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真不错,你加了什么中药材?”小宛问道。
“你不会连中药材也知道吧?”石猛的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丝惊喜。
“我对中药材还真的不知道。只是我娘天天吃中药,我喜欢闻熬中药时飘出的那股味道,却不喜欢喝中药。”小宛笑着回答道。
“你娘天天喝中药?为什么?”
“想——”小宛本来想说想怀上个男孩子的,突然想到现在自己就女扮男装,差点露了馅!
看来想把谎话编得圆很难呢,一不留神就会露馅。
小宛女扮男装不引人怀疑是清朝的服装帮他们忙,无论男女穿的不是旗袍就是长衫,宽宽松松的看不出身材,二是男人也留个大辫子,但无论怎么扮,女子和男子还是不一样的,只是这些人都不是真正关心她们的人,再加上所有人做梦的不会想到一个女孩子敢跑这么远的路来做生意,所以也就没有抱着怀疑的眼光去看自己。
可小宛却感觉到石老板的眼光很犀利,什么都想刨根问底。
他还在等着小宛的回答。
“我娘生我二妹时落下了病,要常吃药,对了,来的路上范老板说石老板您对中药很有研究,我爹爹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他——”小宛看了一眼范老板,他也一边吃肉一边听他们的谈话。
“他父亲就是京城有名的冯氏玉行的大当家,他二叔你也听说过,就是去年被劫的那个京城商人。”范老板说到,“要不是为了救他父亲,他们兄弟俩也不会小小的年纪就来出来做生意。”
“你父亲得的是什么怪病?”石老板看小宛的眼神变温和多了。
“我爹因一时糊涂,低价收了一位公子的十几件玉器,以为是他偷家里的珍藏出来卖的,谁知不是,这位公子是受红花会的人所托,为筹集资金而低价变卖玉器,我爹官府捉去过堂,我们只好去求果亲王爷,答应为他寻美玉,作为皇上七十大寿的寿礼。我爹虽然被救了回来,但却受了大刑,请郎中医好的身体,人却一直昏睡不醒。”
“你爹可能伤了头部。”
“大夫也是这么说,可他说已经治好我爹头部的伤,他还是昏睡不醒。”
石猛点头:“你说的这种症状我在医书上看到过,不过医书上也没有具体的疗法。”
“你说他睡了一月有余,不吃不拉吗?”范老板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不吃不拉,一天同样进食,只不过让人喂。”
“他没有意识,怎么喂?”范老板又问道。
“只能像灌小孩子吃药那样灌下去,对吧?”石猛摇了摇头,“若是再过两月不醒,基本上就没救了。”
小宛没有答话。
她知道冯天伦一定能醒过来的,只要李氏听她的话,天天帮他按摩,跟他说话,不再请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来折腾他,他一定会康复的。
石猛明白了范老板的意图,原来他是想让他把珍藏的几块玉石卖给公子。
他虽然挺同情小宛的,但还不至于要把自己的珍爱转让。
“杰公子,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怕是我的这几块玉石王爷也不会看上眼。我收藏的这几块玉石并不是什么绝世美玉,而是我喜欢它们的天然的造型,其实种、水、色都不属于上乘。误了你的大事反而不妥。”石猛一口拒绝了小宛想买他的玉石的请求。
“公子他——”范老板还想说什么,小宛立刻打断了他,“没事。今日来这受到了石老板这么热情的款待,我已经非常感谢了!”小宛连忙说到,“我是为了寻玉而来,但也知道能不能寻到是要靠缘分的。命中有时终需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石老板,我敬你一杯,感谢您为我们准备的熊肉。”小宛双手端起起也是用碗装的一碗米酒,一饮而尽,把小云都看呆了,她不知道小宛居然这么能喝酒,她们在家中是不能喝酒的!
“石老板,我也敬您!”她也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看小宛喝的那么畅快,她还以为很好喝,谁知一入口便被酒气呛到,咳了起来,范老板一把抢过:“你逞什么能?你还没到可以喝酒的年龄呢!”
别看小云长的比小宛还壮,但她脸上的稚气暴露了她的年龄,一眼看出就知道小宛比小云大。
“我——”小云还想争辩。
“好好吃你的饭!”小宛瞪了小云一眼,小云立刻不敢说话。
中叔和管家没有跟她俩在一起,而是被请到另一间茅草屋,主子和伙计的待遇是不同的。
石老板又给小宛倒了一碗酒,他没想到小宛居然是个豪爽之人,喝酒如此大气,这跟他清秀的外貌差别太大了。
“这酒不错吧?酿酒的高粱是我自己种的,酒也我亲手酿的。”石猛看到小宛喝了一碗酒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知道她有好酒量。
小宛笑了。在家乡,奶奶就是自个酿洒,也是用高粱,而且剩下的酒糟还可以酿醋。
她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放在屋子角用来过滤酒的器皿,跟小时候在爷爷奶奶家看到的一样!
她知道这样过滤出来的酒度数都不高,最多有十几度就了不起了,比啤酒的度数高不了多少,她一人能喝一件啤酒,所以这一碗酒根本不在话下。
“这酒不能多喝,后劲很大,醉了都不知道。”小宛又说道。
“公子,你连这都知道?”石猛笑了,他是一很自负的人,以为像他这样什么都懂的人世上少有,便有了曲高和寡的感叹,没想到小宛这么年轻知道的东西也不少,有了遇到知音的感觉。
“来,杰公子,我也敬你一碗,然后我们边喝边聊,聊一聊外面的新鲜事。”
“不敢,不敢,我还是陪石老板一起饮了这一碗吧。”小宛又拿起了酒碗,她已经感觉到石老板开始接受她了。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小宛喝完后向石老板亮起了碗底,一边用手擦嘴一边说道。
“哈哈!我也正想说这句话呢,被你抢先了。公子正是海量!”石老板开心得哈哈大笑。
“承蒙夸奖!承蒙夸奖!”两碗酒下肚,小宛的话头开始多了起来,头脑却非常清醒,她知道自己离第四阶段还差远呢,只是进入到喝酒的第一阶段。
在现代,小宛刚到省城里也是不喝酒的,后来发现,如果不喝酒,根本做不成生意。
常说无酒不成席。如果用茶水代替酒水宴席,不但少了酒到半酣时的畅所欲言,更是少了酒到酣处进勾肩搭背的亲热劲,那种心交心的贴心,什么生意都做的成了。
没有酒的宴席就无法有这样的氛围的,大家吃饭时客客气气的,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转过背就忘记了刚才同桌吃饭的人。
有了酒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喝酒还分阶段呢?这主要是出自当代一名著名作家的一篇文章,他把喝酒分成了四个阶段,分别用四种动物来形容。第一阶段像猴子,饮者变得活泼、殷勤、好动;第二阶段像孔雀,饮者洋洋得意,开始眩耀吹嘘;第三阶段像老虎,饮者怒吼长啸,气势磅礴;第四阶段是猪,烂醉如泥。
小宛决定要把石老板和范老板放到第三阶段就行了,这才能达到交心交肺的程度,烂醉如泥就不好了。
没想到,在古代同样也可以通过酒来培养感情。
看来自己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她找到能得到石老板认可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