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阁里,皇上坐在了前厅的木椅上,我对着春桃说,“春桃,快去把我从府里带来的茶给皇上奉上。”春桃应着,便出去准备茶点了,皇上看着我,“来,坐到朕的旁边。”我对皇上笑了笑,坐到皇上对面的椅子上,皇上开口说,“薛采女是薛丞相的女儿?”点了点头,心里猜想着是爹爹和皇上说的,还是皇上自己知道的,皇上接着说,“薛丞相乃一代忠臣,劳心劳力为朝廷效力了几十年,朕甚为感动啊。”我微微一笑,开口说,“臣子报效朝廷乃是天经地义之事,爹爹曾说过,拿着朝廷的俸禄,就应当为朝廷效力。”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如果朝廷官员都像薛丞相这样想,那天下定当国泰民安。”
“皇上天资聪慧,治国有道,何必这么说呢?”皇上叹了口气,“哎,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没有接话,也不能接,只是淡淡的一笑,皇上又开口问道,“薛采女为何不说话?不问问朕为何犯愁吗?”这时候春桃将茶品端了上来,装作没听见皇上的话一样,笑着说,“皇上,尝尝妾身从家带来的茶,还有妾身今早现做的梅花糕吧。”
皇上端起茶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桂花糕,点了点头,“茶入口清淡,咽下之后,口中留有淡淡余香,这桂花糕甜而不腻,湿而不滑,比御膳房做的都好吃,怎么做的?”笑了笑,淡淡的说,“这是娘亲生前交我做的,宫里当然吃不到了。”皇上放下茶,问道,“薛采女的娘亲去了?”
提到了娘亲,眼神顿时黯淡,心一沉,微微点了点头,“从妾身六岁起,娘亲就开始就传授妾身烹调、曲艺、歌舞、刺绣,后来娘亲走了,除了给予了妾身这些本领,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
皇上起身拉起我,将我拥入怀中,轻拍着,“薛采女,莫伤心,从现在开始,你还有朕。”环住了皇上腰,靠在皇上的胸膛,淡淡的说,“让妾身在皇上的心里住上一段时间,好吗?妾身要的不多,妾身只想和皇上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在一起,直到终老。”
皇上将我从怀里扶起,双手扶在我的肩上,看着我的眼睛说,“薛采女真的这样想吗?”想起了逝去的娘亲,心里一阵酸楚,眼前慢慢变得模糊,随后流泪水顺着脸庞流下,缓缓的说,“妾身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妾身已经失去了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想再失去陪伴臣妾终老的夫君了。”
皇上激动的一把将我再次拥入怀中,用力的抱着,声音略带哽咽的说,“朕答应汐儿,今生今世,不离不弃,以后朕私下就唤你汐儿,好不好?”点了点头,娇声的说,“好……”
“宫中的妃嫔这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真心的与朕的,朕一直在等,等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出现,终于被朕等到了,汐儿才是朕心中的归属啊,以后私下汐儿唤朕煜郎,煜郎以后陪着汐儿。”抬起头看着皇上,心里感到暖暖的,真的可以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该去爱吗?看着皇上温柔的对着我笑,我轻轻的唤着,“煜郎……”皇上轻轻的应着,“恩……汐儿唤、朕干吗?”
“没事,就是叫叫。”皇上轻轻的捏了下我的鼻子,温柔的说,“调皮……”,然后我们彼此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到了傍晚,皇上说,“汐儿准备晚膳给朕做什么?”我看了一眼皇上,问道,“煜郎打算在哪就寝?”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在汐儿这里了。”
我眼神黯淡了一下,“煜郎,汐儿今晚不能陪煜郎。”皇上莫名的看着我,问道,“为何?”我脸一红,小声的说,“汐儿,这几日不方便……”皇上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样啊,那朕就不强求啦。”看着皇上猖狂的笑着,撅起嘴,“煜郎笑什么嘛。”
皇上伸手抱着我,“没什么,只是看汐儿害羞起来真可爱。”
“煜郎真坏……”本打算起身从皇上的怀里起来,皇上一把又把我按在怀里,“让朕抱一会,一小会就好……”听着皇上温柔的声音,便没有反抗,顺从的躺在皇上的怀里。
皇上呆了一个进时辰便走了,恭送完皇上,我回到了屋里,兰姨问道,“小姐不是昨天月信刚走吗?为何不留下皇上?”
“越得不到的,才越珍惜,珍妃说的对,花无百日红,我也会有容颜苍老的那一天,在宫里没有皇上的宠爱,就等同于失去了一切,所以我要得到皇上的心才行。”
“小主是要让皇上爱上小主?”
微微点了点头,“恩,让皇上爱上自己同时,我就要付出真心,打动皇上。”
“小主三思啊,皇上妃嫔那么多,个个都如花似玉,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不是吗?”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今日珍妃的一席话让我想到的太多了,她就是个例子,就算我以后有皇后做靠山又怎样?待我容颜老去的那一天,我岂不是照样无用了?如果皇上心里有了我,到了我容颜老去的那一天,即使皇上宠幸着别的女人,心里还是会念着我的,才能在这宫里有一席之地,才能打倒丽贵妃。”
兰姨叹气道,“哎,既然小主心意已决,奴婢就不再多说了,对了,今日珍妃没有为难小主吧?”
摇了摇头,“没有,她示意让我当她们的心腹。”
“那小主如何回应的?”
“我对珍妃说改日再议,兰姨,此事你怎么看?”
“奴婢认为,还是等等再说,毕竟现在宫里的局势我们都不是很清楚,丽贵妃我们还没有见到呢。”
我点了点头,觉得兰姨说的很有道理,“恩,那就再等等,若是想当她们的心腹,至少也要等到见了皇后再说。”
兰姨刚想接话,就听见外面春桃和翠香在院子里说话,兰姨转身出去,到了院子对她们说,“你们都回房休息吧,小主准备就寝了。”
不一会兰姨进来对我说,“小主休息吧,有事唤我就好。”我点点头,“好的,兰姨你也早些休息吧。”
独自坐在椅子上,看着烛台上蜡烛火光摇曳着,想着今日皇上温柔的容颜,心里乱乱的,我知道,对兰姨说的那些话只是表面,深层则是我真的想和皇帝有夫妻之情,我不想连我枕边的人都算计,爱一个君王,就要接受他的妃嫔,他的一切,这个我也清楚,不管他怎样,他都是我的夫君,要陪伴我一生的人,不是吗?
心坚定了一下,捏紧了手中的丝帕,闭上眼睛,煜郎啊,汐儿的心,希望你真的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