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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楚晏的往事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楚晏将书包随手扔到了一边,她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满足的把头在木质沙发软软的垫子上蹭了蹭,“好累,不过总算是到家了,终于能喘口气了啊。”楚晏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说道,说完这句话后这家伙就保持着毫无坐像的摊在沙发上并盯着天花板的动作不动了。

脑袋里空空的,楚晏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到了很多。下午昏黄的阳光透过相对于楚晏家小平房来讲明显有点硕大的窗口折射进来,在水泥地板上映出一道道霓虹一样璀璨的橙黄色光束,这些光束或聚或散,始终处在不停地变幻中,而随着这些流光的变换空气都显得有些飘渺了起来。听着外面厨房里隐约传来的锅碗瓢盆的撞击声,楚晏忽然觉得这样子静谧的生活自己真的是好久没有经历过了。“这也算是重生者的福利了吧,呵呵!”楚晏在心里一笑,然后低下头她又挪了挪位置找了个自己觉得更舒服的位置窝着,正当楚晏准备再享受一下美好生活的时候,“吱呀”一声纱门打开,楚晏的老妈下班回来了,徐玉梅同志将咱们亲亲楚晏同学的不良睡姿看了个清清楚楚。

亲眼看着老妈从外边进来,一骨碌就坐起来的楚晏心里现在都快苦的跟双黄连一样了,她现在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如果可以的话楚晏应该很想让历史再重来一次,那样的话一开始她就一定不会懒散的窝在沙发上了,就算她忍不住又窝了,那她肯定也会在楚妈回来之前先起来。不过现在楚晏知道她想的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历史根本不会重来,就算她已经违背了一次历史规律,但这次奇迹也不会出现了,与其在这儿想这些有的没得,楚晏觉得自个儿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楚妈的教训比较实际一些。

“说,你觉得自己哪儿错了吧?”楚妈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下巴一扬冲楚晏极为严肃地道。楚晏只觉得自个儿老妈那双盯惯了不良毕业班学生的跟利刃一样的眼在自个儿身上狠狠地就那么剐了几下,让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老妈的气场果然强大啊”,楚晏想,然后又觉得要是自己再不回答那么估计自己就离死期不远了。于是楚晏连忙不敢怠慢得脸上带着诚恳神情的道:“嗯......我不该不脱鞋子就躺在沙发上,不该回家不做作业。”点了点头,楚妈面上神色稍缓的道:“知道就好,下次记得别再犯了啊!现在赶快做作业去吧。”

听到这句话楚晏心里一松就知道自个儿这次算是逃过一劫了,她忙不迭的拿了委屈了两天的书包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小屋。直到把自个儿屋的门关上,彻底隔绝了楚妈的眼神,楚晏才敢拍着自己的小胸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没办法,谁叫楚晏从上一辈子起就害怕自己的老妈,如果让楚晏自己来形容的话,楚晏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对楚妈的惧怕形容成耗子对猫的惧怕,用她自己的话说的话,那就是“怕老妈那是自己作为生物的本能反映,没有理由!”

说是没有理由但谁都知道这其实是不可能的,现在我们就来插播一下楚晏怕老妈的原因。话说在楚晏上一世还是个三岁的孩子的时候,她的性子跟现在这个还算老实不喜欢冒险最多偶尔有点小奸猾的楚晏是完全不一样的,三岁的楚晏是个很调皮很大胆非常富有求知欲和探险精神的孩子,这样的她让楚妈颇为头疼。为了管教她,楚妈不得不开始扮演一个严母的角色。

楚晏的第一次挨打是因为一盏台灯,那一次小楚晏因为好奇台灯为什么会发光,于是她就动手把父母床头的一个台灯给分尸了,在那个电视、自行车、手表还算是“三大件”的年代,楚晏的这种破坏财物的举动不可谓不大胆,而且这孩子还在卸开后调皮地将卸下来的零件又重新装了回去,拼成了一个完整的从外表来看十分正常的台灯,只不过她没把固定灯头的螺丝安上,结果晚上楚妈开台灯的时候台灯头被稍稍一碰就“咚”的一声掉桌子上了,小楚晏因为这事儿被楚妈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吃了平生第一顿“锅贴”大餐,从这事儿以后楚晏就开始有点怕自个儿老妈了,但是这时候的怕还远远没达到以后的地步,楚晏依然敢背着楚妈干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真正让楚晏彻底惧怕上楚妈的是楚妈在一起后来被她命名为“幼儿园拐带案”的事件中对她处以的的严厉处罚。

这件事儿发生在楚晏五岁的上半年的(楚晏上小学之前)时候,当时楚晏在他们当地的一家小幼儿园里上中班。由于那个时候社会治安还算是比较安定,而且加上当时国家对于幼儿教育这一块儿的制度并不健全,所以楚晏所在的幼儿园的管理制度其实是很松散,孩子们想去上学就去、不想去上学就不去,老师在上班时间把孩子带过来一起哄这些个现象还是很普遍的。而且鉴于当时的经济条件的问题,所以楚晏所在的幼儿园条件其实十分简陋,就是一排普通的民居房外加一个大院儿,连门口都是破破烂烂很少锁门的。这些个前提条件就为楚晏“拐带幼儿”创造了可能。

话说那天楚晏的老师又把自己的女儿童童带到了学校,这个叫童童的小丫头是幼儿园的常客,于是老师也就很放心的将女儿放在教室里,然后这个用现在观点来看极度不负责任的老师和妈妈就约着几个老师赶集去了。本来这也没什么,这种情况虽然不多但总也上演过几次,以前都没出过什么岔子,不过今天童童小丫头却忽然闹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就非要找自己的妈妈不可。对着一个哭的戚戚惨惨的小萝卜,楚晏她们这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萝卜们也沭头了。本来面对这种情况如果是现在的楚晏的话那她一定会选择去找一个别的班的老师来然后将童童交给老师,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可是这个时候的楚晏却还远远不是现在这个思维缜密的楚晏,说句不客气的,这时候的楚晏根本就还是个胆大包天的二愣子,于是她看着哭闹不休的童童果断的选择了在我们看来很愚蠢的一种方法,带童童找妈妈去。

其实楚晏现在每每想起这件事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那么疯狂的一个想法,怎么就得到了全班同学的一致同意呢?没错,对于楚晏的蠢想法,楚晏班居然还给全体通过了,在没有人提出异议的情况下,咱们的“英雄”楚晏就浩浩荡荡的带着一堆豆子们出门了。

楚晏跟同学们推着装着童童的小车一路急行,幸好当时楚晏他们学校跟集市的距离也没多远,这堆孩子们很快就到了。到了集市,这堆平日里从没自己出过门的孩子简直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他们对什么都好奇,看见什么都想问问,这时童童也不闹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四处瞄着,得,这堆娃儿早把要找妈妈或者帮别人找妈妈的事情丢到脑门后面了。

就在楚晏他们好奇心得到极大满足十分开心的时候,学校那边却乱了套了,这一下就没了一个班的学生,要出了什么事儿这责任怎么办啊,尤其是童童的妈妈,楚晏他们班的负责人这会儿简直都要哭了,毕竟丢的这堆人里可是有她的孩子啊。在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之后,楚晏他们终于被找回来了,在清点了人数发现人没少之后,校方终于松了口气。神经松下来后,学校就开始寻找事情发生的原因了,在一堆小孩兴奋地供词声之后,楚晏作为罪魁祸首就被学校提溜出来请家长了。

站在办公室里,小楚晏看着一直给人赔不是的自个儿老妈,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自个儿好像闯祸了,再后来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晏已经记不清了,在那团混乱的记忆里,楚晏只记住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自己被老妈狠狠修理了一顿,第二就是楚晏第一次看见自己印象里就像金刚葫芦娃一样坚强的楚妈哭了。其实比照自己被揍来说当时的小楚晏更在意楚妈哭了这件事情,看着自己老妈在自己面前哭,即使当年的小楚晏还不太懂什么事情,她却依然觉得心里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甚至比自己火辣辣的疼的屁股更让楚晏在意,于是她又记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干让老妈发火的事情,因为她不想看老妈再哭第二次了,而这一点其实就是楚晏怕老妈怕到骨子里的最终原因。

乖乖的趴在桌子上三两笔勾完了自己的简单到让人无语的数学作业,楚晏开始有点鄙视起上辈子的自己了,上辈子的楚晏小学数学一开始可是属于不及格水平的,那时候怎么会那么笨啊,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做,楚晏一边羞愧着一边翻开自个儿的田字格本,准备尽快儿完成语文老师布置的从上辈子起就从来没有变化过的抄生字十遍的作业然后吃饭去,可是当她下笔的时候她却忽然愣住了。

附:

作者:楚晏啊,你不会就是因为今天说的这件事儿才从幼儿园提前被毕业的吧,我还在想呢,你就是上学再怎么早也不能五岁就上一年级了啊,原来你没上幼儿园大班啊。

楚晏恍然大悟状:哎?对哦,你不说我都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呢,想想的话,没准还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亏老妈还告诉我是因为他跟老爹都忙,没空管我呢。

作者:......你可真够迟钝大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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