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沉稳的敲门声响起。
开了门,让我意外的是敲门的不是平时的女佣,而是箫管家。箫管家还是和往常一样,银白的头发,木质的拐杖,恭敬的眼神。
“艾莎小姐,老夫人邀您共进午餐。”
“午餐?好……”我微微点头。
在箫管家转身的时候,我忍不住询问:“外婆,她怎么样了?”
箫管家微微一愣,转身微笑着说道:“艾莎小姐放心,老夫人没事。”
是真的没事吗?再坚强的女人,在这种时刻,她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吧。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母亲。
当我和黑豆赶到大厅的时候,外婆早已端坐在餐桌上。她的表情和以往一样冷静,看到我来了便示意我坐下。箫管家也冲我微微点头。
几天的大厅里甚至没有其他的佣人,安静的可怕。我快速地解决了盘里的食物,显然一旁的黑豆也很识相,很快吃完。外婆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之后便停了下来。
“艾莎,现在蓝家,就只剩下我和你了。”外婆冷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
“你应该也想到了,我会跟你商讨有关蓝家继承权的问题。”听闻外婆的话,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会是蓝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外婆见我点头后,继续宣布道。
“外婆,如果我做出很我母亲一样的选择呢?”我望着眼前憔悴的外婆说道。
外婆似乎并没有对我的回答表现出太多的疑问,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和你的母亲一样。但我也必须告诉你,即使你放弃,也会和你母亲一样,逃不过命运。”
我皱起了眉头,心中也满是疑惑,为何蓝家的女人都要经历那么多的磨难?
“艾莎,当年你的母亲她的能力远在现在的你我之上。那时,我也一度天真地以为,我们蓝家人的命运可以就此改写。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即使她赔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没能改变什么。既然无法改变,那我们就接受吧。艾莎……”外婆握紧了手中的餐巾说道。
“外婆,可以告诉我,蓝家的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外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原本,我一直以为那是诅咒。呵呵……”
“不是吗?”我疑惑地问道。
“不,不是……这一切的悲剧,都只是源于人的贪婪。呵呵……原先我还责怪那位千百年前和我们祖先立下契约的仙人,我一直以为是那仙人给我们蓝家下了什么诅咒。这才会让我们蓝家人世世代代家族内争斗。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只是因为那仙人给得太多,而人又太过贪婪。金钱、名誉、地位,这些东西,又有谁会不想要呢?”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母亲也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外婆,您不是说,我的母亲比我们都要强,她甚至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吗?”我实在是想不通,母亲和父亲为什么会躲不开大舅和二舅的阴谋。
外婆久久沉默,最后艰难地开口:“是因为你。”
“什么?怎么会是因为我呢?”我诧异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只是知道,她在你刚出生不久后,就为了封印你的力量,而使自己的力量近乎枯竭。那孩子,永远都是这样,总想着自己去解决一切事情,自己去保护所有的人……结果,结果还不是……”外婆最后的声音近乎哽咽。
“是为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喃喃道。为什么母亲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源于我?突然一股阴冷的气息向我袭来,正是再熟悉不过的鬼气。我警惕地张望着四周,旁边的黑豆也抬起了脑袋。但那股气息很快散去,这是怎么回事?
“艾莎,作为蓝家的继承人,现在和我去一个地方。”平静下来的外婆淡然地说道。外婆似乎并没有等到我答应,而是直接认定我是继承人了。
看到我面露难色,外婆继续说道:“艾莎,这是每个蓝家女人必须接受的。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你要为蓝家的未来着想。如果你不接受,那蓝家必然从此没落。那我们蓝家先人所做的努力还有牺牲便毫无意义了。而且,出于私心,我也想用我们蓝家的力量来保护你。你是我唯一的孙女,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我低头沉思着,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眼前的这位老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也许正如她所说,逃避也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好,外婆,我答应你。”
见我点头答应,外婆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好,现在跟我来吧。”
箫管家推着外婆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我和黑豆紧随其后。
望着眼前这扇熟悉的红色铁门,我只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微微冒汗。黑头也只是紧盯着那扇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见外婆把手贴在铁门上,然后默念这什么。一个红色的漩涡在外婆手下浮现出来,正如我在梦中见到黑豆进门时一样。箫管家推着外婆消失在了漩涡里,我抱起地上的黑豆也跟了上去。融入漩涡的一霎那,我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再一睁眼,便看见箫管家和外婆在我面前。
我打量着四周,只觉得房间的布局,似乎很是古老,紫檀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墙壁上挂着很多人物画像,应该是蓝家的先祖吧。墙边的大书架上,则是放满了书。
突然,屋里的一幅画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放下了手里的黑豆,仔细端详着那幅画。画里模糊地描绘着一个女人的侧影。那女子一身紫衣,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冷漠,高傲。那种气息,是那么的熟悉,虽然画的角度不同,但我还是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和一算描绘的女子是同一人。
“她是谁?”我发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