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众位学子的赞美,夕拾的脸红的和煮熟了的虾似的布满了红潮。
“不过大家有没有觉得,师母很眼熟啊,好像一个人啊。”一学子摸着光滑的下巴沉思道。
“对啊,就像是……小弄里那家手工坊的老板娘!”某学子喊的很惊喜。
作为手工坊的常客,夕拾也认识眼前那张略显稚嫩的脸。
“你们好,我就是手工坊的老板。”压下不好意思,夕拾微笑地点头示好了下。
“真是老板娘啊!老板娘您还记不记得我?我去您店里买过风铃啊。”开始还有点不确定的学子们一听到夕拾的肯定就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开始叽叽喳喳地向夕拾请教做法和构思。
能说的夕拾便教了,一些留着压底箱赚饭吃的法子是绝对不能告诉他们的,为此遇到不能说的,夕拾都是装糊涂地糊弄了过去。
不过因为她说话风趣,而且还满足了大部分人的好奇,所以聊天的气氛一直很是融洽。
也是因为那些学子太过好奇围着她东问西问的,直到回家颜回也没带夕拾把书院逛完。
书院里的那口大钟敲起来的时候,那些学子们依依不舍地和颜回、夕拾告辞回去上课了。
夕拾看着人群散去,她也比较识趣的提出要在离开书院回手工坊去了。
颜回也没有多留她,送她到门口,挥挥手告别目送着她离去,直到看不见夕拾的身影为止。
夕拾一直都知道他在后面注视着她,即使明知道他不过是客气而已,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悸动。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让自己不回头去看,她怕如果她回了头,以后她会舍不得回家,这是她绝对不想看到的。
加快脚步离开颜回的视线范围,感觉不到那道注视的眼光后,夕拾舒了口气。慢下了步子往手工坊走去。
到了自己地盘,大老远的夕拾就听到手工坊传来熟悉的声音“伯之侄儿,有没有想念你叔叔我呢。”那么耳熟的称呼,还用了那么调侃的语气,这个声音是?
“易简!”能直呼城主爹的字还这么恶作剧的打招呼,这人除了易简还能是谁?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易简,夕拾真是开心。赶紧加快脚步进了店里。
从大门走进去,就看到一位身着大红直裾的男子背对着夕拾趴在柜台上恶劣地调戏城主大人。那么骚包的颜色,还有那凌乱的发型可不就是司马宗梓!
“易简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景略不自然地推开易简抵着他下巴的折扇,真想胖揍易简一顿,占着自己辈份高就欺负人真是无礼的后生。
可惜就因为他那辈份摆在那里,即使自己的年龄可以做他爹,他也要忍着这小子跑到头上来作威作福的失礼。
“易简你来啦。”就像是就别重逢的朋友,夕拾眼里泛起了几朵泪花。
虽然两人小打小闹的日子比和谐共处的时候要多,可是这家伙也算是她在魏晋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梨芷,苏素她们都是小孩子,年龄的差距摆在那里,她们的关系就像是大姐姐和小妹妹的关系。而朱颜则是师生关系,是良师更多的过是益友。
知道两人的立场不同,也许以后会敌对,不过在敌对之前,她还是把他当个朋友吧。要不然她在魏晋实在会很寂寞。
易简听到来人的声音后,转过身来“唰”的一声打开了折叠起来的纸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笑得温如暖玉“孙侄媳啊,你回来啦。叔公可是等了你好久了。”明明说过不再喊叔公的,易简却笑的极其欠扁,一脸的可恶样。
“知道叔公大人来了,小孙侄媳哪能不快快回来。”配合着易简的称呼,夕拾特意咬重了叔公和小字音。
因着两人有的默契,夕拾刚涌起的那么点伤感的情绪就被易简打的烟消云散了。
“啪。”易简折合扇子在手,笑的两眼弯弯如月牙“孙侄媳,几月未见想叔公了么?”
“几月未见,甚是想念叔公大人,不知叔公大人这次要呆多久?”易简爱演,夕拾就配合着他演戏喽。
“嗯嗯,不枉费我这么疼你了,真是乖。”易简一副非常赞许的样子。
夕拾在心里翻白眼,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瞎说,连饭都没请我吃个呢,死老抠。
“来来来,让叔公抱下啊。”易简打开双手就想给夕拾来一个狼抱。
夕拾赶紧抱胸跳开,“喂喂,别玩了。”
“我没玩啊,真是的叔公抱抱怎么啦。”易简乐此不疲,玩上瘾了,开始你追我赶的游戏。
“嗯哼!”景略从喉咙发出警告声,这两人当他是死人么?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亲亲热热。一个是叔公,一个是儿媳,这叫什么事情。
易简名为叔公可是毕竟隔了十代八代的除了在族谱的辈份上比他大,实际上两家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易简能不管,可儿媳是他家名门正娶的一定要帮儿子管牢了,挖墙角者:杀!无!赦!
玩的太得意忘形了,居然把城主爹的存在给忘记了……夕拾不好意思地打了声进门的第一声招呼:“爹。”
“儿媳啊,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夕拾叫的爹一直让景略很受用,这次也不列外,他刚才犹如木炭的脸,听了夕拾的叫喊稍微好了点。
“是这样的爹,我路过相公在的书院时,碰到了采蓝姐。哦,就是相公朋友子覃的妻子,上次来过的那位夫人。她说元宵节快到了,要我进去帮忙。所以我就去了芝台书院帮忙了,后来还在书院逛完了才回来。让爹担心了,真是对不起。”夕拾低着头一副等着责罚的样子。
“哦,原来是看小回去了,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去看你相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说明你关心我儿子也就是你夫君,我怎么会怪你呢?”景略意味深长地看了易简一样,颇有几分为儿子示威的样子。
易简只觉得有趣极了,看来他的侄子把他当成儿子的情敌了呢。原先他这么热切的希望请他来,现在只怕是在后悔自己引狼入室了吧。
两个大男人之间暗潮涌动,只是夕拾还没能体会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小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