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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妻儿

“清宁,帮我送何总管出府,何总管,会之有伤在身,就多有失礼了。”秦辉坐在床上抱拳说道。王氏本名叫做王清宁,是宰相王珪第四子王仲岏之女。

“妾身知道了。”秦王氏点点头,跟在何总管的身后走了出去。

秦辉看着眼前的九龙玉佩心中感慨万千,被俘后秦桧和所有的被俘的官员一样,全身的钱财都被送刮干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劣质的麻布衣服。作为俘虏,金兵是不会让他们保留自己的钱财,凡事被搜刮出去的钱财都是金兵的战利品,是以,金兵下手毫不留情。

秦辉想到这里,不禁想到,历史上好像记载秦桧还能用重礼向金国的官员行贿,真是不知道他从那里变出来的钱财。要是真的有钱,自己得到秦桧的记忆中怎么没有记载?眼前的家,也不至于一贫如洗,每天靠金国发放的食物勉强度日。

“官人,徽宗陛下把九龙玉佩赐下,妾身明天就把它拿去当了,换些银子给官人买药疗伤。”送走何总管后,王清宁看着秦桧手中的九龙玉佩,脸上带着一丝欣喜道。

“不行,九龙玉佩不能典当。”秦辉摇头道。不管是秦辉的思想,还是体内秦桧残余的记忆,都本能的抵制把九龙玉佩拿去变卖。

“官人,可是若不变卖玉佩,咱们根本没钱买药,你的伤势怎么办?”王氏关切的看着秦辉说道。

“我的伤是小事情,休养几天就好了,这枚玉佩你收好,切不可让金狗发现了。这是大宋的国宝,不能落入金狗的手中。”秦辉说着把九龙玉佩递给了王清宁。

五天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秦辉这段时间来,一直躺在床上疗养伤势,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被完颜宗翰麾下将领打伤的伤势基本痊愈了,他已经能够自主下床,来回走动了。

不过,这段时间内,秦辉最郁闷的就是不知道面对王清宁这个所谓的妻子,自己又不是真正的秦桧,和她相处时总感到一丝尴尬。

相较王清宁这个妻子,秦熺,秦伯阳这个儿子到是令秦辉松了口气。通过这段时间的旁敲侧击,秦辉从秦王氏口中得知秦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是秦王氏的兄长王唤跟婢女生的儿子,王唤的妻子善妒,是以,秦熺一直被王唤寄养在秦桧家里。秦桧无子,他考虑再三,最终央求王唤把秦熺过继给他,成为秦桧的儿子。

秦辉通过这几天的适应,也逐渐接受了自己是秦桧这个新身份。期间他通过记忆了解,原本他有机会和其他一些被俘的官员一样留守在开封,等候金兵撤军后,逃回南宋。但是由于金人逼着张邦昌登基,立他为大楚的黄帝时,秦桧在马伸等人联名书上签字反对,其中又以秦桧的名字写在前边,才会被完颜宗翰派兵抓走,和徽宗、钦宗两位陛下一同押回金国国都会宁府参加献俘虏仪式,现在是在燕京暂时休整。(秦桧很无语道:当初是马伸那小子带头签字,怎么他都没有被金兵抓走,反而还让他返回南宋,自己不过是签个字,就被抓了过来)

秦辉眼下所处的时间,正是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五月,也是靖康二年的最后一段时间了。随着徽宗、钦宗两位陛下被俘虏,靖康年号被新登基的高宗赵构废除,从六月就开始更为建炎元年。秦辉还知道自己从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花样美男,变成了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不过三十七岁对于男人来说也不算太老,算是黄金时间,秦辉心中不禁恶寒的想到“要是自己变成了六、七十的老头子...”想到这里,他浑身就直哆嗦。

秦辉通过记忆了解到,他随着两位皇帝被押到金国燕京半月有余了。在这段时间内,除了五天前金国左副元帅完颜宗翰设宴时,秦桧见到过其他同样被俘的官员,其他的时间内,在金兵的守卫下,根本无法和其他的官员联络。

虽然现在正直五月,快到了盛夏时节,但是在燕京(今北京),秦辉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灼热,北方特有的冷空气,让人感到出门还是有点冷冷的感觉。

“阿嚏”秦辉走出自己五天来,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房门,感受到空中的凉意,不觉的打了个喷嚏。当下他缩了缩脖子,双手把身上那件散发出一股异味的麻衣紧了紧,没办法,作为大金的俘虏,他身上原本的锦衣秀服早就被金兵收走,若非看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宋官员还有些价值,那些金兵甚至还会让他们时髦一把,玩裸奔,也说不定。

“好冷的天呀,北方的寒冷天气,果然让人很不习惯。”秦辉感受着空中的凉气,自言自语道,作为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在这里感到很不适应。

“呜呜...”正在这时,一阵震天的号角声响起。

“咦,这时候响起号角声,难道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吗?”秦辉听着城中响起的阴沉号角声,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噗噗”就在号角声停息没多久儿,一阵剧烈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迅速的朝着自己所在的院子行来。

“碰碰,开门,快点给我开门。”脚步声在到达大门外时停了下来,随即,一阵凶恶的呼喝声从门外传了出来。

“官人,是金兵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凶恶的呼喝声响起后,王清宁一脸惊慌失措的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秦熺这个小男孩,也满脸惊恐的躲在王清宁的怀中,眼眸中带着一股恐惧,怯生生的看着秦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左右不过一死,自己竟然穿越重生成秦桧这个大奸臣,真是无语,要是被杀了,也算是一种解脱。”秦辉听着门外剧烈敲门声,心中快速的思量道。

当下,他定了定神,大步朝着残破的大门走去。

“轰,吱呀”就在秦辉快要靠近大门时,破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砸的掉了进来,大门落地后,掀起了满天的灰尘。

“南蛮子,你是不是想找死?大爷敲了这么长时间门,你竟然敢不过来开门。”五、六名手持刀、枪,身上穿着呈现暗红色鱼鳞盔甲的彪形大汉,在大门掉落后快速的冲了进来,杀气腾腾的看着秦辉。

感受道几名大汉择人而噬的目光,秦辉只感到自己仿佛是被几头野兽盯上了一样,血液仿佛凝固了一样,就连心脏的跳动了也缓慢了许多,脸色不禁变得苍白起来。

“你就是御史中丞秦桧?”领头的金兵看着秦辉略显苍白的脸色,满脸不屑的喝问道。

秦辉听到金兵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来人,把秦桧带走。”领头的金兵确定了秦辉的身份后,沉声大喝道。

当即,两名金兵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秦辉朝着大门外走去。

秦辉感到自己被两名金兵架起,脸色顿时大变,不管刚才心中想的如何慷慨激昂,但是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本能恐惧。

“官人,官人,你们要把我官人带到哪里去?”王清宁看到秦辉被金兵抓走,不禁失声大哭的冲了上来,试图拦着金兵的动作。

“碰”一声,王清宁的身体顿时跌倒在地上,在她冲上来时,被领头的金兵一脚踹在肚子上踢得倒飞回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清宁”秦辉看到王清宁倒地后脸色惨白如纸,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惊呼道。当下,他奋力的想要挣脱两名金兵的‘搀扶’,怎奈两名人高马大的金兵,双手仿佛是铁匝一样,让秦辉的挣扎徒然无用。

“若非太宗陛下下令留着你们这些南蛮的俘虏,我们大金根本不会养你们这样的废物。你要是再敢反抗,我现在就立刻杀了她们。”领头金兵双眼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气,眼中暴虐的目光一闪而过,右手指着王清宁和秦熺两人说道。

感受到眼前金兵的森寒杀意,秦辉心中一惊,他丝毫不怀疑金兵会作出这样的事情,不要说自己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御史中丞,就是那些个皇亲国戚,在北归的路上被金兵杀死的也是不计其数。

“把他带走。”领头的金兵看到秦辉脸上的震惊,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令金兵把秦辉带走。

“伯阳,好好照顾你母...”秦辉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名金兵架着扬长而去。

“呜呜...”号角声越发的浑厚,整个燕京城内到处都响彻着激荡的号角声。

在几名金兵的押送下,秦辉感到自己正逐渐的朝着燕京北侧的城门走去,同时他发现不单只有自己,被俘一众皇亲国戚,大宋官员,全部都被金兵押着朝着北门行去。

“金兵搞这么大动静,是要干什么呢?”秦辉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禁暗暗想道。

“噗噗”就在大宋的一众官员被押解到北门口,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金铁交鸣的声音从城内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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