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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指甲和眼睛(1)

(日)藤野可织著金伟吴彦译

藤野可织,日本女作家,1980年2月14日出生于日本京都市,毕业于同志社大学,2013年获得第149届芥川龙之介奖。

藤野可织受奖辞:

我始终认为小说即情报。情报分很多种类,但首先,我最重视的是情报这个词给人一种稍有疏离感的、带有无机物性质的印象。同时,我还认为,写小说的时候,我只为记录情报之故而存在。我的工作,在面对必须记录的对象时,不会做出好的或坏的,喜欢或是厌恶之类的评价。对事物和人物的一切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尽量做出正确的记述,仅此而已。

诚然,这不过是理想之谈。我深知要做到这样是不可能的,况且,本来所谓“必须记录的对象”,只不过是我在自己的头脑中自作主张造出来的,实可谓怪异之谈。衷心感谢诸位编辑和我的家人,他们始终耐心地守护着决意要写出那些怪异之谈的我;还要感谢评选出拙作的诸位选考委员。

父亲第一次与你发生关系的那天,要回去的时候他说:“我不能和你结婚。”你吃惊地“啊”了一声作为回答。父亲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他说自己是有妻室的人,你又“啊”了一声。那些事对你来说是无所谓的事,刚好又碰上睫毛膏的粉末落进了眼里,触到了隐形眼镜片。你突然用力睁大眼睛,低下头不停地眨眼。即便如此,还是疼痛不止,你只好取下了右眼中的镜片。从初中时代起你就喜欢戴硬镜片。在你用熟练的动作让灯光透过镜片,再用舌尖轻舔一下重新戴上的这段时间里,父亲一直不停地在道歉,有了个孩子,而且孩子还小,父亲反复不停地说着。

“嗯,明白了,”你答道。父亲始终希望能不费口舌解释,所以为了能让他安静下来你便这样回答了。其实你想说的是有没有孩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一年半过后,情况出现了变化。父亲提出结婚的时候,你很高兴他有个小孩子,因为那时你开始渴望有个孩子。二十五岁过后,朋友中间开始有人生儿育女。不过,怎么说怀孕都像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有一位朋友因为出现先兆性流产的迹象,被强令住了三个月的医院。你去医院探望她时,那位朋友一直躺在那儿,据说禁止她起床。你俯视着她那没有化妆的面孔,她那稀疏的眉毛,她的手腕被输液针头扎得肿胀着。

“痒得简直受不了,”你朋友看着手腕活泼地说道。

你想过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碰到这种麻烦事,虽说不知道这一天会是什么时候,但怀孕这种事自古以来吞噬了那么多的身体,眼下这一时刻,还有从今往后仍会持续不断地吞噬。你觉得,如果是这样的话,若不以明确的意志加以拒绝,早晚有一天你的身体也会被吞噬的。

不对,你想都没想过。对你来说这种事连想的必要都没有。你所考虑的是,既然眼下没有怀孕的心情,已经生下来的孩子倒也不错。

我是个三岁的女孩儿。想起以前曾渴望喂养狗呀猫呀小鸟儿的心情,你感到兴奋不已。你的父母对动物毫无兴趣,所以不同意你养,只有一次作了妥协,允许你买了仓鼠。

“因为仓鼠安静。”你父母说。

当时你还小,仓鼠更小,小得令人难以置信。你常常抓起粉色颤抖的后腿,试图弄清那不是人工精制的,而是真的腿。仓鼠只活了四个月就死了。你没收起笼子,你的父母想劝你再去买新的来养。

“哦,不买了。”

“真的吗?”

“真的。”

如果想法改变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说一声,你父母的其中一方用手摸着你的头说。你趴在床上,望着空空的笼子。仓鼠不在了,那里的巢箱、转轮车、吸水瓶子都成了你的东西,变成一个小人儿,爬到各种东西上,或是蜷起身子睡在巢箱的黑暗中。当你厌倦了这些想像的时候,笼子上已经摞满了笔记本和教科书。笼子放在那里并非为了回忆仓鼠,只不过是没人收拾它罢了。当你的母亲察觉到的时候,一年过去了。笼子被拿走以后,“啊,房间变得宽敞了,”你高兴地说着,让皮书包滑下了肩膀。

“是个性格稳重、话少老实的孩子,”父亲这样说的时候,你那端着红茶杯的手指忆起了仓鼠柔软而有芯儿的脚的触觉。父亲又说:“不挑食,什么都吃,也不会过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仓鼠的记忆早已无影无踪,而父亲当然一直在谈论着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事情。

“礼节规矩嘛,应该没有问题。作为父亲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是护犊子,但我真的觉得是个乖孩子。眼下虽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这个嘛,再过段时间会好的。”

父亲说他希望你能放松些,别把事情想得太难。他当然想结婚,不过先同居一段时间,看三个人是否能合得来。他希望你自己作出判断,但若是花太长时间作出判断的话怕又不大合适,“那样的话孩子太可怜了,”父亲说。

比起同父亲一起的生活,你让自己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更快乐些。你有个弟弟,你的弟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自己也是个孩子。长大成人后,你的周围一个孩子也没有。有几次父亲带着我去同你会面,按父亲吩咐的,我很乖,回答问话时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其余的时间里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你望着我细瘦的脖子和手腕,觉得我像个动物。没错,我就是个动物,和你是同一种类的动物。你想到的是,为父亲养育孩子这件事,说不准是为日后养育自己亲生孩子做的练习。休息日回到父母家中的时候,你将自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告诉了你的母亲。

“对爸爸要保密,”你说。

“这倒没问题,”你的母亲似乎有些怯生生地答道。

“说不准会分手呢,等决定结婚了再说会好些的。”

“那倒也是。”

你的母亲虽说反对这件事,但又清楚地知道你不是个能听进父母意见的孩子。禁止你或限制你做什么的话,哭闹一场便放弃的事情,上了初中以后就没再出现过。于是,你的母亲给在外县上大学的儿子打了电话。

“这事对你爸保密,你姐她……”

“姐姐想怎么做就由着她吧,”他说。

你的母亲适度地提高了声音,一开始她就意识到自己提高了声音,她怕自己的女儿。父亲在母亲死后不到两个月就向你求救了。当你的母亲得知你在父亲的妻子活着的时候就与他有关系时大喊道:

“就是说一直有不正常的关系是吗?”

“是啊,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也并非要跟他老婆抢,不过是跟他处了一阵子而已。”你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

我的母亲是事故死亡,至少外表看上去是的。真相嘛,连我父亲也搞不清楚。父亲当时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每隔两周坐两个小时的新干线回到等待他的我们母女的公寓来。但是,在赴任地认识你以后,为了能和你呆在一起,取消回家约定的事儿变得越来越多。每逢出现这种情况,父亲会给母亲打电话,说什么休息日不去工作不行啦,和同事们去喝酒啦,有点儿感冒在房间里睡觉啦,找些适当的理由告诉她。母亲对这些话是怎么回答的你始终不知道。父亲不说,你也不想知道。你对父亲的老婆毫不在意。当时你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得手,所以连父亲的孩子你也全不在意,常常记不得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甚至可以说你对父亲也不在意,父亲的工作,父亲热情参与的运动项目和他的队友们,喜欢的电影和音乐,尤其是关于父亲过去曾经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你也不是特别想了解。也不是不想了解,父亲谈起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总是听着,应声附和着,为了让他继续谈下去适当地提些问题。若是父亲不开口的话,你从不问任何问题。父亲也是一样,你和父亲很相像。

你和父亲是在眼科诊所认识的,两人都是患者。因为长时间戴隐形眼镜你的眼球受了伤。父亲视力方面没什么问题,只是得了季节性过敏性结膜炎。候诊室里虽然只有你们两个人,却格外等了很长时间。你像个娃娃,戴了一副不搭调的黑边大眼镜,在翻一本时尚杂志。父亲的眼睛充血,一直从放在茶几上的盒子中抽出纸巾擦鼻子。你先被医生叫了进去,紧接着父亲也被叫了进去。父亲进入诊室时你已经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架着一副检查视力的眼镜。护士站在你前面,稍稍俯身将镜片一会儿拔出一会儿插入。检查用的眼镜框特别圆,比先前那会儿戴的黑边眼镜更不适合你。护士用手指插入镜片后,你从他手的下方瞥见父亲,接着,嘴角突然抽动着挑起,露出了微笑。随后,父亲发现自己一直在微笑着望着你。

“请坐下稍等一会儿,”

稍稍回头侧过脸的护士朝父亲发出了指示。你的脸被护士的后背遮住了。还有另一套检查用的椅子和视力表,父亲坐下来,直直地望着视力表。父亲的眼睛即使没有背后视力表的照明也能看到下排很小的字,我也能看到。我的眼睛特别好,应该是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母亲的眼睛怎么样不知道。

父亲在接下来的那一周又去了眼科诊所。

眼科诊所在一幢大楼里,父亲和你在电梯里相遇了。你还是戴着那个黑边大眼镜,和起初在眼科诊所不同的是,齐肩摆动的头发往后束成了一根马尾,肩上披了一件淡粉色的开襟毛衫,两手握着钱包和手机。你比父亲印象中的要矮好多,因此,暴露在外的脖子绝无纤柔感,倒是稍显粗短。在眼科诊所那一层下来的只有父亲,电梯门合拢前的那一瞬间,你避开父亲的视线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随后,父亲再次意识到是自己先回过头去露出了笑容。

你在位于同一座大楼的一家通信贩卖[风行日本四十余年的一种行销方式,销售商以各种媒介介绍商品,并辅以电话咨询提供订货及售后服务。]公司上班。第三次去眼科诊所的时候父亲的眼睛已经基本治好了,你也摘下了眼镜。你们俩这一次一起乘电梯下楼,不只你们俩,狭小的电梯里挤满了人。你两眼开始朝上向父亲望去,父亲也注意到你就是那个戴眼镜的女子,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一直朝下盯着你那从头发里冒出来的耳廓看来着。

你的长相其实并不太好,顶多算是可爱。你身上有足够吸引男性的一些东西,而你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你不仅拥有那种敏锐感知男性对你是否有性方面意欲的才能,也具有一丝不漏地将这些感觉拾起收藏的才能,就像用指尖一只一只捏死聚集在花木上的飞虫一样。你绝不会强求得不到的东西,对得手的东西也不急不火,在刚好得手的时候得到,随即又放开手,绝不自找麻烦,也绝不会毫无意义地失控。这就是你的恋爱方式。

虽然在学生时代以及不足两年的正式职员的时间里,你多次受过不好的评价,但你始终没吸取教训。身为一名派遣职员[在人才派遣公司登记在案,作为人才派遣公司的职员被其他与人才派遣公司签约的公司录用,但只和人才派遣公司存在雇佣关系,薪酬也由人才派遣公司支付。],在这间通讯贩卖公司里工作,你的声誉变得越来越差。女同僚们实在摸不着头脑,你的那副长相原本对她们毫无威胁,居然会在她们的眼前,三十来岁的已婚职员和二十出头的打零工的大学生各自找些缘由凑到你身边,明显摆出一副套近乎的架势。与他们相比你稍显低调,到底选哪一个,或者说先选哪一个,你有些拿不定主意,同僚们看得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当你和父亲开始交往的时候,谁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生。

生活对你来说一直很平静,好像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消失。被人爱被人烦的事儿什么人都会碰到,因此,不管这类事情有多少你也不会把它们看作是搅乱平静生活的原因。你觉得这种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时间并非一天一天地过去,而像是被滞留在拉长了的一日之间。不过,时间还是过去了。你的派遣合同顺利地获得续签。国内发生了一场令人长久难忘的天灾,你通过电视上的速报得知了这个消息,夹在那些哀伤和为受害的严重程度而担忧的同僚中间,你也感到不安,整天沉浸在悲哀中。可是当一个人的时候,你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当你想到有一天,即使眼下不是这样,有那么一天,同样的惨事说不定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你一点也没感到恐惧。不,你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这种事,是哪一位同僚这么说过,你有同感,说的确如此,说真是可怕,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恐惧滑溜溜地从你的表层滑过,你玩弄恐惧于指间,全不理睬它的存在。父亲再次得了季节性过敏性结膜炎,同以前一样不得不连续几周到眼科诊所去看病。你与学生时代的男友偶然相遇,两次让他在你的房间过了夜。你的祖父死在了养老院。你连正确位置也指不出来的一个国家发生了内乱,在另一个遥远的国家里发生了和日本国内相同规模的灾害。中学时代着魔般阅读的漫画最终结束了连载。接着,有一天,我的母亲死了。

发现母亲遗体的人是父亲。那个周末,父亲以休息日加班为由原计划不回家的。不过那天确实是加班。你为了参加高中时代一位朋友的婚礼回了父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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