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闪动间就消失在了虎牙山上。
姜家寨宗庙的大堂里,姜青跪在大堂前已经有一天了,因为自己的话以至于爷爷被气死,让姜青无法接受。当晚寨民把爷爷抬进屋里,擦洗了身子,换上了新衣服,妹妹青衣则一时无法接受也爷爷就这么没了,哭了一夜。而姜青则一会哭一会笑,周围的人都说是疯了,也有人说是鬼上身了。
第二天,寨民把爷爷抬到祭坛,大祭司在众人面前念完悼词,所谓的悼词,不过是一些前面诉说本人功绩贡献,后面激励后进的话。之后大祭司宣布爷爷的灵位会进宗庙,这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是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那是宗庙啊,只有真正对山寨有大贡献的才能进那里。之后,爷爷的遗体被寨民用担子拖到蛮牛山里,按照山寨的传统,实行天葬。妹妹不舍得爷爷就这样走了,在寨门纠缠了很久,不过还是被寨民拉开了。送去天葬的队伍不允许有家属,因为怕家属一激动,不忍亲属遗体被野兽吃掉,可能会酿成大祸,祸及家属。当天妹妹在家哭了一天,而姜青就真的像疯了一样,在祭坛跪了一天,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手在自己脸上抽几巴掌,一会又发呆,跟个木头一样。一些寨民说孩子看到爷爷死了打击过大,疯了,但更多的人说,那是被妖怪上身了,他爷爷就是那妖怪害死的,姜天就是明证,这种说法在姜家寨传的很广。
第三天,姜青突然起身向宗庙走去,跪在宗庙的大堂里,不哭也不笑,只是沉默了,他跪在大堂里,盯着大堂的地面盯了一天一夜,他在思考。此时已经是第四天的早上,太阳的光芒照的他的影子拉了很长,后堂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师傅走出来,他看了姜青一眼,没有理会,走到宗庙外看起日出来。姜青此时心里发生着激列的变化,呵呵哈哈哈,面子,荣誉,别人的笑话,他人的唾弃,嘲笑,他人的蔑视,都是狗屁,他的确疯了,各种负面的情绪在心里不断冲撞。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才明白失去亲人的无助和痛苦。他心里嘲笑,可笑我努力维护所谓的尊严,在失去亲人的那一刻土崩瓦解,爷爷,对不起,哈哈哈,对不起有用吗?是我害死他。大堂里的他此时身体剧烈的颤抖,双手握紧,额头青筋暴起,慢慢的又舒缓了。
大祭司看着姜青,不由想起自己,自己何曾不是如此,如果我当初能发现早一点,能在强大一点,溪儿也许不会死吧。多少个日夜,自己都处在这种深深的自责之中,而今没想到我这傻徒弟也是。
大祭司走到姜青跟前,”生未必欢,死未必苦,你纠结于此只会更加痛苦。
姜青听到师傅的话,慢慢抬起头,盯着供桌上爷爷的灵牌说:“师傅,如果你亲手杀了你的亲人?你还会这样认为吗?“
师傅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你爷爷的尸体我检查过,没有伤痕,再说我看你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没想到姜青听到此话哈哈哈大笑,接着哭起来,”师傅,你的伤好了吗?“
大祭司长出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当晚我回家,爷爷看到不高兴问我怎么了,我说我伤了师傅,爷爷一边打我一边问我为什么,在我说我是因为生您气才伤师傅后,爷爷一口气没换过来,就走了,我虽然没有亲手杀爷爷,爷爷却因我而死,是我害死了爷爷。“姜青说道这里,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来。
师傅唉了一声,”那你现在是在自责什么?是怕你爷爷无法原谅你,还是做样子。”
姜青听到此话,有种被侮辱的感觉,让他不由握紧了拳头。
”你伤我,没有错,你不伤我,才说明你是个废物,我收个废物有什么用。“师傅突然不屑道。
”师傅,我。“姜青突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有些后悔。
“你爷爷为何生气,他不过是怕我将你逐出师门,如果他知道我和你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说话,你觉得他会怎么想。“师傅潺潺而来。”当初你爷爷想拜我为师,然太在乎俗世名望,难以看清自己,所以我没有收他为徒。你能放下那些,就说明你有成为强者的可能,在很多人看来强者是武力的强大,但在我看来强者的强大来自于他们的心。一个来连俗念都无法放下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他们往往在走过一段路后会停滞不前,难有寸进,真正的强者是内心的强大,是对自己不断的超越,是身体的历练,更是对自己心灵的超越,你懂了吗?”
”师傅,对不起,我...“姜青想说什么,可是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一个人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的侮辱时选择韬光养晦,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在我看来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所以当初我激你攻击我,是看你有没有成为能够为强者的潜质,战胜自己内心对我的恐惧和凡俗对你的束缚。“
”师傅,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姜青说道。
师傅看着姜青,“呵呵,你可以选择面对我的方式,但你不能把那个所谓的伤害当做自己的绊脚石,一直念叨个不停。”
“我...”,姜青觉得自己有一大堆话要说,但是真正开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师傅看着姜青,“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孩子,但是当你爷爷知道你就此萎靡不振,他该有多伤心,自己的死亡不但伤害了孩子,而且成为了孩子永远的伤疤,你说他该多伤心。“
”可是,爷爷毕竟因我而死啊。”姜青不由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师傅转身看着宗庙外初升的太阳,“亲人的死亡是谁也无法避免的痛,也许要很久才能慢慢愈合。”
”师傅,我还能见到我爷爷吗?“姜青突然间问道。
大祭司顿了顿,”可以。“
姜青突然转身盯着师傅的后背忙问,”真的吗?“
”真的,当你足够强大,就可以离开这片大地,去无尽星空,去寻找你爷爷的踪迹。“大祭司仰望天空道。
”足够强大,多强大?像师傅您一样可以吗?“姜青追问。
师傅:“不行。”
姜青:“那要多强大才可以?”
”像他一样强大。”师傅指着祭坛上高高的天神像道。
姜青:“和天神一样强大?”
师傅:“不,那不是天神,那是人皇。”
姜青疑惑道:“人皇?师傅您不是说那是天神吗?”
师傅转身看着姜青道:“此地荒山野岭,寨民生活很原始,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与其说人皇,不如告诉他们是天神,他们会更相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