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屁小子是你的侄儿？”白玉堂笑眯眯的问道,脸上虽有笑容,但言语中有一丝冷漠的寒意。
“狗屁,即然是狗屁一样的东西,又如何会是我的侄儿,老子的侄儿也是一条冬瓜,虽然是个白冬瓜,却也和老子一脉相承！”秦柯说了一个冷笑话,现场却没有人笑,或者没人敢笑。
“那就好,我就说嘛,你这么生猛的汉子,怎么会有这么窝囊的侄儿？”白玉堂脸色猛然一变,怒火也不在控制,任由它静静的在胸腔里燃烧,烤灼了空气,渐渐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面对白玉堂那锋锐如刀的眼神,灰衣年轻人眼神一阵躲闪,心中一阵骇然,头皮一阵发麻。
此时,灰衣年轻人身后的黑衣保镖头子,忽然走上前来,挡在了他的身前,也挡住了白玉堂犀利的眼神。
此时,躲在别人身后的灰衣年轻人已然缓过气来,想起刚刚被白玉堂一阵眼神就狼狈的败下阵来,心中一阵耻辱,一蓬蓬怒火冲上脸来,口中喋喋不休的嘟囔道：“什么狗屁青龙门,简直就该改名叫青虫门,除了一个洛雪小丫头长得有几分姿色以外,整个青虫门就是一个垃圾。”
白玉堂的眼神已经完全的冷了下来,眼神的冰冷衬托了怒火的旺盛,怒极而冷！
旁边的保镖被白玉堂的眼神一盯,立马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宛如掉进了万丈寒冰之中,冷的他瑟瑟发抖,一股死亡的习气笼罩过来，多年的职业经验告诉他,在这么下去,自己必将难逃一死。
眼看着少爷仍在骂骂咧咧个不停,那保镖就急了,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身体,想要阻止他说话,殊不知,这保镖的行为恰好就触怒了灰衣年轻人的底线,伤到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这人从小就被家人当成心肝宝贝,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简直就是家里的小皇帝,也养成了那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暴虐霸道的性格,现在,居然被更暴虐、更霸道的白玉堂狠狠的压制住了,他那里还受得了,他的自卑与自信、自尊在瞬间交织碰撞,瞬间崩塌了,心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给我滚！”灰衣年轻人愤怒的将之一把推开,整个脑海被怒火所控制,全然没有半点理智,红着眼睛,想要去推白玉堂。
白玉堂虽然不怕这种废物,但是也不想被这个晦气的家伙粘到身体,那简直就是侮辱,因为脚下轻点,轻轻的飘开了。
灰衣年轻人差点扑了一个趔趄,一把推开想要来扶住自己的保镖,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白玉堂,宛如一匹受伤的恶狼,“你居然跑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老子今天晚上就叫人灭了青龙门,把那个娇嫩可人的洛雪也抢过来玩一玩,搞完了就卖进妓院,哈哈哈哈,我看你怎么办？”
成廉与秦柯见此,纷纷摇头,“这个家伙疯了,死定了！”
原本,白玉堂只是准备教训这个狂妄无知的纨绔子弟一番,让其长长记性,随便泄泻火气,而现在,一切都变了,无论是他那疯狂的话,还是旁边坐着看戏的两个老家伙,都注定了,唯有用这个王八蛋的血,才能熄灭自己的怒火,才能堂堂正正的站立在那两个老狐狸面前。
“你说,好不好？”灰衣年轻人依旧不知死活的威胁着白玉堂,面色一阵狰狞,眼中的淫亵之光,越发浓郁。
白玉堂连话都难的说,只是随意的撇撇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其实看向对方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一个死人。
伸手猛地一吸,一声淡淡的龙吟声响遍了酒楼。
白玉堂忽然使出擒龙控鹤手,几米远的秦柯手下腰间的一柄刀,就被硬生生的吸了过来。
擒龙控鹤手并非位面交易空间中得来的功夫,而是青龙门传承下来的一门另类功夫。
这也算是整个青龙门武功传承中,最有价值的武功了。
擒龙控鹤手分为擒龙劲和控鹤劲两种,擒龙劲乃是吸力,控鹤劲乃是冲力,双劲合一,威力非凡。
这种功夫很早以前被学会了,只是真气不足,不能施展,而今,靠着百年人参打通了筋脉,也算是进入了三流高手境界,真气倒也足够了,便能使出来了。
这一次,还是第一次使出真正的擒龙控鹤手。
白玉堂毫无预兆的劈刀就斩,灰衣年轻人身前的保镖被这闪电一刀,从头到脚斩成两边,内脏、大肠、脑浆溅的遍地都是。
灰衣年轻人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劈砍成了两半,那红的白的,散落了一地。
灰衣年轻人被那溅起的鲜血从头到脚一浇,顿时尖叫一声,宛如被强奸的少女,一阵瑟瑟发抖,而后目瞪口呆,双眼失去了焦距,一双腿再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巧合的是,他这一屁股恰好使他逃脱了被一刀腰斩的命运,可惜,他身后奔来的保镖却没有那般好运,被白玉堂闪电一刀,横腰斩断。
腰斩的力量是恐怖的,那人上半身被斩飞出去以后,翻滚一番,居然还未死透,居然还惨叫着爬动了一番,着实下人之极,而那留在原地双腿,却保持了原来的动作,甚至轻微的往前奔走。
重生苏醒过来以后,白玉堂忙于青龙门的杂事,而今,终于有机会领悟这个世界的本质—暴力与杀戮！
终于杀了人,白玉堂居然一点不害怕,还有一点兴奋,一种主宰了他人生死的兴奋,比所谓的权利更容易上瘾。
除了胃部本能的悸动以外,白玉堂全无一丝表情,依旧冷漠如刀。
恐怖,实在是恐怖,一股股冷意弥散开来,原本热呼呼的酒楼,立马就像是如同十二月的冬雪一般的冷寂。
微微一低头,便发现了不远处那处于弥留之际的上半身，口中轻轻的呢喃道：“小柯…小…柯…”
小柯,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的儿女？
想到这里,白玉堂犹豫了！
白玉堂从来都是一个矛盾的人,前世的他便有很强的自我强迫症,时不时的陷入自我的矛盾中无法自拔。
这一世,他用理想中的冷酷和暴虐的强大性格来重塑强大而冷酷的自我性格,将本心的那一份逍遥自在的所谓善良牢牢的所在内心深处,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软弱,他想成为天下最强的人,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心！
现在,面对一个即将死去的父亲或者丈夫,白玉堂心中的那份被自己所鄙视的善良与仁慈居然又出现了。
“该死的善良！”白玉堂暗骂道。
不是为何,白玉堂猛然间又想到了很多东西：这两个人死了,转眼之间,自己的一刀,让两人从精神到肉体,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恍恍惚惚之间,白玉堂看到了一幅幅哀痛的画面,一个个哭泣的身影。
这两人不是单独的人,他们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妇人的丈夫,也是一对老人的儿子,他们的生死关乎着一群人的悲哀荣辱。
或许数里之外,一个正在玩泥巴的小男孩儿,此时尚在等待着‘伟大’的父亲买一串冰糖葫芦回来；或许绿荫之下,一个贤惠的女子正在纳鞋底儿,等待着良人过来；或许一处贫瘠的土地上,一对头发斑白的老人长在忙碌耕种,却不知他们唯一的儿子已然不在人世,尚不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欲绝！
他们的哭泣与悲哀传染了过来,让白玉堂的心中充满了沉重的悲哀,更是充满了黑色的负罪感—我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刚刚主宰他人生死的兴奋与现而今的沉沉悲伤交织在一起,宛如一个炸弹在心中猛然炸开,暴露出了他鲜红色的内心。
兴奋、悲伤、痛苦等一系列的复杂情绪不断地出现在白玉堂的脸上,这是一个瞬息的过程,也是一个重新整理内心的过程。
最终,一道天籁一般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顺着自己的心走,永远走在自己理想的心路上,披荆斩棘,永不屈服！”
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白玉堂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身体化为闪电,四处暴闪,刀气横空,却是刀背横斩,一个个保镖被斩翻在地,白玉堂的刀背大都斩在这些人的大腿上,咔嚓咔嚓的骨骼断裂声如炮竹一般接连不断的响起,一个个哀嚎出声,再也站不起来。
这些所谓保镖的武功实在是差得让人咂舌,甚至不少人连真气都没有,也就会一点腿脚功夫,这般水品,江湖卖艺还差不多,真正出来混江湖,可就差的远了。
虽然武功低微,但是人数不少,足有将近二十个,由此可见,这灰衣年轻人性情之虚妄。
他的所谓保镖并非用来保护自己,而是用来炫耀,一群人烘托之下,显得气势庞大,面子十足,这才是他的本意。
如此废物一般的保镖,纯粹垃圾,白玉堂才不屑于他们一般见识。
人世间,万千事,谁能料？
或许就是一个回眸,一个擦肩而过,都是可以改变一生的命运,现在,白玉堂‘良心’发现,放了这些人一条生路,或许也是白玉堂一生的转折点，也是他良心的苏醒,精神的再现,生命的从来！
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在天地中如蝼蚁,但蝼蚁,不奢求留下一份痕迹,但是至少保持了蝼蚁的一份尊严,一份自我,一份骄傲与执着。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欲望的魔鬼,一种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杀戮与暴虐的欲望,这种破坏性的欲望乃是地狱的来客,是毁灭的象征,是暴虐的咆哮,这魔鬼一般的欲望,不但能毁灭众人,更是毁灭自我的过程。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一入江湖深似海,未能超脱必见血！
江湖的冷血与冷酷不是自我暴虐的理由,无论是冷血还是冷酷,其实本质上都是冷漠、冷静的延展,一种另类的理性,这种阴冷的理性并非肆无忌惮的乱杀一气。
想要活在江湖,就必须学会杀人,学会了杀人,就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杀戮欲望。
极端从来不是最强,无论是极端的冷漠还是变态的暴虐,都不是最理想的江湖性格。
江湖人追求最强大的力量,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在于心中的暴虐和自我毁灭力量,但是这种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这种力量其实就是一种潘多拉魔盒,大多数人只要开启了这种魔盒一般的暴虐,便再也关不上了,从此以后,沦为魔鬼的替身,杀戮的狂人。
控制,唯有控制这种暴虐和毁灭的力量,才是最强之路。
天地间,有一种极端矛盾的人,他们永远徘徊在冷漠与暴虐边缘,既能发挥出心中暴虐魔鬼的巨大破坏力,又能利用极端冷漠这种理性的思维,随心所欲的控制自我情绪,这种矛盾气质,方为江湖之最强。
白玉堂的自我矛盾性格,天生就有最强的潜力！
灰衣年轻人眼泪横流,哪里还真正看得清楚白玉堂的所作所为,还以为白玉堂将他的手下全部杀光了,整个人已经吓呆了,像只癞蛤蟆一般趴在了地上,犹如失去了全身的骨骼,甚至,一滩腥臭的黄水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哎,老子英雄儿子软蛋,”秦柯郁闷的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家伙的老爹凌天，那可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当年老子刚进无双城的时候,没有少和我们火拼,一个从血海尸山里拼出来的好汉,却不成想,养了这么一个脓包儿子,悲哀啊！”
“是啊,凌天那个家伙,还可是虎胆熊威之辈,”成廉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家伙,当年为了娶老婆,就敢扛着大刀,去砍他那个不同意婚事的老丈人,后来,又为了一个受伤的兄弟,敢带着兄弟去围攻北龙门的赌场,那可真是…无法无天！”
两人虽然和凌天认识,但是却都没有出声去救他的儿子,因为两人都是老江湖,知道这样缺乏胸怀的败家子,随时都可能被人杀了,早杀晚杀都是死路一条,何必去管他。
况且两人都是不是善人,乃是大大的凶人,而且和凌天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接触,凭什么帮人家管儿子。
此时,酒楼深处的一个包厢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喝酒嬉笑,好不快活！
“二爷,出事了,少爷出事了。”一个小厮慌张的推开房门,大呼道。
“什么事,”中年人面露不耐之色,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见到小厮有点发傻,心中恼怒,对着小厮怒吼道：“赶紧说,别耽搁老子吃饭。”
“少爷…少爷…他…”小厮早已经被白玉堂的疯狂杀戮吓破了胆,现在又被这个中年人恐吓一番,吓得一脸青色,连话都说不清了。
“妈的,仅是一群废物,给我滚一边去,”中年男子推开小厮,奔出了门，“老子亲自过去看一看,谁他妈这么大胆子,敢来惹我们凌天帮,活得不耐烦了！”
酒楼大厅里,白玉堂正在缓缓走过来。
虽然对那些武功低微的保镖网开一面,放了他们一道生路,但是并不意味着白玉堂会放着这个罪魁祸首,有些事情,唯有用血,才能洗干净。
白玉堂的手,已经摸到了灰衣年轻人的脖子上。
忽然,一声怒吼传来,“住手,先别动手,有话好说！”
刚刚从包厢里奔出来的中年人,刚一出来,居然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胆俱裂,立马放声大喊。
白玉堂心智果决之人,可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怒吼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白玉堂猛地一巴掌扇出,灰衣年轻人脖子只觉得脖子猛然一痛,视线居然朝后转,耳朵里传来喀嚓一声,脖子上的剧痛完全消失了,然后,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后背和屁股,思维一阵混乱,意识也渐渐消失,死得不能再死了。
秦柯那些龙精虎猛的手下见此,纷纷摇头,一阵叹息：“那个家伙真是个雏,估计连鸡都没杀过,武功并不是很差,居然一点不敢反抗,就被人这么一巴掌扇死了,真是丢尽了咱们武人的脸，十足一个窝囊废！”
那脖子上的脑袋因为巨大的惯性,依旧在旋转,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一把摸向了灰衣年轻人的头,却发现头颅已经彻底断开,手上拿着,就是他的头。
脖子上一蓬鲜血冲天而起,溅了中年人一身。
中年人猛地扑向那灰衣年轻人的尸身,目光呆滞,全然没有了焦距,口中轻轻呢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看着白玉堂远去的身影,中年人像公牛一般红着眼睛,疯狂的大叫道：“敢杀我侄儿,你就去死！”
中年人战斗经验非常丰富,虽然精神有些疯狂,但是出手很毒辣,一柄青色宝剑瞬间出鞘,直接刺向白玉堂的后背。
中年人身体如闪电一般闪出,利剑疾刺,刺的空气一阵爆响。
白玉堂有心尝试一下自己金钟罩的防御力,便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头也不回,只凭风声和身体毛孔的本能反应,来准确的判断对手的招式。
“好狠的一刺！”白玉堂脊背上一处汗毛直立,整个脊背都麻了。
嗤的一声,刺进了,却也刺歪了。
利剑及身时,白玉堂猛地一扭动身体,锋锐的利剑就划过脊背,刺进了白玉堂腋窝下方的手臂缝隙处。
狠狠的一夹,居然将锋锐的利剑硬生生的夹住了,还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铿锵声。
中年人一阵发呆,白玉堂却毫不迟疑,一对巨大的肘子已经袭击而来。
砰的一声巨响,中年人胸口窝进去了,肋骨全断。
中年人受伤未死,临死之前,却爆发出了巨大的力量,猛地吐出一口精血,身体宛如气球一般膨胀起来,力量足足增大了一倍有余,双手握剑,全力转动。
刷刷刷刷,措手不及之下,白玉堂的手臂和腰间,瞬间被削去不少肉,带着一丝淡金色的肉丝和鲜红色的血,纷纷落落。
那一丝淡金色,就是白玉堂的金钟罩达到第五层顶峰的标志,若非如此,白玉堂又哪里敢硬接利剑。
危机时分,白玉堂显示出了一股巨大的魄力,居然毫不理会这些伤势,右手伸出,一把狠狠的抓住了疯狂旋转的利剑,哧哧哧哧,利剑仍在旋转,转瞬之间,白玉堂手上,便露出森森白骨,白玉堂锲而不舍的硬抓,那中年人舍命一击的功力渐渐减弱,白玉堂终于还是抓住了利剑。
左手丝毫不停息,一个高肘子猛地向后击,轰的一声,击中了中年人的脖子。
喀嚓一声,脖子被硬生生撞断,原本重伤欲死的中年人哪里还受得了如此猛烈的攻击,一口血喷的老高,身体宛如一块破布一般,骤然甩了出去,眼睛虽依旧睁得大大的,却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白玉堂虽然修炼了不少武功招式,但是,仍然喜欢使用纯粹的力量和速度解决问题。
原本,武功就是用来杀人的,而绝对的力量和绝对的速度,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效率最高的杀戮方式。
招式,若是不能运用自如,反而不如不用。
有些东西,不是越复杂越好,很多东西,都是很简单的,只是人为地将之变得复杂了。
杀人,并不是招式越精妙越好,而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人的招式,才是最好的招式。
武学境界上,人们喜欢把这个境界称之为返璞归真,其实,只要有这个觉悟,跳出所谓招式的复杂圈子,从更高的高度看待武学,分析武学的目的,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返璞归真,直至本心。
“好剑！”白玉堂赞叹一声,凝视着右手中的碧玉色的三尺利剑。
金钟罩和铁骨功融合起来,使得白玉堂身体坚硬如铁,虽然腰间和手上皮开肉绽,但是却没有流多少血,那正是一种控制肌肉的效果。
嗤的一声,白玉堂撕下一截布匹,淡淡的包裹了一下伤口。
他神情冷漠而坚定,大步向着正在喝酒吃菜的秦柯和成廉一桌走去,见到地上的碎尸,微微皱眉。
“你,过来,去收拾一下！”白玉堂沉着脸,指着秦柯身后的一个一脸疤痕的手下命令道。
白玉堂那暴虐、疯狂、霸气的气质,让一般人无法拒绝他的话,就像是天生的上位者,有着一股颐指气使的天然风度。
疤痕脸糊涂地走了过去,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听从了对方的命令。
“过去帮忙收拾一下,别他娘的在那儿老站着,看着就堵心！”秦柯转过头,望着那群龙精虎猛的手下,开口训斥道。
秦柯的手下乃是杀人的老手,这些事情做起来得心应手,除了收拾碎尸以外,还将那些断腿爬行的所谓保镖全部打晕了,扔在一旁。
“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家伙,我要是他,就把那些垃圾全杀了,还留这些废物干什么！”秦柯平日里的杀戮成性,对于白玉堂放过那些保镖的行为有些看不惯。
“放你娘的屁,杀人就要杀强者,一个个弱的跟鸡仔似的垃圾,杀起来也没意思！”相比较与秦柯的滥杀无辜,成廉虽然也有些嗜杀,但是并不喜欢乱杀一气,更喜欢杀戮强者,对于弱者有一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
“吵什么吵,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娘的,我们都杀了这么多年了,万骨都枯了,老子这个将军还没当上,真是晦气。”秦柯眼中不满的神色,对于自己的遭遇气愤难当。
“不是杀得人多,就证明你强,相反,当年那些不怎么杀人的人,人家却超脱了江湖,成为人上之人,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所能比拟的！”成廉和秦柯相视一眼,纷纷露出苦闷的笑容。
当年的一批同龄人中,江湖风云,血腥漫天,最终死了大部分,剩下的人,除了成廉和秦柯一类的俗世管家以外,其他的气质更好的,都进入了大门派的内门,不少人甚至突破了先天,让两人非常嫉妒。
这个世界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世界,相比较与地球武侠小说中描述的那种江湖,这个江湖要纯粹得多,疯狂得多。
武侠小说中的江湖大都是什么家国天下,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个世界却几乎没有多少这些东西,大部分江湖人都没有严谨的国家观念和区域概念。
相比于普通江湖世界对于生死之间的茫然和无奈,这个世界的武者镇定而坚决。
超脱、修真、仙人、永生……
这些明媚的字眼,就像是黑夜中的灯塔一般,吸引着所有的武者,向着武道的顶峰冲刺。
即使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