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子滕今年已经二十有三,梨芷却才十五而已。除了他们之间相差了八年,更重要的是子滕还曾是梨芷的夫子。”子滕和梨芷的事情,颜回并不想说太多,他只是不想夕拾因为别人的事情和他闹别扭。所以耐着心和夕拾细细分析。
“年龄和身份算什么?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不是说了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么?既然缘分在一起那么又为何不要呢?”夕拾是现代人,她可以伪装古代人的言谈举止却伪装不了他们的思想。很多在她看来是理所当然或者是魏晋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彼此的眼里却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我不知道你外面是不是不介意这些,所以不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你站的这里是魏晋,魏晋人讲究三纲五常,道德伦理一切有驳常理和道德的事情这里都不允许。记得你在的地方是魏晋不是你的那个世界。”不在一个世界不在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认知是不是都会天差地别?颜回不知道别的夫妻会不会为了别人起争执,只是有时候觉得两人真的相差太远。
“砰”一声有踢到花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颜回和夕拾警觉的住了口望向门外。
“哎呀,乖孙侄你们也来做客啊。”易简摇着一把纸扇笑眯眯的走来,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叔公怎么也会过来?”颜回不觉的有些懊恼。见没有人就无所顾忌的和夕拾争论,也没注意到易简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知道了什么。
“哦,这不是我的表弟生日么,所以我就过来凑凑热闹了。”易简有节奏地轻摇纸扇,表情完美的无懈可击。
“子滕是你表弟?”颜回和夕拾吃惊的异口同声的问。怎么他俩从来没有听过啊。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子滕说过。”颜回轻皱眉头,有几分怀疑的问。怎么就那么巧呢,他认识的好友居然是易简的表弟。在自己和夕拾谈话的时候出现的那么及时。
“唔,这个好像是说子滕的外婆和我的外婆是亲姐妹,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就是表兄弟了。这也是我这次来魏晋的时候我母亲和我说的,所以我俩自然认识了。”易简说的云淡风轻。
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大相吵。易简和子滕的亲戚关系也隔的太远了吧?这也能算是亲戚……
不过因为这里是魏晋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也许在路上有两人相撞了,往上查三代两人之间必定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小地方的好可以沾亲带故,也是小地方的不便,抬头不见低头见相看两厌。
“表哥,你来了。”子滕正接着端菜出来透透气,就看见了最近刚熟稔起来的表哥很是高兴。
要晓得第一公子的亲戚可不是谁都能做的,除了让人与于荣焉外更重要的是两人聊的十分投机。这也是为什么凭易简才和子滕相熟几日就请他做客的原因了。
“啪”易简收起扇子从袖口拿出一包手帕包好的东西递给子滕。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祝你生辰快乐。”易简的举止是夕拾从未见过的绅士。
“人来就好,何必客气。”子滕笑呵呵地双手接过礼物后就为屋里的三人互相介绍。
“这是我表哥司马棕梓字易简,想来秉善哥应该听闻他的大名,他可是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的第一公子。表哥这是我的好友司徒颜回字秉善,这是他的娘子何夕拾。”子滕并不知道他们三人早已经认识,还异乎热情地为双方牵桥搭线。希望颜回和易简的关系也能如他们各自和自己的关系那般友好。
“我们认识。”三人异口同声道。
“啊,这么巧?难怪刚才看你们三个聊的那么开心。”子滕好是诧异了一会后就一副很喜闻乐见的样子。
聊的那么开心……子滕你到底是从那里看出来我们聊得很开心呢?左眼还是右眼。虽然颜回和易简都很彬彬有礼,可刚才气氛明明很低好不好。
“娘子,礼物。”颜回示意夕拾送上礼品。
“哦。”夕拾拿起一进屋就被放到桌子上的卷轴递给子滕“住你生辰快乐,希望你喜欢。”
“你们一个个还真是客气。事先声明啊,我只准备了粗茶淡饭款待你们没什么好菜的啊。”子滕接过卷轴开玩笑般说。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夕拾和颜回又是一同出口,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对在了一起又飞快的别开师兄。为这日三番两次的默契有些不好意思。
“颜回选的我肯定喜欢。我打开啦。”子滕正好奇着想看颜回送了什么礼物,每次他送的都合乎心意,这下也不扭捏了,迫不及待的解开绑着画卷的红绳把画卷打开。
“哇,好画。”子滕对所见的画很是满意,画功和画中的意境实在是太好了,子滕摸着画上的鹰有些爱不释手。
合着他一起出口的话还有易简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惊呼:“这幅画竟然是被你买去了!”
“怎么你见过这幅画么?”子滕代替了颜回即将出口的问话。
“哦,只不过是在一个摊子前见过,有个朋友很喜欢。我想买下送给她可是摊主说已经卖掉了,没想到是孙侄儿买去了。”易简收敛了些激动的神色淡淡地说。
很喜欢、摊子前……颜回望着夕拾的目光很深邃,她说的想买画的那位朋友就是易简么?
易简和夕拾都不知道他们无意间说的几句简单的话让颜回心里泛了许久的酸意。
“嘿嘿,不管你们都喜欢这幅画看来这画还是和我有缘,要不怎么能兜兜转转了一圈到了我手里呢?”子滕一副志得意满地微笑,卷起画用红线绑好,然后才想起问他该好奇的事情。
“孙子?秉善怎么会是表哥的孙子呢?”
少了个侄字,颜回也听出来子滕说的是孙子,面上郁沉了几分。这会他什么都不想比易简差,即使是辈份也不想。
可事实摆在眼前,谁叫他爹辈份比眼前这该死的家伙还小呢。他不喜欢也没办法,只能憋着自己生自己的闷气,如此别提有多苦闷了。
“是孙侄子不是孙子,他们祖上是一支的。按辈份相公比他小几辈。”夕拾尽量咬字清晰地解释。
“哦,那么说照辈份来说,秉善大哥也得叫我叔公了?”子滕一点都不能理解一个同年龄人要认自己同龄人做长辈的苦闷,还火上加油的占颜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