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弟兄们猜的不太一样,腾空不是卡文了,而是住院了,今天下午才回来。
在医院住了近十天,腾空诚挚的敬告兄弟们,没事千万别往医院跑,没病都能整出病来,腾空原本是酒精中毒,后来一查怀疑这,怀疑那,最后还挨了一刀,晕死!
啥也不说了,先码一章吧!)
话说拓跋鹰在见到忽然出现的三百余骑为何会如此紧张呢?
因为这和骑兵作战的惯性有很大的关系,骑兵对战和步军作战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人的思想可以随时转换,但是马匹始终是畜生反映不及人的速度,再加上战马在奔驰中根本不可能迅速停下,这就造成了大规模骑兵对战的战术僵化。
匈奴人的集团阵型来自于草原围猎,讲的是迂回包抄四面开花,用心理压力迫使敌人或猎物向后撤退,或者向两方突围,因为他们的前方有太多的精锐在等着他们了;只要你敢后退或突围,那匈奴人就可以借助娴熟的骑射和控马技术一点点的将对手吃掉。
这个方法不管是对付草原上的狼群,还是用来对付汉军,匈奴人这数百年内可以说无往不利,至少在遇上刘武之前是如此。
但是今天拓跋鹰明显打错了算盘,因为他遇上了一个比他多了两千年战术理论优势的刘武,这种在刘武看来最基础的骑兵阵型,岂能对他产生威胁?
“哈~!”
“呜…喝!喝~!”
在一声大吼和号子声中,宋宪率领的三百李家精锐私兵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向阵前的匈奴人冲去。
他们并未弯弓搭箭,而是遵照刘武的命令,全都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面对匈奴人的箭雨更是丝毫没有避让,用尽全力的向前冲去。
这就是刘武的策略,“以长击短”匈奴人重骑射,如果刘武也放开马速和匈奴人对射的话,他自己是不怕,凭借自身的箭术,他有信心以一敌十,但是自己麾下的将士可以吗?
答案肯定是不行的,他现在已经不是单人独骑的猛将了,而是一支军队的首领,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足够多为他冲锋陷阵的勇士,而他需要做的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用自己的长处去打敌人的短处,争取以最小的伤亡换取胜利,这才是一名主将该想,该做的事情。
可以说,这完全是一种心态上的变化,仅仅是数天之前,刘武还如同匹夫一般的带着十几人去迎击匈奴,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以身犯险,但是现在嘛………
“噗嗤~!”
“嗖嗖嗖~!”
“啊~!”
双方阵前依然你来我往的对射着,将士们不时中箭落马的惨叫声镇痛着刘武的神经,特别是宋宪率领的三百仅仅身着轻甲,挥舞着马刀冲锋的骑兵,在短短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内承受着重大的打击。
刘武和拓跋鹰都明白围猎阵型的弱点,看似最强的第一防线结合部却是这种围猎阵型唯一的弱点,也是致命的弱点。
刘武现在不能向后退,因为一旦他现在退却,迎接他的绝对是大败亏输一溃千里,想要在匈奴人的追杀下收拢队伍是非常艰难的,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的向前。
而拓跋鹰呢?他也明白,绝对不能让刘武的阴谋得逞,因为只要刘武的阴谋得逞他的队伍将会被一分为二,变成包饺子不成反被人包了混沌。
这不仅仅是战场上血与火的较量,更是临谋机变和心理素质以及承受能力的三重考验。
“呀~!”
“吼~!”
阵前正在冲锋的宋宪看着一个个倒在自己身前的兄弟,愤怒的心肺发出一声声噬人的大吼。
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不到一盏茶时间内,他的三百兄弟在匈奴人箭雨的洗礼下已经快要折损三分之一了。
这可是整整一百人啊!一百人就是一百个家里的顶梁柱,如今全都阵亡在了这异域的土地上。这让他怎么和城中的父老交代?
虽然愤怒,但是宋宪却无悔,不但他无悔,剩下的两百余骑更加无悔。
因为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从出征的那一刻就被老家主告知了,他们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什么大汉,更不是为了刘武而战斗,他们是为了救出被围在小金川的自家兄弟而战斗。
若是李家真因为此战而败落,那他们这些依附李家生存的人能有什么好结果?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剩下了一条路,为了生存必须向前冲,不管刘武是否正确,不管前路如何,只有尽可能的向前冲,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活着。
二十亩田地的诱惑在任何时代都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这就是李家为这群私兵开出的价码,也是他们期待胜利,期待活下去,或者期待死亡最终的目的。
二十步
十步
五步
终于,这支已经不足二百骑的勇士冲进了匈奴人的队伍中,万马奔腾,马嘶人喊,原本严密的匈奴围猎阵型在短兵相接的急促碰撞下顿时土崩瓦解。
“给老子死开~!”
宋宪一紧手中长枪,一个横扫千军将挡在身前的匈奴骑兵扫倒在地,落在地上的匈奴人连挣扎都来不及,瞬间就被随后跟上来的汉军骑兵踩成了肉泥。
“干得漂亮~!”
在阵后压阵的刘武看着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入阵中的汉军大声喝彩。不过刘武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现在还不是真正高兴的时候,如今也仅仅是完成了战术的第一步,刘武满脸兴奋的转头对喜庆吼道:“传令~!”
“高顺合围右翼,穆顺合围左翼,让刘玺给老子绕道阵后围堵逃散的匈奴!”
“诺~!”
看着纵马离去的喜庆,刘武满脸振奋的看了看身边的数十骑大声吼道:“众兄弟,随我冲!”
原本已经在宋宪的冲杀下被一分为二的匈奴骑军哪里还挡得住高,穆二人的冲击,他们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撤~!”
“快吹号~!”
怒视着已经快要冲杀到自己面前的宋宪,位于匈奴后阵的拓跋鹰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
因为他的后阵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精骑,而是休屠部里面的牧民,他的五百精锐全都摆在了第一线,如今的他即便是三头六臂也已经回天乏力了。
“呜呜呜~!”
看着在号角声中阵脚大乱的匈奴军队,刘武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
刘武不得不振奋,因为这一战是他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在骑兵对决中取得胜利,此战的意义之重大根本不能用任丘之战和武泉之战相提并论。
因为此战过后,标志着刘武真正拥有了指挥骑军争霸草原的资本,也让他心中唯一的担心消失不在,最为重要的是,刘武从这一刻起真正的完成了由兵变将的心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