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入的药剂量不大,回到客栈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能够讲话了,但还是不能动,老板看见我被抱进去,问娓娓我怎么了,娓娓含糊遮掩过去了,回了房间。
客栈的房间非常漂亮,甚至电脑都配备了,但是我这一刻是宁可死都不愿意回去,因为我明显感觉到了娓娓身上的怒气,已经蓄势待发。
其实娓娓生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我被他顺手甩在床上,我暗自庆幸现在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去,不觉得疼。
“你高兴了?”沉静半响后他开口道,“终于解了别人的冤屈,你开心了?”
“···”
“别人的命就重要,我的就不重要?”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万一···如果我去迟了,你死掉了,怎么办?”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娓娓现在的表情太痛苦了,像是在懊悔,像是已经失去了重要的无法挽回的东西,正痛苦中无法自拔···他怎么了?
“娓娓···”
“桃之,”娓娓突然上前抱住我,尖尖的下巴枕在我的肩上,顺滑的发丝划过我的脸颊,带着股冷香,我有点呆愣,连他的话都听的模模糊糊。
“永远要活下去,”
“不管多么难,一定要等到我···”
“好···”我轻轻的开口应,心里有一块地方柔软的不像话,这种涨涨的感觉,像心脏被填的满满的···
“噗——”娓娓突然在我的肩膀上剧烈的抖动起来,我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在忍笑。
“你还真是好上当啊,怎么样,我的演技不赖···啊!杀人啊——!”
“站住,有胆子做你就该想到你的下场,别跑!”
我歪歪倒倒的冲过去抓他,誓要把他打成猪头,竟然敢玩我,活的不耐烦了。
几经波折后终于把娓娓成功压在了屁股底下,我用脚踩踩他的肚子,趾高气昂道:“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高兴了呢,娘娘我放你起来,不高兴今晚你就这么睡吧。”
他在下面被我踩的嗷嗷直叫,连连说好。
“好,第一个问题,那皮衣是什么宝贝?”
“鹿蜀。”
“那是什么?”
“上古异兽,《山海经》道,‘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佩之宜子孙’那可是很好的东西啊,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宝贝。”
“上古的东西,他怎么会有?”
“你忘了他做什么的了,当然是从墓里掏的了。”
“可是···池姐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
“因为,”他眯起眼睛看着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从死人生上拔下来。你隔得那么近,难道没有闻见那上面的怨气有多么臭?”
我实话实说:“我觉得很香。”这是实话,那味道确实很香,一股异香,香传十里。
“因为加了别的东西遮住了,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龙涎香,抹在那上面,就是千年老尸的尸臭也没了,他倒是好运,什么都让他给找着了,就是没什么福享了。”
“那个女人是倒霉,活生生受了这罪,那皮她老公从人家身上拔下来给她,她自然就不能脱了。”
“为什么?”
“别人脱衣服是可是没了层皮,她想脱,也得没层皮。”
“她和立仁是什么关系?”
“恩,情人,恋人。爱人。”
“大学同学?”
“你十几岁上的大学?他上大学的时候,那池姐还是个小姑娘。”
“立仁说···”
“信什么都不要信男人的话,你没听过?”
“···你也是男人吧”
“我不算。”
····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但是据说池姐那个人为了他把工作都不要了,父母也不管了,跟着跑到这里来,呵,生孩子。”
“她为什么死?”
“因为她不想走,立仁已经疯了,于是把她的衣服脱了,衣服脱下来,人也没气了。”
“那衣服不是脱不下来的吗/?”
“所以她死了。”
“所谓求不得,自是求之不得,硬要得到的话,肯定是遭天谴的。”
“这就是天谴吗?”
“一个自私贪婪,一个盲目愚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是般配。”
“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他已经疯了,以为杀了你就会有孩子。”
“噢,是吗。”
不对,娓娓在骗我,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绑我,然后要杀我,我低头看他,他也在看我,圆圆的眼睛里一片纯净,也许,是空洞才会这么纯净···
娓娓到底瞒了我什么?
“他会来找我们吗?”
“他?恐怕是来不来咯。”
“为什么,你不是那时候说快点走,怕他醒来了就走不了吗?”
“我说的走不了,说的不是他醒来,而是现世报。”
“什么意思?”
“因为,报应来了,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多时了。”他轻轻笑起来,大大的眼睛一笑起来,眼尾会上翘,显得可爱又妩媚,说的话却带着山雨欲来的血腥。
所谓的报应,是什么?
第二天,我就明白了娓娓的话。
立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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