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若水认罪的消息从刑部传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四皇子玄昕。皇子妃在乾清殿跪了两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景辉帝。
“皇上,殿下所中的噬魂乃是日耀国皇室秘药,恳请皇上救救殿下。”杨思儿跪在桌案前,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却仍是鼓足勇气说出了她的来意。
一般这种皇室秘药也算是各国的珍宝,一般人是绝对拿不到,除非各国皇帝通过外交手段索取,或当成谈判的筹码也是有的。
景辉帝已经从太医处得知,玄烈中的是极其罕见的毒,但却不知这种毒是日耀的秘药,听了杨思儿的话,脸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语带严厉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思儿心里一跳,景辉帝的面她不是没见过,但平常却是很少有交流。周绍游建议她向皇上求药,她原是犹豫万分,但皇后娘娘却是让她来乾清殿,她也知道一旦玄烈命丧,她的处境将会异常艰难,压下心中的惶恐,唯唯诺诺地说道:“三皇子带着府里的周绍游,给殿下诊过脉,这个消息也是他告诉臣妾的。”
周绍游神医之名远播在外,景辉帝也曾让他入主太医院,却被他推辞了去。景辉帝的眉头又紧了紧,缓了缓,才说道:“这件事朕有分数了,你先下去好好照顾烈儿,这毕竟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交往,不可轻率行动,不过烈儿是朕的长子,这药朕会想办法的。还有这件事朕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杨思儿答应着,谢过景辉帝后,便轻轻的退了出去。
景辉帝没想到这件事还带出了日耀,难道日耀对玄国有所图谋,谋害大皇子,嫁祸四皇子,这的确是一石二鸟之计。想到这里,景辉帝的脸色变的铁青。半晌,对着一边的李公公说道:“宣曦儿进宫见朕。”
半个时辰后,玄曦由李公公引着进到乾清殿。
“曦儿,听说刑部大牢的那几个疑犯供出幕后主使人是昕儿是不是?你认为昕儿是凶手嘛?”景辉帝看了一眼玄曦,开口问道。
“虽说那舞姬认罪了,但儿臣认为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小四若真有心毒害大哥,为何会选在自己府中,另外周大夫诊出大哥中的乃是日耀皇室的秘药,这已经不单单是我们玄国事了,谁都不知道日耀打的是什么主意,儿臣认为一定要谨慎处理才行啊。”玄曦心知今日景辉帝招他晋见,必是为了若水认罪一事,顺便把玄烈中了噬魂一事一并禀报,省地景辉帝心生嫌隙。
长久以来,景辉帝都没有关注过这个大病小病不断的三子,亦没考虑过他会有什么建树,云城的立功,景辉帝也认为是下属的功劳,而让他查玄烈的案子,也不过看在他不敢像玄烨那样暗中使袢子,却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褪去了羸弱苍白,身材虽瘦,但却挺拔。自己似乎一直小看了这个儿子。
玄曦看景辉帝眯着眼睛打量他,面色不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自己已经隐藏很久了,现在玄烈昏迷不醒,玄昕却是疑凶,父王手下已经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了,这正是一个契机。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日耀国和我玄国在边境上虽有些小争斗,但表面上还是维持这友好关系,现今却用噬魂毒害烈儿,不过就是想让我们玄国乱成一团,他好从中获利。”好半晌,景辉帝才又慢慢的说道。
“父王,日耀敢用噬魂,必是知道这种药世人鲜为人知,幸而有周大夫在,虽不能解了大哥身上的毒却也能暂时保其性命,儿臣想亲自前往日耀查探其真正的目的。”玄曦看着高高在上的景辉帝,语气坚定的说道。
景辉帝没想到玄曦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玄曦潜入日耀一旦皇子身份被发现,恐怕很难活着回来:“你真的想去日耀?这其中的危险你应该清楚吧?”景辉帝紧紧盯着玄曦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端倪,那漆黑的眸子有的只有坚定。
“噬魂这种药常人难得,这件事必定和日耀有关,日耀觊觎玄国已久,儿臣担心会影响他们的图谋,次去日耀,儿臣可以乔装隐瞒身份。”玄曦依旧言之凿凿。
“好,”景辉帝的面色稍霁,语气也缓了下来:“朕就准你去日耀,不过不用偷偷摸摸去,你就以玄国三皇子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进日耀。”景辉帝看玄曦面露讶异之色,便继续说道,“朕今晨收到日耀皇帝的邀请文书,日耀三个月后册立三皇子轩辕或为太子,希望玄国能派人去观礼,既然你想去日耀,就由你代表玄国出使日耀好了。”
在云城的时候玄曦就知道日耀的太子轩辕煜失踪,三皇子轩辕或乘机上台,看样子他还挺有能耐的,让日耀皇帝同意册封他为太子,玄曦知景辉帝必有事情吩咐,答应了仍是恭敬的立在一旁,脸上依旧四平八稳,神色也很从容。
景辉帝微微颔首,仿佛对玄曦的表现很满意,停顿了一会,方又说道:“日耀怕是还没有察觉我们的发现,若朕贸贸然写信讨药只会让他们有所防备,因此你要暗中不动声色的拿到噬魂的解药,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弄清日耀国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玄曦只应着,却没插嘴。
景辉帝作出此番安排一来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二人也想看看这个一直被他忽视的儿子究竟有几分能耐,说话间对他的神色不免有几分留意。只见他却是该恭敬的时候恭敬,该回话的时候回话,表现的无一丝偏差,心里知他是个小心谨慎,颇有城府之人。看样子这些年他是韬光养晦,而自己却也是看漏了眼。
二人在又乾清殿谈了将近半个时辰,景辉帝才屏退了玄曦。
第二日的朝堂上,又是一番唇枪舌剑,大皇子党的死咬玄昕不放,又有二皇子派的在一边推波助澜,景辉帝即使有心护着玄昕,也不能太过忽视大臣的意见。到是玄曦回禀了案件的诸多疑点,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既是这样,这件案子交有大理寺二审,务必还四皇子一个清白。只昕儿这段时间禁足皇府,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踏出府门一步,四皇子府交由御林军看管。”景辉帝板着脸孔,声音紧绷的下了最后结论。
大臣们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上谏,免得做了那出头椽子。
(PS:前面有两章经过了一点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