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真的有金,木,水,火,土,五座大殿,那些人已经进去了?”仇佳明显也发现了这一点,凝眉望着山顶,面色古怪道。
“除了这个解释,似乎再没有其他合理的回答了。”郝鑫点了点头,苦笑着道。
天明了,但依然浓云压顶,阴暗不见日光,雪花随着风势轻轻飘扬,空寂无人的山顶上唯有一片寒风呼啸的怪叫声。
四人呆呆的望着山顶,心中空荡荡的,充满了失落,难道真的是他们没有缘分,又或者没有找到窍门,想要转身离去,但又并不甘心,一时踌躇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嘎吱嘎吱嘎吱!”突然,一阵鞋底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响起,一名十二三岁,长发飘逸,孤傲不群的貂绒白衣少年步幅蹒跚,气喘如牛的登上了山顶,一屁股坐到雪地上,仰面望天,喘息不止。
郝鑫皱眉看了一眼,也未理会,他现在心烦的要命,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自从那晚听说了莫家的各种传说,还有那乾坤生死四门玄功的神奇后,他就明白这是他人生中最关键的一次机会,绝对不容有失,无论如何都要进入玄英殿,学得四门玄功。
“喂,你们四个家伙,还不走,待在这里干什么?”就在这时,那貂绒白衣少年突然开口道。
郝鑫四人正心烦意乱,一个个心里难受的要命,闻言不由纷纷怒瞪向貂绒白衣少年。
“你什么意思?”仇佳冷冷的道。
“哈哈哈,我可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们再待下去也没用,五行大殿飘忽不定,不可琢磨,肉眼凡胎是看不到的,没有缘分,你们就是在这山顶上住一辈子也休想进入其中。”貂绒白衣少年乐呵呵笑道。
郝鑫眉头微皱,看这少年的样子似乎知道不少,肉眼凡胎看不到,那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金,木,水,火,土五座大殿,缘分究竟指的又是什么。
“我草,嚣张自大的家伙,我们没有缘分,难道你就有缘分。”
“呸,自以为是,难道你不是肉眼凡胎,我倒也看看你怎么找到五行大殿。”
王朝,王庭两人怒不可遏,感觉尊严受到了侮辱,毫不犹豫的反辱相讥道。
“哈哈哈,你们说对了,我还真有缘分,一到这山顶就感应到了金行大殿,马上就要走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当是给你们长长见识吧,想要进入五行大殿就必须有灵根,至于何谓灵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能告诉你们,灵根乃是一切玄术的基础,没有灵根的人永远也无法明白什么叫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永远也无法进入玄门,虽然大家都是肉眼凡胎不错,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身怀金灵根,自然能够感应到金行大殿,而你们注定就要一辈子平庸,哈哈哈,该走了,再见,哦,不对,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了吧。”貂绒白衣少年笑颜如花,款款而谈,高傲的挥了挥手,起身便向不远处冰雪覆盖的一株古树走去。
“哗啦。”奇迹发生了,就在貂绒白衣少年接近古树的霎那间,古树突然变的通透光洁,好似金光化成的一片影子,没有任何阻碍,将少年融入到其中。
原本正准备看笑话的仇佳,王朝兄弟目瞪口呆,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比见了鬼还要吃惊,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郝鑫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难道这少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然如何解释这种超乎自然,超乎人理解的事情。
“等等,等等,带上我。”突然,王庭大吼一声,疯狂冲了上去。
貂绒白衣少年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高傲,充满了不屑和鄙夷,转身向着金光尽头走去。
“砰!”似乎有道无形的隔阂阻断了空间,王庭结结实实的一头撞在了上面,鲜血喷溅,头发散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金光破碎,古树再次恢复了原来的本貌。
“不,我不信,这不是真的,不是。”仇佳见此,双目中泪水泉涌一般,双手抱头,不甘的哭喊一声,突然转身飞奔下山而去。
郝鑫沉重的叹了口气,已经明白那貂绒白衣少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却仍不愿相信上天没有选择他,而是给予那貂绒白衣少年金灵根。
失落,悲痛,灰心丧气,心里有种被全天下人抛弃了的难受,呆呆的站着,任凭寒风大雪侵袭却毫无所觉,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人间灭亡,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不知不觉间,身后的大部队陆陆续续到来,有人欢喜有人愁,不幸的人悲愤欲绝,心中充满了不甘,不愿相信事实,最后还是不得不含泪离去,幸运的人兴奋激动,狂喜大笑,朝着各自感应到的金,木,水,火,土五座大殿飞奔而去。
一批又一批满怀希望,披荆斩棘,经历艰苦跋涉,憧憬着美好未来的少年们到来,想不到却被拒之门外,一个个伤心悲痛,哭喊嘶嚎着离去。
当日落西山,夜色再次降临大地时,郝鑫已经整个被冰雪覆盖,寒气渗入体内每一处角落,他冷的浑身都在止不住的抽搐,可他的心却更冷,犹如被万年寒冰封冻,已经死去。
他好恨,恨这该死的苍天,为什么上天不选他,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虽然出身贫苦,身份低贱,父母都是穷苦的山农,但他不介意,因为他自信,自信自己以后一定能出人头地,靠自己的双手打出属于他的一片天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历史上那些开国的帝王,无敌的大将又有几个是出身高贵的,又有哪个不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成就霸业,别人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真正的贵贱,何分出身,他有雄心壮志,他也一直以为有大志的人才是高贵的,以后也一定能够成就一番事业,那些依仗家世背景的只不过是一群懦夫。
可就在刚刚,他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泡影,他徒有万丈雄心,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拒之门外,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老天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不公,他恨死了这瞎了眼的贼老天。
忽然一阵寒风刮过,郝鑫激灵灵打了冷颤,身体再也扛不住,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他不甘的握紧双拳,拼命的砸地,泪水潸然而行,他不服,凭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他,莫家不行,还有别的玄门世家,他就不信整个大魏所有的玄门世家都不收他。
恍惚中,郝鑫起身向着山下走去,这一刻,他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风雪弥漫,山间的古树好似一个个深夜鬼怪,在寒风中挥舞着千百触手,郝鑫漫无目的的游逛着,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一次次碰壁,又一次次退回去,整个心神都陷入到恍惚茫然之中,完全不知道身体上的痛苦。
夜色中,他就像一个游魂般,在山中飘来飘去,忽隐忽现。
不知不觉间,郝鑫倒在了一处水潭中,完全未发现,当他的身体接触到水面的霎那,水面突然变化成了一个漆黑深沉,阴森恐怖的黑洞。
这黑洞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似乎能够颠倒空间,他横躺在倒在水面,进入其中后,却又稳稳的站在地上,身体条件反应之下,又向前走去。
黑洞深沉,十分压抑,让人有种窒息的难受感,四壁上更没有任何火把,雕刻着一副副古怪的图案,里面的人不是头生双角,就是青面獠牙,又或者脸上平滑,没有五官,千奇百怪,不一而足,十分的恐怖,在和各种妖兽进行着厮杀搏斗。
这些图案没有镶嵌任何发光物,但却诡异的散发着幽幽绿光,一直通向黑洞深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郝鑫茫然无知的进入到了一座空旷无比的大殿,放眼望去,一条长达百米的巨大的裂痕断崖出现前方,深不见底。
四周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幽光闪烁的阴森黑洞,也不知通向何方。
断崖上悬浮着成千上万,大小不一的碎石,沉沉浮浮,起落不定,通向对面的黑洞。
似乎有种神奇的力量在指引着郝鑫的身体,在他自己都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居然一步步,准确无比的踏在碎石上,安然通过了断崖,进入到对面黑洞当中。
这条黑洞明显宽阔了许多,当他的身体疲惫不堪,就要倒在地上时,前方突然大亮,出现了一座庄严肃穆,宏伟大气的殿堂。
片刻后,也许是受到强光的刺激,郝鑫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见两旁站满了各色服饰的少年,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一个个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尽头高台上,端坐着一名浓眉大眼,胡子拉碴,霸气凌然,黑袍黑靴的中年男子,仅仅是坐着就给人一种泰山压顶,不可抗拒的强大威压。
此时,黑袍中年男子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神奇古怪,似乎在强忍着笑意。
“这,这是什么地方?”郝鑫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震惊,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张了张嘴,结巴道。
“玄英殿,魔堂。”黑袍男子笑着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