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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论刘知几诋毁春秋并及孔子由误信杜预孔颖达不知从公以求圣经

说春秋者,唐刘知几为最谬,其作史通有惑经申左二篇,诋毁春秋,并诋孔子,曰,善恶必书,斯为实录,观夫子修春秋也,多为贤者讳,狄实灭卫,因桓耻而不书,河阳召王,成文美而称狩,斯则情兼向背,志怀彼我,哀八年及十三年,公再与吴盟而皆不书,桓二年公及戎盟则书之,戎实豺狼,非我族类,夫非所讳而仍讳,谓当耻而不耻,求之折衷,未见其宜,如鲁之隐桓戕弑,昭哀放逐,姜氏淫奔,子般夭酷,斯则邦之孔丑,讳之可也,如公送晋葬,公与吴盟,为齐所止,为邾所败,盟而不至,会而后期,并讳而不书,岂非烦碎之甚,锡瑞案刘氏但晓史法,不通经义,专据左氏,不读公,故不知春秋为尊亲讳,其书不书,皆有义例,非可以史法善恶必书绳之,左氏传云,孙宁出君,名藏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宁殖出其君,夫子以为臣出君,不可训,故更之曰,卫侯ぅ出奔齐,以君自出为文,天王狩于河阳,其义亦然,左氏引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是隐讳之义,左氏亦知之,而续经云,齐陈恒执其君,囗于舒州,则与春秋不书孙宁出君之义相背,是左氏于春秋隐讳之旨,半明半昧,刘氏则全不知,夫吴为伯主,故耻不书,公及戎盟,本无庸讳,且及戎盟,隐桓二年凡两见,刘举桓而失隐,知其读春秋不熟矣,刘氏又曰,齐郑及楚国有弑君,各以疾赴,遂皆书卒,反不讨贼,药不亲尝,遂皆被以恶名,播诸来叶,案刘氏此说,亦由不解隐讳之义,郑伯髡原如会,卒于操,公羊传明以为隐,以为弑,以为为中国讳,楚子卷齐侯阳生卒,公羊无说,左氏亦但于郑伯之卒云,以疟疾赴于诸侯,楚郏敖齐悼公,左氏以为弑,而不云以疾赴,刘云各以疾赴,不知何据,反不讨贼,本晋史之旧文,药不亲尝,由君子之听止,是二君之弑,初非夫子所加,夫子特因旧文书之,以著忠臣孝子之义,若齐郑楚三君,其国无董狐之直笔,国史本不书弑,夫子岂得信传闻之说,遽加人以弑逆之罪乎,至郑伯隐讳,又是一义,刘氏不明其义,而并为一谈,斯惑矣,鲁桓弑隐,但书公薨,刘氏以为董狐南史各怀直笔,孟子言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无乃乌有之谈,不知南董非崔赵之臣,故可直书,孔子是鲁臣,于其先君篡弑,不可直书,刘氏在唐,曾为史官,试问其于唐代之事,能直书无隐否,乃以此惑圣经,并疑孟子之言为乌有,固由读书粗书疏,持论犷悍,亦由误信杜预孔颖达,不知从公以求圣经也。

论刘知几据竹书以诋圣经其惑始于杜预唐之陆淳刘贶已正其失

且刘氏受惑之处非直此也,曰,案汲冢竹书晋春秋及纪年之载事也,如重耳出奔,惠公见获,书其本国皆无所隐,唯鲁春秋之纪其国也,则不然,何者,国家事无大小,苟涉嫌疑,动称耻讳,又案晋自鲁闵公以前,未通于上国,至僖二年灭下阳已降,渐见于春秋,盖始命行人,自达于鲁也,而琐语春秋载鲁国闵公时事,言之甚详,斯则闻见必书,无假相赴者也,盖当时国史,他皆仿此,至于夫子所修也,则不然,凡书异国,皆取来告,苟有所告,虽小必书,如无其告,虽大必阙,寻兹例之作也,盖因周礼旧法,鲁策成文,夫子既撰不刊之书,为后王之则,岂可仍其过失而不中规矩乎,又案古者国有史官,具列时事,观汲坟出记,皆与鲁史符同,至于周之东迁,其说稍备,隐桓已上,难得而辞,此之烦省,皆与春秋不别,又获君曰止,诛臣曰刺,杀其大夫曰杀,执我行人,郑弃其师,陨石于宋五,诸如此句,多是古史全文,则知夫子之所修者,但因其成事,就加雕饰,仍旧而已,有何力哉,锡瑞案刘氏据左传而疑经,谓经全因旧史,已是大惑,又据竹书而疑经,谓经何以不改旧史,更滋其惑,而其惑实始于杜预,杜预春秋集解后序论汲冢书云,其著书文意,大似春秋经,推此足见古者策书之常也,文称鲁隐公及邾庄公盟于姑蔑,即春秋所书邾仪父未王后,故不书爵,曰仪父,贵之也,又称晋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即春秋所书虞师晋师灭下阳,先书虞贿故也,又称周襄王会诸侯于河阳,即春秋所书天王狩于河阳,以臣召君,不可以训也,诸若此辈甚多,略举数条,以明国史皆承告据实而书时事,仲尼修春秋,以义而制异文也,胡渭曰,竹书纪年文意简质,虽颇似春秋经,然此书乃战国魏哀王时人所作,往往称谥以记当时之事,如鲁隐公及邾庄公盟于姑蔑,晋献公会虞师伐虢灭下阳,周襄王会诸侯于河阳,明系春秋后人约左传之文,仿经例而为之,与身为国史,承告据实书者不同,杜氏后序则谓推此足见古者国史策书之常,不亦过乎,案胡氏此说足解杜氏之惑,即足解刘氏之惑,春秋传于子夏,子夏退老西河,为魏文侯师,魏人必有从之受春秋者,纪年作于魏哀王时,距孔子作春秋已百年,其书法明是仿春秋,杜氏乃疑古史书法本然,孔子春秋,是依仿此等书为之,而益坚其经承旧史史承赴告之说,不思著书年代先后,具有明徵,但有后人袭前人,未有前人袭后人者,孔子作春秋,在百年前,魏人作纪年,在百年后,犹之史记在汉书前,三国志在后汉书前,若有谓史公袭班书,陈寿袭范书,人未有不哑然笑者,杜氏之惑,何异于是,陆淳春秋纂例尝言之矣,或曰,若左氏非受经于仲尼,则其书多与汲冢纪年符同,何也,答曰,彭城刘惠卿名贶,著书云,纪年序诸侯列会,皆举其谥,知是后人追修,非当世正史也,至于齐人歼于遂,郑弃其师,皆夫子褒贬之意,而竹书之文亦然,其书郑杀其君某,因释曰,是子,楚囊瓦奔郑,因曰,是子常,率多此类,别有春秋一卷,全录左氏传卜筮事,无一字之异,故知此书按春秋经传而为之也,刘之此论当矣,且经书纪子伯莒子盟于密,左氏经改为纪子帛,传释云,鲁故也,以为是纪大夫裂之字,缘为鲁结好,故褒而书字,同之内大夫,序在莒子上,此则鲁国褒贬之意,而竹书自是晋史,亦依此文而书,何哉,此是明验,其中有郑庄公杀公子圣,春秋作段,鲁桓公纪侯莒子盟于区蛇,如此等数事,又与公羊同,其称今王者,魏惠成王也,此则魏惠成王时,史官约诸家书,追修此纪,理甚明矣,观其所记,多诡异鄙浅,殊无条例,不足凭据而定邪正也,案刘贶陆淳皆唐人,曾见纪年全书,其说可凭,陆年辈后于刘知几,其说正可刘,以齐人歼于遂,郑弃其师,为夫子褒贬之特笔,远胜刘说以为出琐语晋春秋矣,陆通经学,刘不通经,故优劣判然也。

论春秋家左传家当分为二如刘知几说

刘知几说春秋虽谬,犹知春秋左传之分,共论史体六家,一曰尚书家,二曰春秋家,三曰左传家,四曰国语家,五曰史记家,六曰汉书家。前二家经也,后二家史也,中二家左传国语,则在经史之间,是刘知几犹知春秋家与左传家,体例不同,当分为二,不当合为一也,古经传皆别行,据汉书艺文志与左传序孔疏具有明证,熹平石经公羊春秋,有传无经,汉时专主公羊,故直以公羊为春秋,后世孤行左传,又直以左传为春秋,公羊字字解经,经传相附,以公羊为春秋可也,左氏本不解经,经传不相附,或有经无传,或有传无经,以左氏为春秋不可也,唐人作五经正义,春秋主左氏传,公羊梁虽在中经小经之列,而习此二经者殆绝,唐时如啖赵陆兼通三传者甚少,如陈商能分别春秋是经,左氏是史者,更别无其人矣,宋人刊十三经注疏,公称公羊梁,左氏称春秋左传,明以春秋专属左氏,而屏公于春秋之外,夫以公之字字解经者,不以春秋属之,左氏之本不解经者,独以春秋属之,宜乎学者止知有左氏传,不知有春秋经,圣人之作经为万世法者,付之若存若亡之列,洪迈容齐续笔,有绍圣废春秋一条云,五声本于五行,而徵音废,四渎源于四方,而济水绝,周官六黄所以布治,而司空之书亡,是固出于无可奈何,非人力所能为也,乃若六经载道,而王安石欲废春秋,绍圣中章子厚作相,蔡卡执政,遂明下诏罢此经,诚万世之罪人也,如洪氏说,彼悍然废春秋者,罪诚大矣,然亦岂非唐宋以来不尊春秋,有以阶之厉乎,宋人以春秋专属左传,由于唐作正义但取左传,汉人以礼经专属仪礼,而唐作正义但取礼记,故后世以礼记取士,论者讥其舍经用传,礼记体大物博,虽有解仪礼数篇之义,而非尽解仪礼,不得全谓之传,若左氏明春秋之传,传又不与经合,而后世左氏孤行,舍经用传,较之舍仪礼而用礼记者,盖有甚焉,王应麟困学纪闻,先列春秋,继以左传公羊梁,分别尚晰,学者当知如此分别,则经传部居不紊,不得以春秋专属左氏,而竟以左氏冒春秋,后之治左氏者,能诠择经义,解说凡例,可附于春秋家,若专考长历地名人名事实,或参以议论者,止可入左氏家,以与圣经大义无关,止可谓之史学,不得谓之经学也。

论孔子作春秋增损改易之迹可寻非徒因仍旧史

陈寿祺曰,窃观孟子方孔子作春秋,作之云者,虽据旧史之文,必有增损改易之迹,不修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君子修之曰,星陨如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宁殖出其君,孔子书之曰,卫侯ぅ出奔齐,晋文公召王而朝之,孔之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鲁春秋去夫人之姓曰吴,其卒曰孟子卒,孔子书孟子卒,而不书夫人吴,此其增损改易之验,见于经典者也,华督得罪于宋殇公,名在诸侯之策,晋董狐书曰,赵盾弑其君,齐太史书曰,崔杼弑其君,鲁春秋记晋丧曰,弑其君之子奚齐及其君卓,孔子于春秋皆无异辞,此循旧而不改之验也,太子独记子同生,而不及子赤子野襄公,则知此为春秋特笔,以起不能防闲,文姜之失,妾母独录惠公仲子僖公成风,而略于敬嬴定姒齐归,则知此亦春秋特笔,以著公妾立庙,称夫人之始,有年大有年,惟见桓三年及宣十六年,盖承屡之后,书以示宰,王臣书氏,惟见隐三年及昭二十三年二十六年,盖兆世卿之乱王室,书以示讥,则其他之删削者夥矣,外大夫奔书字,惟见文十四年宋子哀,盖褒其不失职,外大夫见杀书字,惟见桓二年孔父,盖美其死节,公子季友公弟叔称字,季子高子称子,所以嘉其贤,齐豹曰盗,三叛人名,所以斥其恶,公薨以不地见弑,夫人以尸归见杀,师以战见败,公夫人奔曰孙,内杀大夫曰刺,天王不言出,凡伯不言执,与王人盟不言公,皆春秋特笔也,是知圣人修改之迹,不可胜数,善善恶恶,义逾哀钺,然后是非由此明,功罪由此定,劝惩由此生,治乱由此正,故曰,春秋天子之事,苟徒因仍旧史,不立褒贬,则诸侯之策,当时未始亡也,孔子何为作春秋,且使春秋直写鲁史之文,则孟子何以谓之作,则知我罪我安所徵,乱臣贼子安所惧,锡瑞案陈氏引春秋书法,兼采三传,求其增损改易之迹,可谓深切著明,即此足见左氏家经承旧史史承赴告,其说近是而实不是,孔子作春秋非可凭空结撰,其承旧史是应有之事,鲁史亦非能凭臆捏造,其承赴告亦是应有之事,左氏家说本非全然无理,特后人视之过泥,持之太坚,谓春秋止是钞录旧文,尚不如汉书之本史记,后汉书之袭三国志,新五代史唐书之因旧五代史唐书,犹有增损改易之功,则春秋一书,于鲁史为重台,于左传为疣赘,宋人废之,诚不过矣,而春秋经岂若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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