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细看那两位公子,但见左边的那位风流倜傥,样貌英俊,右边的那位仪表堂堂,剑眉朗目。两人一并走来,却是各有各的气势。两个人一样的装束,只是左边那位手中多了一把折扇,右边这位,手中有只金属的鸟笼。
两人身后跟着三个小厮,一起走向这里。右首的那位看到玉儿美丽的面貌,打量了一阵,说:“这位小姐,好像看的有些面善。是在哪里见过呢?”还没想起来,就听白文君笑道:“你定然是见过的,而且还十分亲密。她不是玉儿还是谁呢?”说完对玉儿道:“你看,你这次回府,竟然有熟人都不识你是谁了。”
玉儿也笑道:“是各位哥哥事情忙碌的紧了,所以就把妹子给忘了。”右首的男子才醒悟道:“原来是玉儿,我倒真是瞧走眼了。你都不知道,这两天咱兄弟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总是担心你出意外。”
玉儿道歉说:“是妹妹的不是。路上又去了一趟龙毓岭去看奶奶,回来晚了,倒让哥哥们费心。”男子笑道:“这不算什么,你能完好的回来就行。”说罢看向身左的男子说:“文候,玉儿长的这么漂亮,你是不是也没认出来呢?”
白文候挥着扇子说:“认出来了,就是有几分不敢相信。”玉儿笑道:“二哥竟会说笑,怎么不敢相信呢?”白文候说:“你这般模样,让别人说说,有几个见到的不说你是仙子下凡呢?”玉儿脸色一窘,说:“二哥还是这般说笑,没个正形。”
白文候倒是和身旁的男子一齐笑了起来。男子说道:“他就是这样一副德行,风流倜傥,每个正经。”玉儿点头说:“就是,还是大哥好些。”白文君说:“你别这么说,文璋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本来白文君是句说笑的话,但却触动了玉儿心中的一个弦,在龙毓岭遇到的那几个匪徒,究竟跟大哥有什么关系呢?
玉儿并没有把这个问题说出来,反而藏在心底。心想,待得来日,事情总会慢慢清楚的。兄妹四人又说了会笑,白文君无意看到李梦霖眼光直直的盯在玉儿的脸上,笑容就有些僵硬。随即对李梦霖说:“我妹妹回来了,你正好赶紧走吧,免得打扰了我们姐弟团聚的心思。”
李梦霖这才回过神来,对着众人做了别,带着小厮走出白府。白家兄妹众人又在一处说了会话,就走向后院。依着玉儿的性子,是想先到大娘白刘氏处见过面,再到二娘白孙氏处见面,但赶巧两位夫人一起随着老爷去到南山的兰陀寺上香,明日才回。所以就直接回到了青台园。
回到青台园后,文君先让玉儿和白文候,白文璋一起到自己的吟风园休息,又让贴身丫鬟小莲去整治水酒,让含茹、紫弦会同玉儿的丫鬟丹心给玉儿收拾青台园,好让玉儿今晚住在里面。
白文璋让自己的小厮德子骑马通知老爷夫人一声,说二小姐已经回府,让他们早早放心。白文候又把自己的小厮武林、格明指派到青台园里做些粗活,让后就坐下来和玉儿等人一齐歇息。
四人有说有笑,又吟诗做词,时光很快就晃到了晚上。这个时候,众丫鬟已经把青台收拾好了,小莲准备的水酒晚饭,也已妥当。小莲说:“小姐,不知道咱们是在哪里吃酒呢?”白文君想说自己这里,玉儿却先开口说:“去我的八角亭好了。今日回来,我就借姐姐的酒食请各位姐姐哥哥,当做赔礼。日后妹妹再准备一桌酒食补上。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白文候笑道:“去你那里当然很好,不过可得说明了,你还得再请一桌酒食。”玉儿说:“肯定少不了二哥的。”说罢站了起来,问白文君说:“不知姐姐意下如何?”白文君见白文候和白文璋都没有异议,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便答应道:“好啊,这可是你欠我的。”随即就让自己的丫鬟将酒食都端到青台的八角亭里。
在八角亭里,玉儿给白文璋、白文候斟好酒,然后问文君说:“不知道姐姐饮不饮酒呢?”白文君摇头说:“我可不喝这东西。要真是醉了,一副丑态,太不雅了。”玉儿点点头说:“既然姐姐不喝,那我就给自己倒上一小杯了。”说着,将酒壶嘴冲着自己的杯子,哗啦啦的倒起酒来。
白文璋打量着玉儿的神情,眼神有些晃动,说:“怎么,你在外面还学会喝酒了?”玉儿轻轻一笑说:“这倒没有特意的去学。在居士那里,每逢佳节的时候,便会和居士喝上一些,借着日月谈诗论词,抒发感慨。久而久之,也就会饮酒了。”
白文璋笑道:“好啊。没想五年之后,你不仅学艺有成,出落的更加标致,还学会了饮酒一套。看来你在谷笉居士那里学到的东西,可比我们多多了。”玉儿谦逊的笑道:“能多什么?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白文候说:“照你这样说来,那我们肚子里的墨水都还不如皮毛了?”
说完和白文璋两人笑了起来。玉儿没有说话,倒是白文君说:“你们俩,总拿玉儿打趣什么?”玉儿和三人喝过第一杯酒,只感觉就有些辣舌,不由的吐出舌头。白文君笑道:“怎么,辣到了?”玉儿点点头说:“这酒是什么酒?细品之后虽然甘醇无比,但入舌太辣了,远不如江南的梅雨妃酒温婉。”
白文候笑道:“当然,这是竹叶青吗。你拿江南的温酒跟咱们这的比,能不辣吗?”玉儿摇头说:“江南那里,我也喝过辣酒,但味道没有这里的冲。这酒我是不能再喝了。”说完将酒杯推到一侧。白文璋盯着玉儿,见到她的脸上渲染开一层红晕,虽然是在夜里,但在月光的掩映下,十分具有姿色。再加上玉儿本来就貌若天仙,白文璋情不自已的发出一声叹息。
幸亏当时玉儿和白文候两人说话,没能够听见这声音,但也让白文璋下了一跳。他转头看向白文君,白文君正在和身后的丫鬟小莲说话,像是没听到这叹息,白文璋这才将心思慢慢的收敛。
白文璋说:“哪里有这样的事?看在我和你二哥找寻你半天的份上,你至少要再喝一杯酒,要不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饶过呢?”玉儿想推辞,但文候也劝道:“还是喝了吧。就这一杯。”玉儿只能在满上一杯酒忍着辣舌喝了下去。
四人在月光下聊天说话,玉儿问怎么不见三哥白文誊?白文璋说:“他在宿州。已经在宿州才子龙士淙那里煮了些时日,估计也就是这些天回来。毕竟若薇出嫁,不是件小事。”说到若薇,玉儿这才问道:“怎么不见若薇姐姐呢?”白文君淡淡的说:“也跟着还愿去了。她和若尘都去了。”
玉儿说:“姑娘家出嫁,是要到寺庙里烧个香的。但不知道若薇姐姐要嫁到哪里?她的相公是什么样的人?”白文君没有说话,反而让小莲去端过一些水果、干果来。倒是白文候摇头道:“她的相公伯伯给定在了外地,距离此地有五天的路程。男方长相极为一般,甚至有些丑陋,家庭条件也惨淡经营,真不知道伯伯和婶婶怎么会让若薇嫁到那里。”
玉儿一听,有些惊讶。玉儿问:“真的是这样?”白文君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眼前的一杯茶慢慢吃了起来。白文璋看了白文君一眼,然后说:“我想爹娘也是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咱们不能只凭这些事情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