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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屯田 康熙六年九月台臣萧震条陈疏称臣闻宇宙之内有本富焉用人之力尽地之利因天之时辨其原隰沃野之宜以收五谷六畜之用则就地生财藉田养兵之说也然从古之帝王当争战之后即定兵制于祸乱始平之日盖以其生齿减少土田抛荒可以相度经营为开疆守土之谋傥迟数十年之后则地尽有主民难数动遂致于烦重扞格而不能行是屯贵及时而定时者难得而易失者矣臣以今之时度今之地其可屯田者莫如黔蜀蜀为上黔次之蜀抚疏有遍野皆荒之语黔省查有荒田八千余顷倘不及今之时蚤为区画则以中土之力而奉一隅之区以一百二十余万而营地丁三万余金之蜀以六十余万而营地丁五万余金之黔当承平之际年年馈饷月月运粮尚有外省转输之苦本省匮乏之忧设遇水旱之灾不时之警则民力大诎边疆骚动将以何者为先事之图使之有备无患耶又曰天下户口经明季凋残之余至今未复故各省荒田尚有四百余万顷之多岂可行之于兵独不可行之于投诚乎以每兵五十亩计之如河南荒地五十万六千五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一千八百八十七名应给田九百四十三顷五十亩岁省俸饷银二万七千五百余两米七千余石山东荒地三十四万四千三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二千六百三十四名应给田一千三百一十七顷岁省俸饷银四万一千一百余两米九千六百余石山西荒地一十五万二千六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一千一十二名应给田五百六顷岁省俸饷银一万三千三百余两米三千七百余石江南荒地一十三万九千一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二千一百八十八名应给田一千九十四顷岁省俸饷银三万二千四百余两米七千六百余石江西荒地二万二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二千六百二十八名应给田一千三百一十四顷岁省俸饷银三万五千一百余两米九千一百余石浙江荒地七千八百余顷现驻投诚官兵一千六百名应给田八百顷岁省俸饷银三万一千二百两米六千二百余石以上六省共荒地一百一十七万余顷投诚官兵一万一千九百四十九名应给四五千九百七十四顷五十亩岁省俸饷银一十八万余两米四万三千余石至于福建凭山负海土狭人稠投诚最多米粟最少欲入伍则骤难补完欲垦荒则无地可屯应否再照前例调拨于多荒省分俾得徼一视之仁以益坚其依戴之念合听该部斟酌至当以为经久之计随经部覆自康熙七年起每名给荒田地五十亩自拨给之日为始各将本官兵年额俸饷尽行预友以为牛种自次年将饷银停其支给仍以三年之后照民例起科闽省既无荒田应移驻河南山东所驻地方房屋行令各该省督抚酌定分驻处所预先备办俟到各该省之日即行安插经过各该省督抚遇水路拨船遇陆路给夫选委能干官将船夫预行催备跟随送出该省交界即将日期开明报部至于投诚官家口众多每五口加田一倍升选技勇者留为入伍其余悉令种田州县官诚能劝垦照民例加级纪录如调剂无能听督抚参奏

九年正月又覆豫抚郎廷相疏称各兵饷已用尽地尚未熟不惟来春东作无力抑且目前枵腹难堪应将各投诚垦荒官兵以到汛日为始将所给俸饷按月扣算至年终止其次年正月起算给全年俸饷庶可以不悞其垦荒俱奉俞旨而台臣熊焯又疏称近见邸报垦荒兵丁脱逃不可胜举臣思逃亡不可渐长开垦必期图成彼投诚而来本无生业地与饷即其生业主帅领饷给兵有无侵扣不可知也给兵矣恐此辈闲旷素惯主帅稽察不力或安坐而费之衣食艰难止有一逃耳大抵新移之民难在创始及此时而极力开垦数年后生理可复彼自不逃矣不然恐逃之无已也

纤夫

纤夫 科臣徐惺疏曰奉差官船往来兵船督抚一准部文即行道府州县派之民间偏觅纤夫每名数两所费不赀因而贪官蠹役借名加派肥己行私且恐其应付不足宁多勿少以一派十动辄万有余人大约一月以前即赴交界之地恐其脱逃闭之寺庙断其出入在各夫携带之口粮有限而差船之到日无期纵有贤令安能一一而饮食之以至饥饿而死者不可胜计此纤夫之一大害也又祁寒暑雨之际或鹑衣号泣僵仆于途又或酷日炎蒸疠疫遍作谁为疗救倒毙殆半间有忍死以得生全者及至船到之日赶纤则有鞭扑需索则勒常例昼夜不息衣食不充每至前途不能接替一日而驰数百里一人而越数百里以至死于道路者不知凡几此纤夫之又一大害也

康熙五年八月兵部议得自北往南驻防官兵家口与大兵调防乘坐回空粮船止照依本船水手纤夫每名每日给米八合三勺如本船水手纤夫不足动用该驿额设驿夫果系紧急军务仍行酌量雇觅事完报销其自京各处差遣官人臣部于勘合火牌内将船数填给此有定例毋庸再议其自南往北驻防官兵家口回京大兵调防兵丁乘坐船只如逆水头号船只坐五十人给纤夫十五名二号船只乘坐四十人给纤夫十二名三号船乘坐三十人给纤夫九名如顺水头号船给纤夫八名二号船给纤夫六名三号船给纤夫四名除定此三等船只外如小船尽量乘坐逆水纤夫不过五六名顺水不过二三名酌量拨给若小河水顺急溜无用纤夫之处仍不准给其该将军都统将大兵起行日期及官兵家口实数移送该督抚乘坐头二三号船只小船若干纤夫若干即行雇觅逐站接替额外多索强行越站并不肖有司私派累民该督抚即行指名题参重处如该督抚徇隐不举或被人首告或科道纠参事发将该督抚一并议处

六年七月兵部议得嗣后官兵驻防往来公都统兼将军一百四十名口都统一百二十名口精奇尼哈番副都统及闲散一品官八十名口阿思哈尼哈番固山大参领及闲散二品官五十名口阿达哈哈番及闲散三品官佐领拜塔剌布勒番闲散四品官三十名口拖沙喇哈番二十名口分得拨什库六品七品官十五名口八品九品等官十二名口拨什库仍十名口披甲仍八名口照臣部定例拨给船只车辆其驻防省分官兵家口俱照此定例如有于定数多带者止照此定数拨给如有少带者照报数拨给如有家口分留欲后带去者将现在定数内人减留后带去之时拨给驿站如将现数不减将家口遗留后欲带去者不准给驿站其用车船之时将家口细数咨部并报该地方官该管官查核报送如知多报徇隐不举者或臣部查出或督抚题参将该管官一并议处

七年六月兵部议得除出征满洲大兵遵旨下水仍给纤夫外其一应旗下驻防往回官兵及移驻绿旗投诚官兵并所带家口无论往南往北陆路及下水仍应照旧遵行其上水本船虽有水手若全不给夫恐难行走多给又恐累民其夫役酌减一半头号船给夫八名二号船给夫六名三号船给夫四名至各官兵恐有沿途迟留糜费钱粮扰累地方相应酌定限期自京起程者臣部定限自外起行者该督抚定限报部违者臣部参处并请严饬自南往北大兵并移驻官兵嗣后各遵照定例及原报人数带往如有于定例原报之外多带人数并一应往回官兵锁拏拷打越站等情弊者该督抚查参将该管官从重治罪

本年七月户兵二部查得顺治十七年兵部定例内虽一千名以上者每夫一名给银三钱千名以下者每夫一名给银一钱五分并未议及一百里作何支给二百里三百里作何分晰支给今臣等会议得嗣后论其里数一百里作为一站计算如用夫千名以下者仍照旧每夫一名每站给银一钱五分用夫一千一百名者每夫一名每站给银一钱六分用夫一千二百名者每夫一名每站给银一钱七分每多用夫一百名即多增银一分至三钱止庶钱粮不致加增而夫役不苦偏累矣多十里者按其分数增加少十里者按其分数减价如该抚多报冒销及少算苦民查出从重处俱奉俞旨钦遵在案河滨穷黎从此永免纤夫之累矣

逃人

逃人 督捕查得自康熙六年四月初一日起至康熙七年三月三十日止八旗共逃过逃人一万一千二百二十六名口此内未获马兵六十七名步兵四十六名汉子四千四百九十七名妇人四百一十四口小子一千一百四十四名丫头一百二十九口共未获逃人六千二百九十七名口其获过节年逃走之逃人并一年内逃走之逃人马兵三十六名步兵四十四名汉子七千二百二十五名妇人七百九十七口小子三百九十九名丫头一百六十二口共获过逃人八千六百六十三名口直隶抚臣王登联疏曰犯逃之令严窝主严两邻十家长地方遵行以来而人犹有犯者良由逃人踪迹诡秘或居停之雇觅之瞬息十日遂罹于法臣属密迩各旗脱逃之众以一岁计算不下一二千起以一二千窝逃之人累及十家长两邻地方人口多寡不等合而计算岁不下数千计本是州县赋税力役之赤子出而为颠沛流离之罪人本籍之户口已见消乏流徙之地方未必盈满或毕命于长途或弃填于沟壑离乡背井梦魂难返地方官即欲为之矜怜但森森逃例孰敢瞻徇由直隶而推之别省甚足为蚩蚩之民惜矣

钦天监监正杨光先疏曰欲有益于旗下而无累于百姓当先辨逃情之真伪有主人无恩令男仆趁工妇仆针线逐日归纳例钱稍不如数则毒打不给衣食不能度日不得不逃者有思念父母乡土而逃者此二者迫于情而逃者也有主人贫苦串通狡仆故作逃人骗害百姓以养家者有不肖外官赍银央浼旗友各令顽仆逃往因之诈骗百姓一二年凑足三十逃人不论俸满即升者此二者迫于有所为而故逃者也有奸恶光棍本非旗人充作逃人展转诈害夺人妻子者有光棍与人有雠来京投旗恶寻一无赖认作逃人称为报信及审无逃档则曰逃时我小或称我父在屯未递逃档者有地方光棍为非事犯恐受官刑则曰我是某旗逃人官不敢问乃解到部寻一递档旗人认以为主及审姓名不对则曰原在我家是某姓名逃去改了姓名今某人即某人者此三者假逃人名色诈害百姓者也臣姑举其七项以告皇上其余种种诈害之法不能尽书

刑部

失出

失出 康熙四年三月刑部尚书龚鼎孳疏称查大清律开载若断罪失于入者各减三等失于出者各减五等则是失出之罪原轻于失入也今承问各官引律未协拟罪稍轻一经驳查即行参处承问者惕于功令一切畏缩宁从重拟以作自全之计但求免于驳参于一己之功名无碍而他人之性命不暇顾矣昔人云自安之道在人之死非虚语也随经议覆如徇私枉法故出故入者法司指名参处至于拟罪稍轻引律稍有未协遗漏失过等项查明免其究参即行改正

秋审

秋审 康熙七年六月刑部查得朝审日期例应霜降后十日举行该吏部尚书主笔会审矜疑缓决情真三项具题俟命下之日矜疑者减等具题缓决者仍行监候情真者刑科照旧三覆具奏俟命下又开花名本上候御笔勾除方行处决未经勾除者仍行监候其外省秋决重犯各省督抚同司道等官会审具题应矜疑缓决情真者开列三项具题臣等三法司照例覆奏施行

刑部尚书龚鼎孳疏曰同一情真而有轻重之别其情重者如律文所载立决等项穷凶极恶则当亟正典刑以雪神人之忿若按法难贷论情较轻者如律文所载监候秋后等项则不惮反复周详留待秋审求其生而不得然后死之且恐法司之耳目有限而必质之多官之廷议以明至公俟之刑科之覆奏以昭至慎古帝王重惜民命于情真之中尤必委曲分别若此

结案

结案 康熙六年二月刑部覆广西巡抚金光祖疏称州县官审重案时务必详审确拟招解推官推官详审情罪不符者始驳州县官如州县官复审不明混解推官推官即行审明招解臬司臬司详审情罪不符者亦驳推官推官复审不明混解臬司臬司即行审明详报督抚督抚细核如有情罪不合者不必驳推官州县止驳臬司臬司复审不明混报督抚督抚即行审明确拟如有草率游移引律不合者开列承问各官职名一并题参如有徇庇贿托等弊另行纠参

本年六月刑部疏称直隶各省民间首告事件凡关强盗人命重情者以首告到官之日为始定限一年务要具题结案如案内或因正犯及要证未获情事未得真确者该督抚题明宽限若并无可候之处复因有一事之限迁延日期以致迟久者从重治罪各省府州县并推官自理事件俱限一个月内审明结案若案内隔地提人行查俟人文到日为始再限二十日审明结案至于该督抚批审事件限一个月审明详报若案内提人行查以人文到日为始再限一个月审明详报该督抚察明速结俟年终该督抚将府州县并推官审结事件查明若有迟延隐瞒情弊借端违限者题参议处

工部

河道

河道 漕事莫多于东南东南数千漕艘仅取道于淮之运河其为河也两岸相距至宽不过十余丈窄处仅横一舟而已

康熙五年正月台臣李宗孔疏称漕河自淮安山阳县至江都邵伯镇二百六十余里河东有堤与河俱长即现在鸠工修补之漕堤也堤之东系高邮江都兴化宝应泰州盐城山阳各州县民田地形低洼如在釜中全恃此堤护七邑之居民障二百余里之湖水水涨堤溃则粮船有倾阻之虞居民有淹没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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