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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情仇难断,五年之约

在靳宫的花厅里,正说着一件惊人的事。

“他的手被废了?你确定?”朝褚极实在惊讶是谁有能力废了绍胤衡一只手!“是白敛废的?”

“千真万确!”靳南颀的表情很严肃,“他和‘津虎帮’的二小姐白薇有君子协定。”

“内容是什么?”

“‘津虎帮’是四大派之首,白薇想霸占白敛现在所拥有的威望、财富和权势,然后一统关中。但她欠缺一名强而有力的军师做后盾,现在放眼群雄,只有绍胤衡能助她一臂之力。”应天鸿接着回答。

朝褚极讽刺道:“一个女人竟有如此大的野心,真是可怕!”

“而白敛自然是不会放过绍胤衡,当时他处于弱势,而白敛人多势众,所以……”

靳南颀接着说:“那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有何打算?”

“先回蓬莱,等他们争够了,抢夺完了,我们再出手,将元气大伤的他们一网打尽!”朝褚极早就看穿了整个战局,他并不急于求成。

应天鸿道:“这也好,我们还是尽快让公主离开,让她安心养病。”

“我想后天就启程。”朝褚极将瑞阳眼里的焦虑和担心看在眼里,也知道她为谁心神不定。为了杜绝她的遐念,他决意不让她有打听绍胤衡消息的机会。

起程那天,瑞阳明白了褚极的心思。

“褚极,真的不能多待几天吗?”海珞扶着恹弱的瑞阳到他的房里,看着他一脸的决然。

“我真的不明白你了,瑞阳,你难道真的中了他的蛊吗?”褚极多少感觉出她对绍胤衡的担心,是出自男女之情。但只要瑞阳没亲口承认,他就坚决否定自己所感觉到的。

或许是因为不能言明的心虚,瑞阳到底是没有坚持留下。在渡口上,瑞阳等人意外地遇上官家兄弟。褚极等人久闻“官乾庄”盛名,尤其官玮玄的正直和沉稳深得人心,所以褚极等人也不介意他们同行。官寅玄自然是欢喜,而官玮玄似乎对瑞阳一见钟情,他对瑞阳的关切,让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瑞阳的心绪被牵绊了,她察觉不到一丝异样。船过水无痕啊……是痕,亦是衡——她以指撩拨着荡起的水浪,化不去她的牵挂和惦记的心愁。这一走,究竟何时才能与他相见?

船行五天了,朝褚极都没单独和瑞阳相处过,在靳宫时亦然。当然不是他们之间的亲情淡薄了,而是褚极对瑞阳担心绍胤衡的举动很生气!凭什么?那男人是万恶之首!他凭什么圈住了瑞阳的心?哎,是该和她谈谈了……

当晚,船队靠在一处小镇的港口上,应天鸿等人都去采购干粮,而海珞、瑞阳和褚极则在客栈里。

在瑞阳的房里,她正闭眼歇息着,船行的颠簸她不太适应。

“你让海珞打探他的消息?”他问得很平静,不同他心里的波涛汹涌。

半晌后,瑞阳才幽幽睁开眼,很轻声地回答他:“是。”至于为何,瑞阳瞅着他,便不说话了。她知道,褚极已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他是个祸害。”褚极扶她坐起来,又接着说,“我要重振晋诺,恢复我们朝家从前的鼎盛王朝!这事已经迟了五年,不能再拖了。”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瑞阳并没有耳闻现在的战况。

“当然不是现在,我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就在他们闹够之后。”他指的是战争,“这一战恐怕在下个月就蔓延到南方了,我们的时间紧迫。‘柒宝山’上的英杰云集,再加上‘蓬莱’的奇人异士,复国会更有把握!”他严肃而鼓励性地看着她,“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只要你回来了,我就能安心去成就大业!”

看着他激昂的神色,瑞阳轻喟:“……你都计划好了。”

“你不开心。”他很肯定,“你不想复国了?你忘了我们的责任吗?”

“我没忘,只是厌倦了战争……”

朝褚极毕竟是懂她,心里也不忍勉强她,“那好,你只管静心养身,其他的事就由我们去理会!而绍胤衡这混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最后那句话,褚极故意说给瑞阳听的。

“褚极,这五年总算是过了,而我们现在都团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不!这次的战乱是铲除他的最好时机!我不能饶他!再说,现在等着取他首级的人多得是,而他的手又被废了。说不定,无须我出马,就已有人把他的脑袋挂在城楼上!”

“什么!?他的手……”手被废了?!瑞阳惊惶,“怎么可能……谁、谁下的毒手?”

“半个月前的事了。本来,我没打算告诉你。”瑞阳因他的话惊诧地瞪大了眼,而褚极则是自嘲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种表情,也证实了我心里的疑问——你在乎他!可他是我们的仇人,不是吗?”

“或许,他只是个过客……”

“不可能!他是我们的仇人,我早就认定的了!你别想替他减轻罪孽,总之,他的命,我要定了!”

朝褚极怒气冲冲地步出房门,而海珞则在长廊上等着他。

“你不该对瑞阳说那些重话,她已经很虚弱了,请你不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海珞显然把他们的谈话都听进耳了。

朝褚极气在心头,口气难免冲了点,“你不觉得她那是一种背叛吗?背叛了她自己、我还有晋诺!“

“我并不这么认为。”海珞无视他的怒颜,“这些年,她一个女流之辈忍辱负重,为的是保全你。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该珍惜她对你的付出,“见褚极没有反驳,她继续道,“再说,我并不觉得瑞阳对他的感情是爱,那不过是她一种渴望亲情的寄托。”

两人静默许久。突然,几十名关中打扮的士卒冲进客栈,不下一刻就将他和海珞围住,下一秒就不容分说地开打起来。

褚极和海珞应对自如,对他们的功夫路数摸了个透彻,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津虎帮”的人。但他们为何要对付自己?朝褚极很想不通这一点,但下一瞬,他就知道,他们的目标是瑞阳,不是自己!

“褚极!”海珞的惊呼唤来褚极,只见他一个旋腿踢,就解除了他们的围攻。使劲一跃,他越上了二楼的长廊,冲进瑞阳的房里。

“该死的!”褚极怒吼着。

只见那两名黑衣人点了瑞阳的睡穴,一名将她扛在肩上,飞快越出窗户逃走了。而另一名则使出浑身解数来绊住褚极。

众人见目的达成,便也不恋战地一并撤退。海珞和褚极哪肯放弃,两人翻上马鞍策鞭紧追。一路跟着他们打进一片石林里,不见带走瑞阳的黑衣,只能和那些围住他俩的黑衣人继续周旋。

褚极又急又气,看着还有三十来个令他厌烦的黑衣人,“海珞,耳朵捂上!”

海珞没多问,立即飞身上一棵临近的枯松上,捂住耳朵。而褚极就利用石林里石块高低不一的强烈回声,凭深厚的内功,如雄狮般嘶吼一声!顷刻间的高震荡令他们的耳膜受创,猛地轰破了他们的耳膜,血液不住地都流出了耳廓,支持不住地全倒下了。

“你真深藏不露。”海珞着实也被他深厚的内力吓着了,“这群人的武功不弱。看来,要抓瑞阳的那人,是势在必得的。但‘津虎帮’里究竟谁要抓她啊?抓了有何用?”

“你忘了,绍胤衡和白薇合作着。这回,肯定是白薇的意思。她要不是抓瑞阳来要挟绍胤衡,就是绍胤衡托她办的。”褚极怒道,“那该死的祸害就是对瑞阳纠缠不清!”

“你先别生气,要是按你说的两种可能,瑞阳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先回去问问大哥。”

果如褚极所想,的确是白薇将瑞阳绑来的。她因为和绍胤衡在权利方面出了矛盾,所以才想出要以他最重视的女人来威胁利诱他。

“小姐,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他要是真的在乎那女的,会不会——再说,他真的会为这女的赴约?我记得她不是得宠的那位。”白薇身旁的男人对绍胤衡那无常的作风终究还是忌惮,“还有他的手……“

“放心好了,这回我有绝对的把握!那男人越不在乎的才是他最爱的。”白薇自傲地认为自己很了解他,“哼,我连他的手都废了,他能把我怎样?不过是名手下败将!”

“原来是你……”

不知何时已在地上醒来的瑞阳,用她那美眸含恨地瞪着白薇。就是她?绍胤衡就是和她合作?那她为何要废了他的手?

“哟!大美人睡得可好?”白薇挂着假笑,借着喝茶的动作默默地打量着瑞阳。瞧她清澄无垢的水眸,天生的威仪气势,白薇并不怀疑她对绍胤衡的重要性。

“他不会来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瑞夫人,委屈你在这里住下了。”白薇得意地笑着迈出傲气的步子离开,到了门外,她不忘交代身边的男人:“留心守着,他一定会来的。”

夜深了,客栈里应天鸿等人也担心着。

“都怪我疏忽了,当时就没想到他们是冲瑞阳来的。”海珞懊恼自责着。

“别责怪自己了,其实我们也没多留个心眼,应该多留些人下来的。”官玮玄也担忧,“公主一个弱女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我怕白薇对她不利。”

“应哥,你知道她会藏在哪吗?她为了引出绍胤衡,肯定不会离他太远。”褚极急问道。

“我——”正当应天鸿要说时,锟——竟不请自来!屋里的人都惊诧极了,大家都显得谨慎严肃,他毕竟是绍胤衡的人。

“锟哥!你怎么来了?”他对官寅玄有恩,自己自然不会太防着他。

“那人派你来的?”应天鸿问,“那人”当然是指绍胤衡。

锟看着褚极,恭恭敬敬道:“少主让我告诉你,他一定会将瑞夫人平安送回来,请你们不要担心。”

“他知道瑞阳在哪?”褚极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急忙问,“你也知道吧,告诉我!”

“我来,只是替少主传话,告辞了。”锟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古翔搞不懂绍胤衡,“他是想自己去救公主吗?那样不是太危险了?”

海珞道:“咱们不管这点,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姑且等等看。”

另一边,绍胤衡正在白薇的落处。他神情慵懒地坐在主位上,惬意地享受一旁的香茗,根本不像深入敌人虎穴。他的右手被废,正被包扎着。

“绍楼主好雅致,怎么,这茶还合你胃口吧。”白薇的假笑有点龟裂了,他来了都半个时辰了,却对瑞阳的事只字不提,害她也不好开口。

“不怎么样,看来白姑娘最近在忙别的事,没心情留意这种小事了。”绍胤衡那双鹰眸邪肆盯着她,让人从骨子里头发寒,“不知白姑娘在奔波些什么呢?”

瞧他开了话匣子,白薇当然很快把握住,“哪有的事,白薇和家兄正忙着些家事和帮务,也没啥。不过昨天倒是来了位贵客,和白薇很谈得来。对了,绍楼主你也认识啊!”

“是吗?怎么你的请柬上没说明,不然,我就带些好茶过来了。”

“绍楼主太客气了,白薇请的这位朋友不太爱茶,她从昨天起就没喝过一滴水。”白薇虚伪地娇笑着,话里倒是告诉他瑞阳从昨日至今,滴水未进——虚弱得很。

“看不出,白姑娘如此怠慢客人。”绍胤衡噙着一抹阴狠的笑,很显然是听明白她的暗示。

故意忽略他的怒火,他的右手不能用,已不足为惧。所以白薇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想着引他来的目的,她便笑着拉开她身后的一扇帘,里头正坐着被绑的瑞阳,“看,绍楼主,我的客人,你也认识吧。”

“是啊,是有些日子不见的朋友。”绍胤衡只看了瑞阳一眼,就别过脸去了,显得很不耐烦。

瑞阳也没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嘴上被布条绑着,她也不吭声。看这两人怪异的表现,白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押错宝了。

“怎么,绍楼主见着瑞夫人不高兴?唉,都怪白薇多此一举,忘了你最宠的是莞夫人。真对不住。”白薇对他的没反应有点焦急,他要是没表态,她要怎么威胁他啊!话一转,白薇就给他下一剂猛药,“这瑞夫人长得可真好,要是绍楼主不介意,那我可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家兄了!”

白薇才把手扬起,要人把瑞阳带下,外头就传来了混杂的叫嚷声。

“怎么回事?”白薇探出身子问。

“不好了,小姐,粮仓那儿起火了!”

“绍胤衡!”白薇立即明白了,他单身赴约也是不简单,“你干的好事!”

他虚应着:“放心,我的手没用了,对你构不成任何危险的可能。”

“可我现在难泄心头之愤!”白薇挣拧了脸,举起手来扑向瑞阳。

瑞阳避之不及,幸而绍胤衡出手擒住白薇,而她一脚反踢后,直攻他受伤的右手。瑞阳看得心惊!他现在的能力肯定不如从前,这下该怎么才好?但——她的担心好像多余了。绍胤衡没对白薇出手,但忽闪忽躲地像捉弄她一样,逗得白薇气煞了脸!

这时,数支乱箭射进屋内,还带燃了火花。顿时,浓烟密布,熏得眼睛难受极了。

“我要杀了你!”白薇像失控的怒狮,一边避开浓烟和掉落的碎屑。

而绍胤衡也把握时间,他趁势把瑞阳抱起,尽管他的右手还不太使得上力气,但仍是将她牢牢地护在怀里。

“把脸埋进来,抱牢我!”绍胤衡在她耳边低语,瑞阳依他言。她的心,偎在他怀里,这时才安稳下来。

白薇知道他现在要逃走是难上加难,便更是凶猛地攻击他。而腾和澧的适时出现,顺利解救绍胤衡的困境。

“杀了她,别留后患!”绍胤衡放下话后,便抱着瑞阳率先离开。

星星只是稀疏地点缀着,绍胤衡抱着瑞阳躲追兵也跑不远,只能在他先前就发现的一处洞窑里歇脚藏身。幸好洞外树木林集,又在荒山处,谅白薇的人也找不到。

“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绍胤衡放下她后急忙察看她是否安妥。

瑞阳没回答他,只是热切地看着他,怕像他会突然消失掉。

“还好只是手腕擦伤一点。”绍胤衡这才抬首与她对望,惊讶她不知为何流出的泪,连忙温柔地安慰她:“别怕,现在已经安全了。等天亮后,我就送你回去。现在你就好好歇歇。”

瑞阳扯出他的衣袖轻喃:“你、你不要我了?”

他含笑地抚上她没梳理过仍整洁的乌丝,“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雏鸟。”

“我不管!褚极带走我后,你就不闻不问——两个月了……”瑞阳有点自怨自艾,心里对他的作为很想不通,也不平衡。

“气我让你身陷敌营,受白薇委屈;还是刚才我表现得不在乎你的样子?”他漫不经心地笑问她,一点也没把她的生气放在心上。

瑞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放松身子依在他肩上,“没有,我知道你刚才是为了救我,才装出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动摇她的心思。”

“你还是这么聪明,怎么办呢?我更放不开你了。”他搂紧她叹息,一手摸着她白嫩圆润的耳坠,心里很高兴她还是如此懂他。

“你不是早放了吗?”她幽幽而言,心里酸痛极了。

“你害我都变得儿女柔肠了……”他在她耳边轻笑,“听我说,现在危机四伏,我可在和仇家比寿命。我没有放弃你,只是你跟着褚极总比待在我身边强,所以才没去找你。”

“真的?”她还是不太安心。

“我是狂妄,但不打诳语。等战事了结后,我一定去找你。”

夜更深了,困累的瑞阳已在他的怀里歇下,这时他才能察看自己再次受伤的右手。

揭开衣袖,不出他预料,整个右臂血肉模糊了,之前的旧伤也发炎地冒出浓水来,恶心得很。幸好刚才一直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忘了他手被废的事。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他把血湿的纱布丢到他认为瑞阳不会看到的地方,然后在她的身边躺下,将她拥入怀里。近两个月不见,她还是依旧清瘦,眉宇间的忧愁还是深锁着,她还是这样累着自己。他苦笑着,看着她的脸,他发觉自己真的爱得她很深,那种爱让他的心都发疼了。明天之后,又是分道扬镳了……

天才刚破晓,绍胤衡就借着薄雾和瑞阳离开洞窑。

“你的手——”瑞阳盯着他的手,瞧他一脸不以为然就生气,“我看到你那块满是血的纱布,你是趁我睡着后才重新包扎的吧。”

绍胤衡瞧她一眼后,答非所问道:“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回到客栈了。”

“你还是逃避我的问题,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没你想的那样娇弱,你身边所发生的危险事,我全知道!你觉得有必要瞒我吗?”瑞阳受不了地怒吼。

“若能和你永远一起,我绝对会瞒你一辈子。”她震惊地睁圆美眸,引起他的低笑,“而且你在我眼里,确实很娇弱。”

“你对我就是没句真话!”

“是时机未到而已。”没再继续这话题,“你们会继续南下吧,那里气候温和,四季如春。到了那边,好好静养,流产后的身子怎么也不如从前。”

“要是记不住呢?”她故意和他唱反调,但另一层意思,就是想他偶尔去看看自己。瑞阳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别扭。

绍胤衡惊讶中忍不住笑了起来,瑞阳这娇态是他从没见过的,瞬间也让他很得意。

“别扯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手是怎样受伤的!”

“白薇砍的。”

“怎么可能?她的武功肯定比不上你!”瑞阳对这事表示不可能。

“对我这么有信心,我真感动!”他谑笑着,心里倒是真的觉得很温暖,“我是故意的。”

瑞阳真的搞不懂,“故意让她砍?你这是为什么?”

他笑着搂住她继续走,没回答她的话,“阳阳,这回已经冬末了,不会再下雪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的心不安极了。

“没什么,有感而发罢了。”

瑞阳叹息地轻喃:“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

“不要再争名逐利,也别再参与杀戮了,好吗?”

他谑笑着,很不正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瑞阳明白,他的话亦真亦假,也没骗自己的意思,但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两人默默地往前走着,没再交谈。瑞阳靠他右边走着,轻轻握上他的右手。而他察觉了,用力回握住她,嘴角忍不住翘起了。

到了客栈外,绍胤衡见朝褚极正好出来,便迅速飞身离开了。

“瑞阳!”褚极快步走向她,“你可回来了,有受伤么?”

“没,你别担心……”

头一次,瑞阳竟产生要离开褚极,回头追逐绍胤衡的念头。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这样做,绝不能……

这一天,瑞阳平安归来后,大家为免夜长梦多,当晚就急忙开船离开,继续南下。

海珞敏锐地察觉到瑞阳的神不守舍,但她没点破。她晓得,瑞阳需要时间。而褚极等人也没多问,大概心里都明白她和绍胤衡之间发生了什么。

船搁浅在滩上,睡舱里的瑞阳是醒着的,她卧靠在枕上——月辉凄清,至少在瑞阳的眼里是如此。泫然的泪眸一直湿润着,她正哀悼她的孩子,她的男人,这一切都乱了轨迹……

这时,桌上的油灯闪了下,绍胤衡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见他慵懒的脸上仍是那似笑非笑的邪气,瑞阳就知道真的是他了!不等他走近,瑞阳就扑进他敞开的胸膛,而他就紧紧地圈住低泣的她。两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享受这难得的温暖。绍胤衡的神色很复杂,但他只要肯定了瑞阳的心意,就决不放手!

而她和他的感情,似乎在这回意外上,更深厚了——心更贴近了……

正当瑞阳想对他说些什么时,却闻到一股香气,接着就昏睡了。

“等我,最多就五年。”绍胤衡割下她一撂青丝,并俯在她耳边轻咛,“对你,我决不放手!”

瑞阳在翌日醒来时,船已经在河道上继续前行。她留意到放在枕边的一双靴,她认得出是自己做给绍胤衡的那双,掀开里头看,果然有他的名字。他真的来过!要不是有这凭证,瑞阳真的要以为是梦了。当她侧身要起来时,发现胸口有一东西随着滑动。掏出一看,是一块昂贵的凝脂白玉,上面刻着——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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