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生灵。这天地之间第一批生灵由盘古血脉所化,生来便与天地亲近,呼吸睡觉都在成长,修为力量与日俱增,随手便可搬山填海摘星拿月,时有这些荒古生灵之间打斗也是天穹崩裂大地沉陷。正天地动荡之际,这些生灵却似有所感逐渐隐匿,偶有相遇也不会激斗不休。
无名荒野,烈日高悬,虽然有微风轻拂却仍是酷热难耐。一座丘陵下的小草丛突然动了动,从草茎底下探头探脑的钻出一只小兽来,它有尖尖的鼻子,长长的耳朵,锋利却短小的爪子看起来只适合挖洞不合适捕猎,一张毛茸茸的小脸,眯成一条线的竖瞳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然后慢慢地探出半个身子来,好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缩回去一样。等了一会发现确实没什么动静,这个小兽才慢慢的从洞里出来,这才看到它有加上尾巴有三尺长短,看起来像狐狸却又有不同全身是棕黄色的黯淡皮毛,没有一点光泽好像是干枯的野草,出来还半立起身子支长了耳朵转了转确认没有听到什么才开始往丘陵上爬去,却没有看到下风处十丈外的枯草里有一双冰冷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它。
顶着烈日,那狐狸似的小兽穿梭在枯草间,不一会就到了丘陵半高的地方,那里有一颗小果树还有一些青草,那就是它的午餐了,只有在这种肉食野兽都懒洋洋的躺着树下躲避烈日的天气里它才敢远离洞口进食。正当那个狐狸似的小兽努力往嘴里塞青草果子的时候,它背后的草丛里探出一只野兽头颅来,獠牙外翻,头生双角,正是刚才那双眼睛的主人,只一只头便有那狐狸小兽整个那么大。那野兽头颅微沉,前爪抓地,后腿蓄力,正待发力猛扑上去之时,不料地面突然震动一下,前爪一空竟是扑了个狗吃屎,一个大脑袋猛的摔在地上往前滑扬起一阵尘土,那狐狸小兽听见后面动静正想发力逃跑,吃这一震栽了个跟头,待到回过神来正和那巨大野兽面对这面,大眼瞪小眼。‘嗷..’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呜..’小兽嘴里只有惊慌的悲鸣。双方同时跃起,一个准备追,一个准备逃。但这是地面又是震动起来,比刚才更加剧烈,而且地面更是出现了裂痕,吃这一吓,两兽哪里还顾得上追逃,连滚带爬的往下窜去。
荒野,丘陵周围的不管是野兽还是凶兽甚至于蛰伏的妖兽都拼命的往远处逃去。远远望去,荒野上巨大的丘陵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一端慢慢抬高另一端则像蛇一样慢慢盘起来。等到尘埃渐渐散去,‘丘陵’也露出了真容,及腰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圆圆的鹅蛋脸,小巧挺拔的鼻子,弯弯的柳眉微蹙,一双星眸半睁,点绛朱唇轻启,竟是一个绝世美人。她好像刚睡醒的样子,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子中似有星辰闪现,深吸一口气,天空中的云朵都随着吸气聚集过来,又随着呼气散开,张开手伸了个懒腰,胸前一对美好细腻的挺拔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可惜这幅美好的景色注定没有观众了,所有生灵都随着她的醒来被吓得落荒而逃,至于一些水里没法上岸的水产品早就肚皮一翻晕了过去。
蛇人‘大’美女环视周围,似乎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叹息一声,往远方一条大河边游去。到了河边,她以水和土为泥参照自己的样子做个小人出来,可是做好的小人目光呆滞东倒西歪,还用尾巴把自己给缠了起来,美女蛇只好重新和泥,想了想又划破手指在泥里留下一丝血液,重新捏出泥人,这次她在泥人原本尾巴的地方花开分成两条使其能站稳。捏出一堆泥人之后,她挥挥手招来一阵清风,风吹过泥人表面,从其头上七窍而入,从身下两窍而出,泥人的眼睛遍逐渐灵动起来。泥人活转过来,围绕着他们的造物主口称‘女娲’,女娲只造了一批人之后交了他们一些农耕渔猎以及炼气之法便任其自力更生自己又再次沉睡。
自女娲造人之后又过了千百万年,人类的足迹已经遍布整个世界,除了穷山恶水和一些远古禁地之外都有人类的国家或是部落。人类各个部族之间常有冲突,其中有大能者共工和祝融,共工擅水祝融擅火,水火不容二人亦是性情相冲,屡有大战。又一次共工祝融在天地西南方向大战,大战至天塌地陷,有星辰坠落,沧海桑田之变,共工战败怒撞不周山,天地之间的灾难更加严重,惊醒了沉睡的女娲,女娲找来盘古身化万物时剩下的五彩石,以混沌之火熔炼以补天缺,天地之间才逐渐平静,补天之后,女娲留言于人类‘今后人间将有大劫,勿再战’,然后离去。
由于女娲当初留下的预言,人类之间虽仍有争斗却少有大能在参与其中。女娲补天之时将五彩石尽数熔炼以补天缺,天地还复清明,九天之上,有一缕五彩丝线飘落,上面缠绕一丝灰色雾气,迷迷蒙蒙似虚似幻,乃是那五彩石补天之后仅剩下的一缕。五彩细线飘落至云层随雨落在地上,沾染地气之后收缩成一团逐渐凝实,只剩砂砾般大小。斗转星移,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个砂砾乘过风,坐过鸟,也沾过走兽的皮毛,终于安家在西牛贺洲的一座小山顶上的石头缝里。这砂砾受月华照耀日久,化作一颗种子,慢慢长成一颗小草,一根茎,两片叶,半尺高,色青黄,柔柔弱弱,好像一整风便能吹折,但终究是先天神物所化总算没被雨打风吹去,可是这先天神物岂是好养?没有先天灵气滋养,也无人照料只在这山头偶尔吸收一下月华,也只能长到这般大小离开启灵智恐怕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