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涵颓败的坐在门口。
拼命的敲着门。
里面的人却没有半点的回应。
她给欧阳俊宇打电话。
“总监,你快过来,快点到陈墨的家里来。”
欧阳俊宇一听夏梓涵哭泣的声音慌了,“梓涵你怎么了?”
“你快到陈墨的家里来。”坚定的声音。
夏梓涵的哭声越来越大。
惊动了那些已经归巢的鸟儿,它们扑腾着翅膀,不知该飞往何处。
夏梓涵还在敲门。欧阳俊宇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
从他过来到现在已经十六分钟,夏梓涵一直在重复着同一句话。现在,这句话依旧挂在她的嘴边。
“陈墨,我求求你开门,出来见我一面。陈墨,你看我一眼啊。”
门内的人似乎也有着同样的倔强,大门一直没有任何的响动。
“陈墨……你就出来见看我一眼,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夏梓涵哭泣的声音终于有些嘶哑。
陈墨背倚着门,听着门外的响动。凌乱的刘海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低着头,身影有些凄凉。
“梓涵,先回去吧。陈墨现在在不想见你,过几天陈墨想通了自然就会见你了。”欧阳俊宇望着她无奈的说道。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把真相告诉梓涵,告诉陈墨呢?
“我不要。”夏梓涵哭泣的脸却格外的倔强。“我就在这里等,等到陈墨出来见我为止。”
“梓涵……”知道她的倔强,欧阳俊宇不再归劝。
想起叔叔说的话,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门外的声音终于弱了下去。
陈墨背抵着墙的身影终究没有出去。
一扇门,三个人,在这个秋风萧瑟,万物凋零的的季节,被隔开了不同的世界。
————————————————————
十二月末,大家都在忙着新年,忙着节目,忙着工作后的假期,忙着元旦。
穿着深黑色外衣的夏梓涵脚步干练的穿过财务部,市场部,设计部,最后到达设计部总监办公室门口。
她现在是欧阳俊宇的助理。
她不知道是因为李菲被炒后才成了他的助理呢,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只知道欧阳俊宇是个很难伺候的主。
这一点,从李菲身上她听说过,现在经过她自己的实践得到了验证。
他总是对着别人的设计挑三拣四,说这里不行那里又不行。最后把目光停在夏梓涵的身上。“要不,你来?”
夏梓涵想也不想的拒绝,“你想得美。”要她做双倍的工作?没可能。
“双倍的工资。”欧阳俊宇眼也不眨的说道。
“成交!”同样是毫不犹豫的口气。
比如说,他老是会指着夏梓涵的衣服问:“你怎么老是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女孩子不都喜欢粉红色天蓝色什么的吗?”
夏梓涵本来想说我就是喜欢黑色什么的,结果欧阳俊宇的下一句话硬是把她这句话扼杀在喉咙里了。
“拜托你不要老是穿的跟参加葬礼似的。”欧阳俊宇风轻云淡的说。
夏梓涵一咬牙,“你不知道我这么穿都是为你准备的吗?”
“为我准备的?”欧阳俊宇一挑眉,心里有些小小的惊喜。夏梓涵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喜不起来了。
“是啊,为了哪天参加你葬礼的时候不用回家换衣服,我天天都准备着呢。”
欧阳俊宇脸色一沉,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指着一大堆的文件说:夏梓涵你把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拿去复印,十份。
他说:夏梓涵你把近三年来所有的客户资料整理出来,我下班之前要用。
他说:夏梓涵召集设计部所有的员工过来开会,在外面的也要用连环夺命call把他们给我call回来,记住,一个都不能缺席,否则我追究你的责任。
连环夺命call?
夏梓涵觉得这个词真是太形象了,形象的她想去死。
他会说:夏梓涵你去……
从这些夏梓涵得出一个经验:千万不要惹怒了自己的上司。
他不会让你死得很惨,但是他会让你生不如死。
欧阳俊宇会说:夏梓涵你下班后带小小去宠物店把它的毛修剪一下。我把它带到公司来了,你呆会儿去门卫那时找它。
夏梓涵反抗:凭什么下班后还要帮你家小小剪毛,你家的小小关我什么事?
我会付工资。
成交。
关于欧阳俊宇胃口叼,夏梓涵也是很有耳闻的。
当她第一次把咖啡端到欧阳俊宇面前看着他略带嫌弃的目光时她就在想,如果欧阳俊宇敢说甜了苦了烫了凉了之类的话,她就敢把咖啡从他
他的头顶淋下去。
毕竟当时处在和陈墨分手风尖浪口的她真敢这么做。
欧阳俊宇面无表情的喝完把杯子递给她后继续面无表情地说:“再给我冲一杯,记住不要加糖,我不喝甜的东西。”
夏梓涵张了张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对于欧阳俊宇的歉疚就加深了一些,好像欧阳俊宇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她又一次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马上她又否决了她的这种想法,欧阳俊宇就是一个小人,从他平时对自己呼来唤去就可以看出。
说起陈墨,她的陈墨,离开她已经五十八天了。
五十八天,杳无音讯。
不,应该说是她自己不愿意听到他的消息,不愿意听到他和别人过的好与不好,他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实,她是知道陈墨在哪里的,在那个和她只隔着十二小时车程的上海。
那个举办世博会的上海。
那个他们约好了要去看世博却没有去的上海。
世博会都已经结束很久了,2010年也快要结束了。
上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它的繁华到底有多繁华?
夜里的东方明珠塔是什么样?
它是否和这座城市一样有着湛蓝的天空?
它的冬天是否和这里一样凛冽寒冷北风四起却从来不下雪?
它是否包裹着一张倔强而帅气的脸?
上海就像是陈墨的离去一样让她不了解、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