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欣悦很害羞的承认,在陈湛棋提出要她陪睡的那一刻,她想歪了。于是。当发现他只是抱着她纯睡觉的时候,她的内心一阵羞愤。然后,摆了一整夜的臭脸给他看,不过显然,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陈湛棋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可是叶欣悦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所以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为陈湛棋打好了洗脸水,坐在床边静静地等着他醒来。这样做有点奴性,她知道,也在内心深深地唾弃过自己,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对他好。无聊的坐在床头,,她开始细细回想以前,还是小娃娃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记得7岁的时候他们去山上玩,她不下心摔断了腿,他一身不吭的背着她一步步走过漫长的几十里的山路,山路很颠簸,她的脚又痛,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背上哭了起来,他有点慌,很笨拙的安慰着她,“乖,不要哭,我会背你回家的,回家大夫给你看看,马上会好的。”就这样走了几个时辰,终于把她送回了家,而他自己也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稍微长大一些,有个男孩子老爱欺负她,有一回刚好被他撞见,他一拳就打掉了对方的门牙,吓得那男孩哭爹叫娘的,从此再不敢欺负她。又有一次,她贪玩,不小心弄死了他爹最心爱的一盆名贵牡丹,然后坐在地上哭,他知道后,替她扛下了罪名,结果被他爹整整抽了二十鞭,还罚跪了一夜。她心疼的半死,愧疚极了。他却笑笑,“若我爹知道你砸坏了他的牡丹,以后不许你来玩,那我以后不是不能欺负你了,那会少了很多乐趣和成就感的,我才不干!”。。。。。。一桩桩,一件件,他从来不提,而她也从未细想,于是,便这么被埋藏在了记忆的深处。如今,回想起来,他对她的好,又岂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清楚?望着他的睡颜,叶欣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漂亮的脸蛋,这几天他一定很累,从他眼角下的黑影便可看出。她忍不住抚了抚他微蹩的额头,低头,亲了亲他眼底的黑影,红唇不由自主的往下移,恩,触感真好,又滑又嫩。叶欣悦有些悲愤,她感叹着,上天如此的不公,他一个男的,长的比她好看也就罢了,皮肤还比她白嫩,想到这,她轻轻的扑了上去,恨恨的咬了他一口。陈湛棋忽的睁开一只眼,嘴角露出一抹邪笑,“这么有兴致,一大早就诱惑我?”
“谁诱惑你了?我才没有!”叶欣悦咬牙。
“那现在压在我身上的难道是鬼?”陈湛棋捏了捏她的腰,故作惊讶的道,“真神奇,我居然可以摸到鬼的身子。鬼不是都很轻吗?为什么我身上的这只这么重?”
“你胡说!我哪里重了?最近是因为吃得太好,重了四斤,但是并不能算胖啊。”
“重了四斤?”陈湛棋微笑,“那很好,能多卖80文呢。”猪肉二十文一斤,八十文是少了点,不过喝杯茶倒是绰绰有余了。
“死三娘,你拐着弯骂我是猪!”叶欣悦抡起小拳头就往他身上砸。
“不错啊,能听懂人话了。有进步”陈湛棋拍拍手。
“你那也叫人话?”叶欣悦声音扬高了八度。
陈湛棋捂了捂耳朵,“杀猪了。”
“你只会一天到晚忤逆我!”叶欣悦掐着他的脖子。
“说你笨你还不服,忤逆是这么用的么?”陈湛棋懒懒回应。
“我那是为了增强愤怒的效果,这叫借代,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先请你从我身上爬起来,你太重了,压得我快断气了。”
“陈湛棋!!!!!!!!”
隔壁房间,严子昧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的叹息,“哎,又来了,经常被这吵声惊醒,以前在家里还好,现在住这客栈里,地方小,隔音效果差,加上悦悦的高分贝,想忽略都难。严子昧忽然有些同情陈湛棋,经常被悦悦这么摧残,他的耳朵应该有很强的抵抗力了吧。
算了,反正被吵醒之后也睡不着了,严子昧索性穿好衣服起床。一转头,吓了一跳。她看到她们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站在她床前,呆呆的看着她,昨天她没有注意,那双眼瞳,背光下,竟是诡异的赤红色,严子昧的脊背一阵发毛。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她记得昨天哥哥走后她明明是把窗户和门都反锁了的。她微微有些颤抖,但很快冷静下来,故作镇定的问道,“小妹妹,你找姐姐有事吗?”
小女孩不语,仍是呆呆的望着她。
“是不是饿了?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严子昧牵起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小女孩仍是不语,保持着呆呆的表情,驯顺的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