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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是始作俑者?

在山洞里悠然度日的夏亚,殊不知自己惹上不得了的人。

现在她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半躺在偷来的丝绒双人大床上,喝着不知名的蓝色果汁,吃着沾上鱼子酱的芝士,过着贵族般的生活,如果不包括地点的话。

那个蓝色果汁喝着有种奇特的感觉,身体好像有了生气,精神也爽利不少,夏亚还有好几十箱在手镯里,可以慢慢喝。她从未估量过手镯的容量,但从商会偷来如一座山高的货物,却只占用了它一半的容量,夏亚這才明白加希送的礼物有多珍贵。

夏亚仍在继续她的一人旅程,对於自己鲁莽的行为,造成了什麽样的结果仍懵然不知。她只知道自己不用煮食,每天吃着各种各样的现成食物,唯一的问题就在洗澡,因为上辈子的良好习惯,使她今世一天不洗澡就浑身难耐。

夏亚收起奢华的大床,她始终认为自己不适合如此堕落的生活。

“唉…很快就到春天了。”

快要迎来三月,夏亚的活动时间正一点点的减少。站在无人的山洞里,连动物昆虫都害怕远离她,遗世独立的感觉像一条蛇,乘人不备噬咬她的心。

“……不知道妈妈和哥哥走到哪?希望他们有一个顺利的旅途,很快我们就可以在帝都开始新生活。”

离黄昏仍然有点时间,夏亚拿出她人生的第一本书,與此同時也拿出笔来准备标示重点。

夏亚自从在普普镇吃过一次亏後,她就认真考虑好好的看一次书,増进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及了解。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平时精明的头脑,为什麽用在读书上却成了呆头呆脑。夏亚只买了一本书,「儿童的简短大陆通史」,文字部分是一大片口水渍,插图被画到不成样子,完全成了另一回事。

夏亚执笔画得忘我︰“画技没有退步呢……”她又一次陷进去了!

当夏亚从忘我的境界抽身出来,看见面目全非的书,心痛不已︰“曾经有一本好书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坚持看完的。”

最终尝试无果,夏亚败给了天性。她记得有位老婆婆说过︰“改变自己的痛苦,要比被自己的本性拖着走,来得辛苦多了。”所以,她放下了书本,开始回忆起拳套来。夏亚想以现在的年龄来看,学拳法好像有点早,但基於这并不是普通人类的身体,也就放弃了这层顾虑。

夏亚紮起马尾,做好独有的热身,平心静气地站了一会,才开始练武。

她把重心坐在後脚,前脚向前迈出,伸到尽时再往前踏多一个脚掌的距离,落地牵引後脚往前,重心仍坐在後脚。

夏亚不打算手脚并练,现在先分开熟习起来,手脚的协调可以晚一点才开始。

左脚在前,来回一次,再换右脚,来回一次,不断的替换。夏亚不知行了多少次,只觉得双脚好像被人灌铅了,沉重的不想动。果然,现在练个步法也累得不成样子。

一轮练习下来,夏亚全身湿透,汗水黏着衣服的感觉实在叫人不适,她觉得不洗不行,於是就来到最近的河边清洗身体。拾了树枝生好火,夏亚鼓起勇气跳入冰冷的河水。她是第一次游冬泳,开始时是冷冰冰的感觉,後来就好多了。

上水时一下哆嗦,夏亚马上换了身衣服,坐在火堆旁暖和,然後匆匆出发了。走着走着,渐渐出现枯萎的大树倒在道路的一旁。冬天出现枯树并不奇怪,可如果它是一大片出现在你的眼前就不寻常了。常识告诉她有危险,可感觉却没有。

“应不应该走下去呢?这条路是最近的出口……”飞也不是不行,只是离城镇太近,夏亚怕被人发现。

还好夏亚已经走惯夜路,所以能镇定地在怪异的环境下思考。要是普遍人看见如此怪异的情景,早就掉头跑得不知去向。

夏亚最後决定还是走下去,遇到危险就跑,跑不掉就飞吧,小心一点应该没问题。现在四周的环境,就跟书中描述黑魔法师和黑巫士出现时一模一样,走下去说不定可以见到他们。因为奥尔德林帝国信奉太阳女神,所以光明魔法的发展昌盛,但同时黑魔法则遭人鄙视,受到极力的打压,发展空间有限。

或许是同受光明的驱逐,夏亚觉得黑暗也未必邪恶。而且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并不危险,有一种气息相同的感觉。

就在一个小时前,原本还很正常的森林上方,出现了一个黑色旋涡,有人从中走出来,正是多日不见的加希,其後又有一个人走出来,是一位白发红眸的青年。随着他踏上土地的那一刻,树木纷纷枯死,泥土变得焦黑,土下似是有什麽东西蠢蠢欲动,打算破土而出。

“杰维斯,你不要每次都搞这麽大动静,好不!”加希有些受不了,这些破土而出的黑暗生物。

“热闹一点不好吗?”杰维斯笑着说。

加希对杰维斯的说法,不予置评。要不是找那丫头,打死他都不会主动找这个害人精!

“很久没出来了……正好四处逛逛,看看世界有什麽改变?”杰维斯有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加希和他走在一起,就好像是大哥带着弟弟出来历练一样。

虽然有损绅士形象,加希还是白了杰维斯一眼心想︰“会觉得有趣的是你吧!”他甚至能预见到教会那帮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事隔数十年,深渊巫士重出江湖,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在历史洪流的洗刷下,血族在人类文明中的资料已是少之又少,而这些资料大多掌握在位於权力颠峰的少数人手中,然而那些人手上的资料都是不完整的,可以说世人对他们的印象就好比一张白纸,什麽也没有。

所以经年下来,只有屈指可数的人,才会把他们联想到神话时代的邪恶生物。可惜他们都活不久,去揭发阿曼森家族的真面目。

“杰维斯,你能找到她的所在吗?”加希对地上出现的骷髅、地狱犬和哥布林,一律无视,反正因为血统级数的问题,它们不会主动招惹他,更不用提始作俑者的娃娃脸男。

“大致的方向是这里,但如果要详细地点的话,就要你跟我的宝贝们一起合作啊!”杰维斯无害的笑容,吓得加希冷汗淋漓。

加希在心里呐喊︰“天啊!他的那些宝贝比地龙还要可怕,谁要跟它们合作!”

於是,加希摆出真诚的样子︰“就到前面的镇子找找吧!若果真的不行,才请你的宝贝出山帮忙……”

杰维斯无所谓的道︰“也好,我没意见。”

“等!”加希叫停杰维斯,拿出普通贵族的衣饰︰“你还是把衣服换一换吧,要是你现在这一身进城,非得把教会的人都引来。”

杰维斯穿的是黑袍,这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於袍子上的东西。黑魔法袍上绣满魔族和地狱符文,还有好几个黑魔法法阵跟咒语,细心一看就不难发现一层黑幕附在其上,吞噬光线。

杰维斯没有接过衣服,只是温和的笑着︰“打一场好了。”

加希有气无力的说︰“那我们来这里目的是什麽,真是打起来,去哪找人?”

杰维斯不情愿地换衣服去了︰“希望她真如你所说,是个有趣的傢伙。”

就这样两个性格不合的人,其实只有加希是这麽想,前往将要遭遇不幸的城镇。

回到一个小时後,夏亚面前是被黑暗笼罩的大地,与其说眼前是幽灵出没的墓地,倒不如说它更像群魔乱舞的乱葬岗来得贴切。

夏亚停下脚步想︰“这是万圣节吗?为什麽会出现黑暗系的生物?”

夏亚第一次看见真实的恐怖怪物,说真的她心里是害怕的,但还好距离够远,所以只有淡淡的恐惧。

看来只有飞过去吧……

夏亚展开翅膀,正想飞离奇怪之地时,却猛然收起翅膀,躲在茂盛的枯树後。很快脚步声显得清晰起来,一队五人小队出现在夏亚的视线中。为首的是战士,其後是剑士,弓箭手,魔法师和牧师。他们都很年轻,大概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你说这里的气氛不是很怪吗?不如我们掉头吧!”女魔法师似乎是个胆小的人。

女弓箭手道︰“不用怕,我们这里有牧师呢!就算真的有黑暗系魔物,要怕的也是它们。”

那个身穿白袍的男牧师报以一笑,给人安心的感觉。

“队长,我们还是谨慎些好,要不要绕路?”剑士詢问走在前面的战士。

战士抬头望天︰“现在绕路,怕是来不及把东西交到那家伙手上。各位!我们先前进,等下如果有什麽危险,我们就马上撤退。”

牧师走到队长身旁安慰他︰“队长,一定来得及的。太神女神会保佑你的弟弟。”

夏亚见队长没有将牧师的话放在心上,看来是一个不信仰太阳女神的人。

“我想我们应该正视前面的魔物……”弓箭手终於发现了远处的怪物。

“我的天啊!”女魔法师吓得躲在牧师背後。

队长向成员们使了眼色,四人将牧师护在中间。

夏亚一看他们的阵式,就知队长是个保守谨慎的人。战士和剑士在前面,後面是远距离攻击的弓箭手和魔法师,是个非常典型的作战阵式。不过值得赞赏的是,他们能够凭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心意,默契算是培养得不错。

夏亚感到兴奋雀跃,下一秒她就可以欣赏人生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魔法战斗,魔法是不是很厉害?如果武术对上魔法,到底谁胜谁负?

虽然他们的对手不是人,但也不阻夏亚观摩的心。

随在牧师的吟唱,一阵金光加持在众人身上。夏亚想这是类似於防卫型的光系魔法,然而有没有杀伤力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准备好一切,就往前方迈进。同时,夏亚也拿出了糖果零食,作好了看一场电影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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