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蓝天傲,风轻扬带着玉儿向城里走去,蓝天傲看着玉儿轻捷的步子,婀娜的身姿眼睛有点恍惚。
虽然已是春天可正是春寒时节,昨天还暖暖的天气变冷了,走了一会竟然下起了雨夹雪,雪落在地上一会就化了,宽宽的官道变得泥泞不堪。
虽然天气寒冷,雨雪交加,官道上的人却是越来越多,人们从各条小道汇聚来,有推车拉菜的,有挑担的,有带着孩子的,有单个的,玉儿有点兴奋的看着,天气不好都这么多人,要是天气好的话这人恐怕会更多。
风轻杨走得很慢,他不时的问玉儿冷不冷,玉儿笑着摇头。她穿的衣服不单薄,里面的短衣长裤都是棉的,外面还套着风轻杨带来的淡蓝色长裙。
担心裙摆被溅上泥泞,玉儿蹲下身子把宽宽长长的裙摆拉到前面打了个结,露出里面小巧的靴子,风轻杨站在身后看着她,玉儿直起身子身影显的更加的玲珑有致。
“玉儿,马上就要到城门了,进了城往南走还要走一段才到咱们府上。到了城里你是先去吃点还是先回家”风轻杨好看的眼睛温和的看着玉儿,玉儿眼前闪过风飞扬的影子,这两兄弟的眼睛太像了,只是风飞扬的眼睛带点点冷酷风轻杨的眼睛永远一副笑样子。
远远的能看见城门了,大路稍微带点上坡,一个衣服黑黑的脏脏的老头推着一车炭,走在玉儿身边。
老头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一推蒿草似地堆在头上,用一支木簪随意的稳着,两鬓已经苍白了,脸黑黑灰灰的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身上的衣服油腻的发光,鼻子上垂下两条恶心的鼻涕。他吃力的推着满满一车炭。
“老人家您这车炭要买多少钱啊?”路上的行人不时地问老头。
“怎么也得买一两银子”老头边走边说。
“不贵,烧炭真的辛苦。老人家今年的炭是不是很难烧”风轻杨见老人推车有点费力,在一边帮了把手。
“公子,难啊,老伴去世了,家里只有老汉和一个儿子,这几天儿媳坐月子,没人伺候,家里快要没米了,见今天天气不好想着这车炭能早早卖了卖个好价,好给儿媳买只鸡补补,再买点米。儿媳可为我家立了功劳了,他为家里添了个男丁”老汉说着难掩内心的喜悦,见风轻杨帮他抬起黑黑的手在烟灰色的脸上抹了一把,脸更黑了。风轻杨和玉儿都笑了。
到了城门口,守卫的官兵仔细的盘查着每一个进城的行人,见人多风轻杨和玉儿站下等着,老头也排在等着的人群中。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几个身穿黄衣的人从城里出来,翻身下马城门口的人急忙退后,守门的官兵急忙上前施礼。
“免了,”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他用尖细的声音说着,光光的脸上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下看着。
“这个,这个,这个送到宫里去”他手一指老头的炭,一担菜,还有一篮子鸡蛋。
几个年纪还小的也穿着黄衣服的人拿着几条红绫递给每人一条。
“官爷,小人家有病人等着小人的菜换钱请大夫啊,多少给点钱吧”挑着菜的中年人哀求着黄衣人。
“官爷啊,我儿媳妇等着鸡汤下奶。您行行好给点钱吧,给几钱银子也行啊。”老头的说着伸出黑黑的手去拉领头的黄灿灿的鲜亮的衣服。
“大胆,宫里要你的东西那是给你面子,不识抬举的东西,滚开”领头的黄衣人抬脚踢到老头。
“走”他一挥手。几个小跟班推着车子挑着担子,提着篮子跟着走了,那个领头的骑上马走在前面,手里拉着几匹空马。
“这是谁啊,这么霸道”玉儿见黄衣人走远问风轻杨,刚才虽然很气愤见风轻杨没动玉儿也没动,她可是狐狸精不会太莽撞。
“哦,这是宫里的福公公,按理说宫里买东西是给钱的,他怎么强抢似地”风轻杨有点想不明白的说。
“二表哥,你怎么刚才不制止他呢?”玉儿不解地问,刚才她看见风轻杨也很气愤。
“大公子说了这次回来不能太招摇,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再说这是宫里的事,咱也管不了,这个福公公可是有背景的人”风轻杨一边给玉儿解释一边走到蹲在地上抱着头的老头跟前。
“老人家,你这炭烧得好,本来我想买你这车炭的,不巧宫里先买了。这样吧我用碳量也大,不如就先定你十车炭,这是定金,你干紧去宫外等着把你的车推回去,记得天晴了送十车炭到城南凤府,要最好的”风轻杨说着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老头。
“公子,你真是活菩萨啊,小老儿明天一定送来”刚才还愁眉苦脸眼泪都快下来的老头愣了愣神,转身就对风轻杨点头哈腰的,要不是玉儿在旁边扶着就跪在泥泞的地上了。
“公子,老爷。你也定了我的菜吧,我的菜都是埋在地窖里的,跟新鲜的一样,您少给点钱就行”一边也愁眉苦脸蹲着的中年男子见风轻杨帮老头也上前苦苦哀求。
“好,你也送十担菜来吧”风轻杨带着一贯的笑应了中年男子。
玉儿在一边看着风轻杨,不由得对他多了份好感,等卖炭的老头,卖菜的中年人和卖鸡蛋的都带着笑进了城,风轻杨才和玉儿一起走进城门,守门的侍卫恭敬的对风轻扬施礼。
“玉儿先吃点东西再回家吧”风轻杨柔声对玉儿说。
“嗯,二表哥,我想吃鸡肉”玉儿想起了第一次去银城和保住看到烧鸡的样子。
“好,我们去吃鸡肉,吃完了回家”风轻杨像在哄小娃娃,玉儿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