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纱绫发现自己躺在帐篷里,身上盖着一件大衣。她起身走到帐篷外,发现天色已经大亮。除了在帐篷外执勤的特务队员,营地里似乎鲜少有人在。那位队员给纱绫提供了简单的食物,并告诉她,军务大臣钟离想要见她。
“军务大臣?”纱绫一愣。军务大臣也即月之国各省的军权掌握着,若是记忆没有出错,那么钟离的管辖范围,应该是南方三省。他出现在开庆,或许是出于巡查的需要……这么说来,边境的近况并不太平。可是,他为什么会受伤呢?
队员没有理会纱绫的惊讶,只是默默地等着她吃完早餐,然后将她领到一座帐篷前。纱绫注意到,她昨日似乎正是在这座帐篷里替那位伤员治疗的。
待那位特务队员与帐篷内的人问答一番之后,纱绫终于进入了帐篷中。果然,所谓的“军务大臣”,就是她昨日的患者。
军务大成钟离的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上很多,此刻,他正坐在简陋的床榻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的纱绫。“昨天真是非常感谢你。路上受了袭击,没注意到有毒,拖延了一天。多亏了你,才保住了这条腿。”他的目光虽然凛冽,语调却很客气。
正当钟离就昨天的事向纱绫道歉的时候,纱绫忽然想起了自己前日的经历。虽然心中暗道不妙,她却依然用礼貌的语气发问:“能冒昧问下,您受伤什么时候的事情吗?”
“前天夜里。”
前天?岁朝节?那天夜里她从巡查队手中救下的那个人,难道真的就是凶手?想到这里,纱绫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捏紧了。
这细小的举动没有逃过钟离的眼睛,他抬起眉毛,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我是在想,为什么您前天不及时接受治疗呢?难道特务机构的成员,竟不会这样简单的医术?”纱绫含糊地说。
“他们是治了,但是没法解毒,只能放放血。本来我想,既然要找纪先生,就直接请他治疗吧,没想到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随后,钟离又说了一番安慰的言辞。眼看这充满形式主义的谈话就要结束了,纱绫忽然下定了决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问:“大人,我能否请教一个问题呢?”获得许可后,她顿了顿,才继续说:“你们是不是正在调查与当年的研究相关的事?”
“……可以这么说。”钟离抬起目光,“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是否有幸,能够参与调查?”
“为什么?”
“因为纪先生是我的老师,况且,他的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钟离沉默了片刻,说:“等舒远回来,你就找他商量吧。我在边境还有别的事情,调查的事,已经交由他负责了。你可以试着说服他,但这并不容易。”
“我知道了,谢谢您。接下来的几天,请您依然要按时服药、换药,这样才能加速痊愈,也不会留下后遗症。”纱绫行了个礼,准备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