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先去医院......”上官清经过医院的时候,忽然问。
戚微雪木然地盯着前方,俨然当他是空气,只是冷冷的回绝他的提议:“我要回去。”
“回家还是回学校?”上官清扶着方向盘,只觉得一种疲惫感由心而生,其实昨晚如果叫私人医生来给她治疗应该也没事的,可他却偏偏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化解媚药。
她这幅样子能回家吗?
指不定会气死家中众亲!
“学校。”戚微雪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他,和他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呼吸于她来说,都是件恶心的事。
当车停在学校门外的时候,戚微雪毫不犹豫地去开车门,上官清看着她那副模样,只觉得仿佛要永远失去她了一般,急切地伸手将她拉住,戚微雪没有动,却也没有回头。
很多话如鲠在喉,只能道出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随着戚微雪的挣脱,他抓着她的手也越发无力,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他手中脱离,头也不回地离开。
上官清叹口气,拉上车门,疲惫地靠坐着,忽然想起哥哥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女人嘛,表面上要折腾,最后还不是乖乖回到你身边,只要你有钱有势,再矜持的女人也会栽进你怀里。
可是——
戚微雪似乎不是这样的。
头疼地捏捏鼻梁,看来他得回去好好跟哥哥说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了。
而已经走远了的戚微雪刚进学校没多久,便迎面碰上了煌北城,下意识地往一旁的树林一躲,这样的本能反应让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资格再爱任何人了。
低着头黯然地想,忽然被贴近的男性体温所惊住,戚微雪猛然抬眼,便瞧见逆光而立的煌北城,声音不觉变得吞吞吐吐:“你怎么发现我的?”
“刚才就看见了,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做什么?”煌北城正觉得好笑,却忽然瞧见她脖颈上斑驳的红色痕迹,皱紧了眉问,“你脖子上是什么?”
戚微雪受惊般地伸手捂住,言语闪躲:“没什么,蚊子咬的包。”
骗人!
煌北城强行扳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戚微雪鼻尖一酸,强忍了许久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见她这样,煌北城有些手足无措,想要伸手去给她擦眼泪,又觉得自己身份不合适,便只能一遍遍问:“出什么事了?”
戚微雪吸吸鼻子,想止住眼泪,但是情绪就像是酝酿了许久的酒,发酵在心里,让她难以释怀。
煌北城见她只哭不说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来袭,想起她昨天是去上官清的送别会......
难道是——!
“他怎么你了?”煌北城拽住她捂脸的手,强迫她面对自己的眼。
戚微雪呜咽着摇头,却一字不提。
“你要急死我!”煌北城见她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想要探究真相,却无果,只能等她情绪平息点了再问。
戚微雪站在树下哭了许久,眼睛红得像火熏过一般,最后总算是止住了哭声。
煌北城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亲昵,又收了回去,清清嗓子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吧?”
“我没事。”戚微雪口是心非,不愿意再让他继续看自己的狼狈模样,于是下了逐客令,“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先回寝室了。”
煌北城自然不依,拽住她的胳膊,紧绷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
见戚微雪闪躲着目光不肯说,他便自行猜测:“他强吻你?”
“轻薄你?”
................
见戚微雪都没有反应,煌北城咬着牙把最后一个猜想给吐出来:“他强要了你?”
戚微雪肩膀一颤,虽然极力克制着情绪,却还是被煌北城看出了端倪,顿时他只觉得喉间仿佛有血在往上涌。虽然和戚微雪相识不长,但是也许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残留的感情原因,他总是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心情,现在得知她出了这样的事,煌北城又气又怨。
甚至,起了杀意。
松开戚微雪的手,煌北城冷着脸说:“你先回去,我去找他。”
戚微雪上前拉住他:“不要!”上官家财大势大,煌北城去了不知道会遭遇什么不测呢。
“这件事我会给哥哥说的,你就别管了。”
煌北城头脑发热,胸口起伏:“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混蛋!你什么身份?你没资格管我的事!”戚微雪急了,用言语刺激他,“你算什么?不过见过几次面罢了,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像是头上忽然被泼了一盆冷水,煌北城如梦初醒般地看向她,眼前的女人带着倔强的表情,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将他拦截在一定范围外。
“对......”煌北城闭了闭眼,呢喃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有资格......”
纵然如此,煌北城也还是去找了上官清,野蛮地揣着门,保镖正要上前摁住他,却被闻声而来的上官清给制止了:“让他进来。”
他这一举措无疑是放进来了一头狼,煌北城刚进门就拽住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脸狠狠地就是一拳。
女仆们惊呼着,一旁的保镖企图上前,上官清却示意他们都走开。
院子里顿时便成了两人的角斗场。
“对不起。”上官清心里有愧,所以气势处于下风,但,话锋一转,他盯住煌北城的眼,“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是不可能再把戚微雪交给其他人了,她只能是我的。”
煌北城喉间一片晦涩,他自知没有资格管戚微雪的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来找上官清算账,可是面对上官清的这句话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出反驳的话,因为他没有资格,因为戚微雪本来就不是他的。
“既然喜欢她,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煌北城喘着气,额角的汗水顺着他的线条滴滴滑落。
“我哥哥给她下药......”上官清忽然一笑,觉得这样的借口还真是卑鄙,其实明明可以叫医生的,“我也不装正人君子了,我喜欢她,所以在这样的机会面前,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