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夕拾的大字仍然没什么进步。虽说大字没什么进展,但别的东西还是有进步的。
比如,刚开始只能抱的动二十本书的夕拾,现在基本可以轻松拎起三十本书。原先只能吃一碗饭的,现在吃的比可良还多一碗,折纸的速度也快了一倍不止。
因为肯吃苦耐劳,不娇气,所以夕拾还是很受瑯环阁上下所有人的欢迎。
她也多少了解些魏晋的情况。
就她所知,魏晋不是留存于史书里的那个魏晋,而可能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可是至于为什么架空时代却有关于朱元璋和其它历史人物的记载,她也很纳闷。
在这一个月里,夕拾抽空翻了翻瑯环阁大大小小的藏书,发现中国古代从秦开始到明为止,各种大事件年纪或名人名录在瑯环阁都粗有记载,甚至还有野史轶闻。
难道魏晋是和夕拾原先所在的世界是平行世界?但凡现代世界发生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也会发生。而可能因为某种原因在清朝断代了,于是这两个世界各自发展下去,变成不一样的世界?即使这么想,可还是觉得很多地方说不通。
魏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夕拾很烦恼,很纠结,很郁闷,到底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故乡?
她翻看了瑯环阁很多书,可是却没有一本关于魏晋的介绍。她也曾偷偷的问过别人,却没有人告诉她。
魏晋不但没有皇帝,甚至连官也没有。只有一个可良和伙计们很尊重的城主,他负责管理大家多余的粮食,以备荒年。却没有权利和俸禄。
夕拾觉得自己一辈子没怎么运用的大脑,在魏晋的短短几天用到的时间比往年加起来的还多。
可惜即使运用了她尊贵的大脑,她还是没能想出来,魏晋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也许找到她被救的那个湖边,大概能找到些线索,可是魏晋是出名的六分水四分山,水比山还多,要找到一条名字都不知道的湖,估计好难。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秉善了,可秉善那个奇怪的人,未必会告诉自己。当时秉善给她的感觉就是:最好永远不再见到夕拾了,虽然夕拾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让秉善讨厌到这个地步,但夕拾终究没那个脸皮回去找秉善。
而且经过她旁敲侧击得知,秉善在魏晋也是个挺出名的人物。秉善的父亲就是魏晋现任的城主,而秉善本身也是个很有才气的诗人,虽然这诗人在夕拾眼里看来很酸。
但作为一个样貌出众,风雅不俗,还有几分才气的大家公子,所以知名度颇高。
几番打听下来,在他人眼里,秉善就是一个出尘的谪仙,不沾俗气的大龄青年。如果不是有过一面之交,若是秉善没曾和她说过话,夕拾也差点以为秉善是个出尘脱俗的高人呢。可惜,如今的秉善在夕拾脑海里是半点好印象都没有了。
爱好八卦的夕拾,对秉善做了什么大作,她一点都没听进去。但当她听卖菜的大娘们聊天的时候,偶然得知:早过弱冠之年的秉善居然还没成亲?而且,大婶大姑们对这的态度居然是同情,夕拾就乐不可支。
因此她的乐趣就是每天早上去听卖菜的大婶说些秉善的八卦。
在现代,男人三十岁没成亲是很正常的,现代的男人都是要求先立业再成家,而古人看来成家立业,当然是先成家后立业。成家之后家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有家做后盾,做事也少了几分顾忌,也多了个人照顾他,和他同撑起一个家。
至少男子在外打拼,也可以少担心些家人了。所以魏晋女子十八就可成人妻,男子二十弱冠后便可成人夫了。在此之前若有钟意的女子还可以先定亲,满了年岁再成亲。即使没满十八的姑娘和男子都可先下媒聘把人定下来的。
大家都想早些定下,免得被他家惦记。因此魏晋定亲的姑娘,男子基本很早。
对于过了弱冠五年还是单身,甚至连个定亲的对象都没有,大娘们都很同情秉善。虽然在夕拾看来,这没什么可同情的,但作为一个被人崇拜的人原来在底下因为结婚晚被同情,还是很可乐的。
大娘们说着说着就转移了目标,在瑯环工作后,夕拾就接了清早买菜的工作,因嘴巴甜,夕拾很受大娘们的喜欢。
“我说夕拾姑娘啊,你今年几岁了?可找着了婆家没有?”卖青菜的马大娘很是和蔼的问夕拾。
本来听的津津有味的夕拾,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点,愣了下,然后想起,自己好像,大概,绝对是在魏晋的大龄姑娘后,为了免遭大娘们同情的目光温柔抚摸她从百汇到涌泉地方,夕拾很没用的遁了“大娘,我想起书肆还有事,我先走了,明儿见。”说完撒丫子就跑了,唯恐慢了一步,被大娘们追问。
小心地躲避着驾马车和推板车的小贩,夕拾退到了屋檐下走。
在魏晋夕拾觉得很困惑的还有就是那路边那一辆辆木头做的三轮车,虽然都是木头做的,但是非常精致,三轮车上面做成靠椅的样子非常的宽敞,在魏晋也是拿来接待客人的。
三轮车在夕拾的印象里那是现代的产物,可是在这一个明明是古代的地方出现,夕拾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真是一个看不出有朝代的地方。魏晋古怪的地方实在太多,怎么想夕拾也是想不透的,干脆不想了。
匀匀呼吸,拽了拽菜篮子,她大步向瑯环走去。正要进门,忽听有人叫她“夕拾姑娘,请留步。”夕拾左看右看,没人。回身一看,来人竟是秉善。
“秉善公子叫我?”在瑯环工作了月余,夕拾已经好久没自称小女子了。明明这么不想见到我,那还来找我干嘛呀,夕拾暗想。
“正是,姑娘留步说话。”其实秉善一直知道夕拾在书肆工作,可一直不曾出现,或回禀父亲说夕拾在这里。因为他深深的排斥夕拾,而一旦见到夕拾,预示着他不想接受的事情将无法避免的接受。
长的不好看,顶多算清秀。脑袋也不聪明,气质这物更不存在夕拾身上,气质和智慧都可以从她谈话里看出来,显然夕拾的说话方式并没有给颜回好的印象。
这个越看越没优点的人,他却快要和她绑在一起,真是想想都不甘心。
“哦,何事?”夕拾配合的转过身来,面对秉善打结的厉害的脸。
“家父有请姑娘过府一叙,烦请姑娘和在下走一趟。”今天秉善倒是一副极有教养的样子,虽然不喜欢,客气倒是做到了。
“在下和秉善公子不熟,又怎敢失礼去见公子高堂?”这句话还给了秉善,夕拾真是得意。
“姑娘难道不想知道关于魏晋的事么?不想回家去了么?若是如此,在下就不勉强了,恕在下叨唠了,告辞。”好吧,不来就不来,这自由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你爱小人得志就得志去吧。说完那番话,秉善转身离开,几乎步步生烟,轻松的很。
可惜他转身的太快,没看到夕拾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是救命恩人的父亲之请,小女子怎敢诸多推辞,纵是有天大的事,也敌不过去公子家的事大。公子稍等片刻,小女子和掌柜的知会一声我们便走。”能给让自己不痛快的人不痛快,呵呵,也是件幸福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