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刚刚醒来的时候,那是五年前,那个时候小兜刚刚才六岁。那是的记忆可清晰如昨。沉睡了整整六年的睡美人——小兜,到底是怎么醒来的,是因为梦太悠长,还是因为睡饱了,抑或是被王子吻醒的,都不是,小兜是被六年的噪音吵醒的,整个魔族除了小兜,能开口说话的就只剩下那根木头了。
耳边传来软绵绵的童音,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光听声音就觉得可爱极了。
“小娃娃,你要叫什么名字了”
“你怎么和本大爷一样长啊,哈哈大爷我喜欢”
“要不,就叫兜小兜吧!”
“本大爷跟你说哦,大爷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魔木,想当年,大爷我一个挑上千个魔法师,一招就一招,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一招哦,然后本大爷就解决了他们···”
“等你醒来之后,大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对主子一定要唯命是从,本大爷说一你就不能说二,你这条小命可是我救得。”
“这样动也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可是为什么脸色还是这么红润”
“小兜,小兜,小兜,小兜····”
“怎么又长大了一点,手也长了,脚也长了”
“竟然比本大爷都长了这么多”
“这名字真是好听呀!本大爷真是天才木头”
“整个魔族只有大爷我和你了,全部都消失了,不过消失了也好,这样本大爷就是唯一的魔法棍了”
“哈哈哈·······”
每天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一天两天还受的了,一月两月小兜也忍了,可是整整一年,没有歇上一刻钟,试想想每天你耳朵边上都有一个的声音,说着同样的不变的台词,小兜都能倒背如流了,甚至每句话只背单字或者双字。
躺在床上的小兜被这该死的声音,吵断了她那悠长的美梦,还没见到那位男人的面貌。小兜的耳朵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全身的器官都开始叫嚣着受不了啦,在临近崩溃的最后一刻,她从那张躺了六年的床上用双手撑直立起身子,迫不及待的睁开双眼,四处找寻着那扰人的声音来源。
一根红褐色的打磨得很光滑得木头棒子躺在小兜的身边,似乎没有察觉到身边人已经醒来了,还在像复读机似得重复着六年未停的说辞,这么短而细的一根棍子估计就是那根该死的木头。
小兜许是整整睡了六年,精神大好,全身都有无穷的力气,扭了扭头,使脖子上下活动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起来的原因,然后恶狠狠的看着正在悠闲躺着的棍子。
许是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无形杀气,那根棍子转动了一下,然后火速得漂浮在小兜的身前,再又火速得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貌似还没怎么回过神,又凑近了点,挨着小兜的额头,又轻轻得点了下,然后只见它摇摇晃晃的飘到墙边,又朝墙上撞了撞。
更加摇摇晃晃得飘了过来,立在小兜的前方,还是不停的左右摆动着。这是什么情况?刚刚醒过来的小兜,被这根无厘头的木头,搅乱了脑袋,一根木头会说话,还会自己飘动,还会去撞墙,现在甚至在自己面前不停的摆动着。
小兜睁大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根像钟摆似的木头,双手收到胸前,撑着下巴望着,直到它稳住身形。
“软软的额头,硬硬的墙壁,看来不是在做梦,你竟然醒了!”木头大声的嚷嚷着。
“咳咳,你以后叫我魔木大爷就对了。”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了,可是一个童声装严肃,让小兜觉得有些滑稽。就像个小孩想装大人似的。
“你就叫兜小兜吧,哈哈,大爷我终于有侍从了。”声音透着开心,让童声更加清脆了些。
“大爷我跟你说哦,大爷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魔木,想当年,大爷我一个挑上千个魔法师,一招就一招,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一招哦,然后本大爷就解决了他们···”
嘎吱一声,小兜的脑袋里一根弦断了,就是这讨厌的童音扰了她一年,让她从梦中醒来。这个该死的声音。前方的棍子还在不停的叨叨着,小兜整个人不可控制得气血上冲,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魔木全然没有发现她的异象,小兜的小手紧握成拳头,青色的经络鼓起,一条条分明,双脚的脚尖绷紧,整个腿部开始紧缩,眼睛紧闭,耳朵处仍然是魔木那喋喋不休的回忆史,猛的一下全身力气如离弦的箭般地向口腔处涌去。
“啊~~~~”一声尖叫破口而出,连绵不绝,整个房子都开始摇摆,屋顶上开始落灰,声音越来越高昂了,地面开始起伏不定,喀吱喀吱的响个不停。
待心中得闷气发散的差不多,她便缓缓的收了口,闭起了嘴。深深的吸一口气,再慢慢的将身体的浊气呼出来。
“这是什么魔法,我的头,我的身子啊”墙角处传来小猫似的哀叹声。
顺着声音望去,一根棍子倒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身上还被一本厚厚的书本压着,棍子从书下慢慢的匍匐出来,立直了躯干,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飘到小兜的跟前“这个是什么魔法呀。真厉害”又靠近了她一点,离小兜的额头只有一公分的距离了,细细的将她打量着:“可是为什么没有感应到魔法元素了!难道不是魔法?”又挨近了小兜几厘米,仿佛挨得越近,就感应得越清楚一样。在它离小兜额头还有2厘米的距离时,小兜看了它一眼,嘴角微微地上扬着,阴沉沉的吐出:“难不成想再试一次!”
说完,不待它回话,小兜便两脚蹬开被褥,小手一撑床沿,便下了床,站在床边打量着睡了六年的房间,房间很华丽,莹白色的墙面,上面镶嵌着一些五颜六色的宝石,微微散发着光彩,一整块的大理石铺满了整个房间,刻画着一些莫名的纹路,让地面显得有些妖娆。
一盏金丝镂空的夜明珠灯挂在房梁上,房间里的配设很简单,一个古香古色的衣柜,打开柜门,里面摆满了衣服,鞋子。顺手捻起一件,入手很柔软,奶黄色的小裙子,裙摆处绣着大片大片的白梅,可爱中透着妩媚。细细看去,衣服的大小不一,最大的估计成人都能穿。这些衣物如没猜错,应是娘亲做的。这样想来,心中一片暖洋洋的。
合上衣柜,迈向书桌,桌上凌乱得摆放着一些书籍,随手翻开,全是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桌旁摆放着一个穿衣镜,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虽然有些打磨的不是很好,影像有些模糊,可是仍能看出相貌。
披散得长发如瀑布般顺滑,直到腰部,白皙的皮肤如玉般透净,淡淡的眉如青山远黛,灵动的眼眸,精致的小鼻子,唇色有些发白,像极了樱花的淡粉色。许是躺了六年,整个人有些柔弱,透着病态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