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管其他的,露易丝收了这样一个相当于吊车尾的魔使,到底该如何是好。
晚上,笛罗尔变为猫懒洋洋地躺在露易丝的床上。他猫的形态的时候是一只黑猫,特别讨喜。他看着侧卧难眠的露易丝,由心底叹了一口气。他爬到她的脸旁边,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她的脸。
她被他这一举动逗乐了,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脑袋,淡笑着说道:“你怎么也跟只狗似的。”
他听了这句话以后改用脑袋蹭她的脸,他不是很乐意被称为狗。
“变成人吧,跟我说说话。”她收起笑容,但声音一直是柔柔的,她对于这可爱的小猫咪,就是不怎么能凶得起来,没有谁会对与自己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很冷漠的,露易丝也是如此。
笛罗尔点点头,立马变成人的样子,他在猫的形态的时候不具备说人话的能力,他只会喵喵地叫。
但是当他变成人以后,他那冰冷苍白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红晕,并且这一抹红晕随着露易丝的眼神变得愈来愈浓重。他在由猫变为人的时候会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的,因为他在猫形态的时候就是赤身裸体地到处走来走去。
但显然作为人的时候赤身裸体会让笛罗尔感到羞涩,他身体又高又瘦的,虽然还没有瘦到排骨尽显的地步,但也算不上精壮,只是稍微有些肌肉而已。但是这样的身材却十分诱人,特别是配上那张冰山俊美的脸。
“你……不要看……”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与他脸上的红晕及其不符合,但还算与他的表情同步,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直都是出于波澜不惊的状态。
若是从前那种幼猫状态,他也会有几分羞涩。
神猫的发育非常奇怪,在十八岁之前,身材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十八岁之后,会一夜成人,那一夜,他们的身体完全发育成熟,他们的身体、力量会猛然间成长到成年神猫的地步,那是一种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露易丝死后不久,笛罗尔就迎来了这十八岁的一夜,他在孤独和极度的悲伤中发育成人,他在大街上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走向了生理和心理的成熟。他开始有了成年神猫的欲望,他开始对异性存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欲望。
他看着露易丝的眼神变得浑浊,他下面的东西可耻地立了起来,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燥热。他对露易丝确实存在着****上的爱恋,但是如此赤裸裸地毫不掩饰地将欲望展现在她的面前,他觉得羞耻极了。
“衣服……”他忙乱地四处寻可以遮掩丑陋的衣物,但却因为一时心急,忽略了搭在床边的白色毛巾。“不要看我,露易丝大人。”他真的无法忍耐了,他从未有过那种类似的经验,而他朝思暮想,看起来秀色可餐的女人却躺在床上。
她本身就拥有一种可以撩拨起男性罪恶的欲望的气质,不需要言语动作,她身上若隐若现的毒香就可以引诱一个男人。
露易丝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毛巾披在他身上。
他在披上那条毛巾后,终于消退了那么一点红晕,但他还是浑身燥热不堪。他虽面无表情,可是看着露易丝的眼神却愈发混沌。
“对不起,我不是血敛,我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笛罗尔的目光颤动了。
他不是人,他是神族的兽,他是一只正当盛年的猫,他是一只隐忍了三年欲望的猫。
他的变化全给她看在眼里,这是不能怪他的,欲望本身就是一个很难以克制的东西,若不是,那么就不会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了。千百年来,为****葬送了生命的大有人在,风花雪月之事总是那么引人入胜。
笛罗尔这样的男人,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而这个特殊的环境,却也着实太让人难以忍耐了。
“要不我叫个姑娘进来?”她问他。
“只要血敛不介意我杀了他醉香楼的姑娘,你尽管叫。”他深邃的眼眸里都是嫣然开放的冰花,露易丝从他紫色的眼里看见了嘶嘶冒着的寒气,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寒冰一样的,让所有觊觎他的女人打退堂鼓。
“我真想知道,你变得多强了。”她躺回床上,他则离她远远的,坐到了椅子上。
“没有他们强。”他将视线移到了另一个点上,努力不去看她。
“总是会变强的,你是神猫,不是一般的猫。”她的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她,但是冰冷的紫色双眼里正明显而快速地滋长着极度的情绪,猫咪都会有这样的情绪,对与主人走得近的任何人或动物产生敌意,更何况是一只爱自己的主人爱得死心塌地的猫咪。
“我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我不喜欢她。”他冷冰冰地说。
露易丝轻轻地笑了笑,道:“亲爱的,不管怎么说,他是红·噬梦者安排过来的人,我觉得你应该宽容一点,你的大脑转动得太快了,如果一切都这么容易揭穿,就没有看头了,况且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笛罗尔,你的大脑超出我很多,谁让你是神猫呢?”
笛罗尔坐在那里,目光像肆意翻滚的岩浆一样炽热,他的眼皮垂了下来,仿佛一个精致的假人,他低声说道:“你也非常睿智,作为人类来说。”
“这样的睿智有个屁用,如果当时我就拥有了如此一般的睿智的话,我特别相信我绝对不会被那老头子暗算致死。”露易丝仿佛触到了什么峡谷一样的伤疤一样,脸色一冷,翻了个身。
良久都不再说话,笛罗尔见她像是睡去了,便走过去,打算变成猫再次窝在她的怀里,可正当他走到床边的时候,一只冰冷的小手握住了他滚烫的手臂。他因为她的触碰而全身绷紧,他的喉头上下滚动着,神情变得目呲欲裂起来。
他不能拒绝她,更不能推开她,但是更不能扑上去要了她。他还理智着,那是他的主人。他还理智着知道什么是越举什么不是。
露易丝转过脸来用余侧的目光扫着他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这个眼神和姿势看着笛罗尔眼里撩人极了。
“真拿你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猫呢?一副臭皮囊,若能帮上你的忙,那就拿去吧。”她的语气里带着对笛罗尔的放纵和宠溺,在她的眼里,他永远是一只单纯可爱的黑猫。尽管他的脑子里是比她还要精细万倍的组织,尽管他和她生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尽管他对她存有爱欲。
见他犹豫着不敢动,露易丝站起身来,吻上了他的唇,尽管她也不善亲吻,但跟血敛那么久的关系也是学到了点。至少她不像未经人事的笛罗尔那样生涩。
这是她再一次得到生命后的充满了欲望的一夜,只是与她缠绵的不再是那个恶趣味的美丽姘头,而是一直以来都爱着她的猫咪。她的猫,比谁都好看。
“露易丝,我爱你。”
“我也一样,猫咪。”
睡梦中醒来后,笛罗尔已经衣冠楚楚地坐在凳子上等她了。他利索快速地将所有衣服全部递到她的手中,然后很自觉地退出了房门外。动作麻利得仿佛他从来没有跟露易丝有过任何难以启齿的关系似得,仿佛他们的关系还维持在几年前的主仆上。
但是他的动作也太过迅速了,以至于让人产生一种他在躲避什么的错觉。其实他就是在躲避,房间里的女人实在太诱人了。他本为兽,若要骂他兽性大发也不足为奇。
几分钟后,她披散着头发同样衣冠楚楚地走了出来。她身上是一条崭新的昂贵的裙子,它的价值足以抵上一台还算便宜的小车,因为这条裙子貌似是出于白昼帝国国王的一个爱好服装设计的女儿之手。因为父亲的名号,使这条裙子在设计出来之后就闻名于世。在它闻名后不久就在众人的耳目间消失了,当然,是被血敛弄走了。他用美色迷惑了公主,然后将那条昂贵的裙子弄到了自己的府中。
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搭配这条裙子,所以一直是放置在角落里落灰的。而现在露易丝醒来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它拿出来让人洗干净然后再把它拿来搭配露易丝了。
不过不愧为如此有名气的昂贵的裙子,设计和剪裁,也是十分具有质感的。黑色为主色调再加上一点暗红色,这条贴身短裙真是再适合露易丝那线条分明的身体不过了。这样的色调使她看上去更加神秘和性感,当然也更显高贵。
她的脚上踩着一双足足有十四厘米高的高跟鞋。高跟鞋落到光亮的地板上,发出质感与质感碰撞的美妙音乐,那是极其奢华的音乐,无人不爱的音乐。
一身造价昂贵的服装穿在露易丝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扬眉吐气,精神抖擞了。
她穿着这些血淋淋的钱(尽管她调出一瓶药水就可以买好几条这样的裙子),穿梭在白昼国最大的妓院之内,用那冰冷严苛的眼神,扫过一群用嫉妒眼光看着她和他身后的英俊男人的妓女们。(……)然后她迈着优雅得宛如白天鹅一般的步伐,轻轻地下了楼,走到了一间只有一张奢华漂亮的餐桌的房间里。
在那张巨大的长条形餐桌旁已经坐着了三个人,不说也知道,两个美男子,一个少女。
露易丝看了看单独坐在一边的血敛和与长莹坐在一起的蓝,思索了一下,还是带着笛罗尔坐到了血敛的身边。
刚一坐下,一名十分会察言观色的侍从刷的一身拿了一笼子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放在露易丝的眼前。这让露易丝看得眼睛放光,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谢谢以后就拿着小笼包开始吞食起来。
血敛满意地回头朝那个侍从使了个赞赏的眼神,这个眼神差点没让那侍从乐晕过去。他读懂了血敛的情绪,他的意思是,做得好,加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