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碗打量了莫轻寒一番，心想自己也没什么东西好让他算计的，就问道：“什么法子，先说来听听？”大不了，觉得不好，就不用嘛，听听又不吃亏！
莫轻寒也不介意，说道：“五老在天界道门中的地位，仅次于三清，这世上供奉他们的地方千千万万。这玉像不过是死物，他又没有附自己的神识在上面，就算是将玉像砸烂踩碎，他在仙界也是感受不到的。回头长老们重新弄个玉像，这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平白地自己白费了力气。”
“那你说怎么办好呢？”
“我们现在修为不够，无法上天，但是，香火可以。天界的神仙们，以承的香火来提升自己的功德。所以人间的香火，都是直接上到神仙们各自府邸的。”莫轻寒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一根香，笑盈盈地说道。“这枝是冥香，是鬼修所制、用来祭拜他们的鬼仙的。外表看起来，跟普通的香没什么分别，焚烧干净之后，余下的灰烬也是看不出异样的。”
温小碗明白了：“那好，我们就拿这香烧给他，祝他早死早超生！”
莫轻寒笑了笑，说道：“那可就大材小用了，冥香的作用可不止这些。这香焚烧后，产生的并不是普通的香气，而是至阴至冷的污秽之气，对于鬼仙来说，是极受用的……但是南华帝君不是号称火精子，乃天地正义之象征么？这阴秽之气，对于他来说就是恶臭的污秽了，而且这秽气可不是那么好驱散的……”
“好！好！”温小碗也兴奋起来。“咱们就用这香熏了他的府邸！就这一枝吗，还有没有，都拿出来吧！”熏死丫的！就算他大怒下界来查，那时这香早就烧完了，灰烬与其他混作一团，又能查个什么出来？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查出来了，这香也是莫轻寒拿出来的，与她可没什么关系？
“放心好了，一枝就足够了。”莫轻寒说着，一弹指，将香点着，插到神龛上的香炉里，然后回头对温小碗说道。“好了，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再去找小师叔，一起来验收成果。”
“好！”温小碗爽快地答应了。想到南华帝君要倒霉，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回了万花谷后，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还兴奋了许久方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学前班已经结束，不需要再去了，温小碗便缠着顾宵然问自己能不能试着突破到五层了，她都已经按照约定这三个月都没有打架，跟同门都和睦相处，连一次争执都没有起过。
顾宵然轻轻笑了笑，这个弟子这么热衷于修炼，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既然是之前约定好的，他还是取出一瓶益气丹，递与温小碗说道：“以你现在的情况，估计很快就能进入炼气后期了，但是你年纪太小、进阶太快，将来会有心魔。所以师父希望你进入炼气后期后，适当地放缓修炼速度，多看些书，多了解些天下大事，或许有机会，还可以出去走走。筑基的时间，最好放在十岁以后，明白吗？”
“明白了。”温小碗点点头，接过丹药就回自己的房间修炼去了。
看着她高兴离去的背影，顾宵然不由低低叹了口气，别人都是忧心徒弟无法进阶，他却是担心徒弟进阶太快，心境不稳，会招致后患。若是可能，他倒是想带她出去游历一番，但无奈他曾经立下毒誓，飞升之前，绝不再踏出三清门半步。所以，如今，他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顾宵然这次给的是品质上好的益气丹，温小碗吞下两颗之后，打坐将体内的灵气运行了两个周天，就顺利地突破到了五层。睁开眼睛，看看因为晋阶而从体内排出的杂质，皱了皱眉，赶紧冲出屋子，往谷里的小溪冲去。
顾宵然在隔壁房间感觉到灵气的波动，得知温小碗估计是晋阶的。随即又听到她风风火火冲出屋子的声音，他适逢站在窗边，便启了窗往外看，想看看这丫头是怎么了。不想却正好瞧见温小碗一边往小溪跑，一边就开始脱自己的衣裳。还没跑到河边，早就已经脱得光光的。牛奶白色无瑕的肌肤，还没有分出腰线的白胖而滚圆的身子，藕节一般的小胳膊小腿，有种回归自然的纯朴可爱。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哪有还没到溪边，就先将衣服脱光的道理，回头得好好地跟她说说。她现在年纪小，倒是不妨事，但小孩子长得快，过几年就是大姑娘了，就不能这样随便了。有些道理，还是早些让她知道才好。
看着那白胖胖的小身体纵身而起，一个猛子扎进了溪里，顾宵然不由摇了摇头，掩了窗回来。回头整理了一会新收的药材，就听得有人在谷外用符纸扣阵。
“师祖在吗？”
顾宵然微微诧异：“轻寒？”他与莫轻寒的师父玉和道君之间，曾有些嫌隙。虽然他不在意，但是玉和道君却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门下的弟子一般也不与万花谷往来。
“是啊。”莫轻寒笑盈盈的。“我有事情，想找碗碗小师叔。”
“嗯。”顾宵然没有多问，只是传音给还在溪水里玩耍的温小碗，说道。“小碗，轻寒在外面找你。”
“哦！”听说是莫轻寒来了，温小碗赶紧从溪里爬出来，套上干净的衣裳，便飞也似的奔出谷去了。这可是要去看南华帝君倒霉成什么样子了的，她当然急不可待，一刻都等不了了！
顾宵然收拾好药材，推门出去，正好看到温小碗像只欢快的鸟儿一般奔出了谷，而她脱下来的衣服，却是散乱地丢在溪边，仿佛是不想要了。
顾宵然无奈地摇头，暗叹这丫头还真是暴殄天物！三清门的弟子制服，虽然款式比较普通，但是衣服都是用上好的灵蚕丝织成的，还刻进了十几个常见的防御阵法，一般的利器、水、火、雷电什么的，都伤不了它的。尤其这紫色衣服，更是刻了几个中级阵法，这衣服本身就是一件法器了，这丫头却将它像垃圾一样的丢在这里。
顾宵然摇摇头，信步过去，将衣服一件一件拾回来，施了个净尘术，清洗干净之后，折好，送回她的房间。进屋后，却床上的被子是首尾对折地平铺在床上，上面有人坐过和躺过的痕迹。想到之前曾经看到温小碗将被子全部垫在身下睡的，而不是盖在身上睡的，顾宵然不由低眉哂然而笑，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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