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拾右手从挑抹勾劈练起,一日学一样指法。左手无名指则继续练站桩加强左手的力气。朱颜不要求她一开始就学会谈几首曲子,只是着重矫正她的指法。弹琴不单单只是要听音,配合十指在琴弦上曼妙的滑动犹如跳舞的手势未尝不是一种美景。
而想要在琴弦上走弦走的漂亮有个扎实的基本功是必不可少的。
因刚开始没有掌握好技巧,夕拾的右手常常被弦割的生疼。而左手无名指因竖立着的时间过久更是觉得酸痛不已。
看来想着学会古琴后就能摆出一个超凡脱俗的姿势也是需要代价的。
就这样过了几日,夕拾的手势初具模样。那端坐之间隐然有几分大家小姐的模样。
这日是夕拾上课后的第五日,她已学会了三个基本指法:挑、勾、抹所以正在复习这几个指法。
朱颜让夕拾自习,自己则在弹奏一首不知名的古琴曲。
听着朱颜弹的曲子动听非常,夕拾窝在一边小声的一边弹一边吟唱:宫、商、角、徽、羽……
这是朱颜交代的功课之一,弹琴必须吟唱。虽然夕拾对自己的嗓子不自信可是在朱颜的教条下只好放开嗓子唱了。虽然不如出谷黄莺般动听却也没到不堪忍听的地步。
“宫、商、角……”正当夕拾弹第二遍宫商角徽羽的时候,朱颜停止了弹奏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
夕拾一下将背挺的直直的绷绷的。她知道只有在自己弹错的时候朱颜才会停止弹奏。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哪儿错了。
看着朱颜向自个走来,夕拾的姿势一下端坐的是非常标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胸口正对四徽和五徽之间,双腿并拢。夕拾自认自己可以做弹琴坐势的活化石标本了。
“怎地你今日弹的琴音不对?”朱颜在她身边站定不解的问。
“师傅莫不是音不准了你还未调起?”目前在夕拾耳里可是听不出昨日和今日区别的。
“应该不是,我昨日已经调过音了,你再弹次我听听看。”朱颜自是记得自己调音与否的,明明昨日自己试的时候音阶非常标准了,怎今日突然就不对劲了呢?
夕拾依言又从头弹了一次,朱颜并不觉得她弹法有错,那么古怪又是重何而来?
细细观察下来,朱颜无语。
“你怎不把琴放好?琴首都让你放出琴桌了。这般遮住琴音的放音之处难怪声音透着古怪。”无奈地把琴放端正,朱颜看着夕拾不知道说什么好。
夕拾讪讪:真是太尴尬了。
“你继续弹吧,我再看一会你弹。”朱颜依然好脾气道。
夕拾更是加倍认真去挑啊,勾啊,抹。
一会夕拾没注意,朱颜手握一个拳头为夕拾腹部和琴桌之间打开一拳的距离。
“虽然我要求你坐姿时要求琴与你的距离最好要有一拳头的距离并不完全正确,你觉得如何弹的舒适那么照着你的坐法就好,不过你身子最好和琴留些距离,这样才能打开你的胳膊,这样即使远些的徽位你也能走到。”朱颜循循教导。
夕拾赶忙吸起小腹:“师傅其实我和琴桌有一拳距离了,刚才是我没收腹。”来到魏晋后明显变宽的小腰唉,你为什么要胖出一拳头。
朱颜看着她如此举动,默默的离开她位置。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发夕拾离开,更怕自己会出师不捷身先死,使得哥哥泪满襟。
这几日刚学琴的夕拾乌龙不断,朱颜只觉得自己还未取得些什么有利的消息就要老了数岁年华。但真心憔体悴,她也问自己如此可值当与否可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