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阿玉火急火燎的喊醒了文谨。由于文谨在牢里的这些天都没有睡好,一回书院的卧房里,文谨就睡的很沉。
“玉哥,有事吗?今天怎么不去阿美姐家帮忙了呢?”文谨很困。
阿玉慌忙说道:“大叔来了,你赶快起来吧!”
“啊!爹爹来了?”文谨一下子就醒了,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文谨慌忙起床,他在门缝里看见父亲文盛民刚好走进后院里。
文盛民稍微停了一下,举目看向后院的美丽景致。文盛民站在原地,好像是在等文谨出来迎接。
“不知父亲前来,孩儿没有准备,还请父亲原谅!”
“没事。我听说你被官府给抓起来了,所以过来看看。如今看来,你是没事喽?”
“孩儿有罪,让父母担心了,请父亲责罚!”
“你可真有出息,我们文家世代安分守己,从不逾越,你倒是挺为我们文家长脸的!”
“这、、、,孩儿有罪,请父亲责罚!”文谨说着,跪地请罚!
阿玉急忙上前打岔道:“大叔,您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吧,不如咱们先休息一下,喝杯热茶,然后再谈事情!”
文谨一脸内疚的说道:“孩儿自知对不起祖宗,对不起您的养育之恩,我不敢请您宽恕,但我以后绝不会再给文家丢脸了!”
阿玉为文谨解释道:“大叔,这件事情都是县令狡猾,他陷害了文谨,并不是文谨的错!您不知道文谨究竟有多么的优秀,如果不是县令陷害文谨,我们文谨已是奉朝镇第一武士了!你应当觉得自豪才对,怎么能够责怪文谨呢?”
文盛民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学生,不把精力放在课业上就是不务正业,是不负责任的行为。作为学生,你们要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义;为了比赛,被陷害进了监牢,不仅浪费了时间,而且还污染了君子的名号,这是舍大取小,是不明智的!”
“父亲,孩儿知罪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些荒废正业的事情了。”
“知道就好,我不怪你了。听说你遇见俞湘姑娘了?”
文谨吃惊的问道:“父亲怎么知晓的?”
“别以为什么事情都能瞒得过我,赵先生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人家俞府可对我们不薄;你可能不知道吧,俞府送了五百两银子给县令疏通,要不然你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
“什么?俞府送了五百两银子去给县令疏通?”文谨大惊,一旁的阿玉也难以置信。
“是啊,我听赵先生说的,赵先生则是听他当差的儿子说的。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去感谢俞府的,你现在就带我去俞府吧!”
文谨愣在原地,他实在没有想到俞府会这样做,文谨一时不知所措了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我去啊!”文盛民着急了。
“啊、好,我这就带您去俞府。”
文谨带着文盛民绕过戏乐坊,来到了盛德门大街上,然后再沿着盛德门大街一直走到了俞府大门。
经过家丁的通报,俞近淼急匆匆的在客厅里走了出来。一看见文盛民,俞近淼大笑道:“盛民兄弟远道而来,俞某未曾远迎,失礼失礼,还请盛民兄弟恕罪啊!”
文盛民赶忙上前奉和道:“哪里哪里,多年不见,近淼兄还是那么精神啊!”
两人一见如故,站在大门口寒暄了起来。
“只顾叙旧了,还没请盛民兄弟进门呢?快请,兄弟里面坐!”俞近淼说着,引着文家父子来到了俞府客厅!
来到俞府的客厅以后,文盛民说道:“承蒙近淼兄关照,今天是特意前来道谢的!”
“关照?不知盛民兄弟是指、、、?”
“近淼兄不需隐瞒,您出钱为文谨疏通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时隔这么多年,没想到近淼兄还是这么看重两家的感情!相比之下,文某真的是惭愧很多啊!”
“盛民兄弟怎么知道此事的?这件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过别人啊?”
文盛民笑道:“是赵先生告诉我的,其实他之前也不知道,是他的儿子赵光普在衙门里听别人说的。赵光普把此事告诉了赵先生,赵先生又说与了我知晓。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了,没想到近淼兄这么关心文谨,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唉,盛民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俞近淼刚说完,俞夫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女管家跟在俞夫人的后面。
俞夫人一进门就大声的说道:“五百两对我们大户人家来说是没什么,但对一般的人家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俞近淼小声的责备俞夫人道:“你当着客人的面胡说些什么啊?”
“我在后院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我以为是来了什么贵客呢,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文家兄弟来了!”俞夫人的话中充满了轻蔑。
“文盛民见过夫人。”
文盛民招呼完,文谨也招呼了一声。俞夫人都没理会文谨,仿佛文谨是空气一般。显然,俞夫人不太欢迎文家父子来!
俞近淼对女管家说道:“既然文兄弟来了,文谨也来了,赶快去叫俞湘来见面。”
俞夫人赶忙制止道:“我看不用了,俞湘她正在睡午觉,就别去打扰她了!”
俞近淼又悄声的对俞夫人说道:“你别太过分了,毕竟文兄弟曾经救过你。”
俞夫人毫不避讳的对俞近淼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们不是也帮助他们了吗,两家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俞夫人的话让文盛民很难堪。
文盛民赶紧说道:“不用打扰依桃儿了,我们坐会就走!”
文谨十分难过,他真想见上依桃儿一面,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俞近淼客气的说道:“哪里的话,难得来一回,怎么也要小住几天再走啊?”
俞夫人赶紧插话道:“文兄弟最近很忙的吧?”
文盛民尴尬的笑道:“还行,并不是很忙。现在的生意不是很好做了,所以没有什么可忙的!”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钱赚了?家境不景气了?”俞夫人变得肆无忌惮。
文盛民是个要面子的人,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文盛民口气变得强硬:“都是我的运气不好,所以没有钱赚!”
俞近淼安慰道:“唉,盛民兄弟,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时运不济是很正常的,不要因此不开心。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你看文谨,多么好的一个小伙子啊,他不就是你最好的事业吗?”
看着俞近淼平易近人的样子,文盛民刚要展眉,俞夫人却又插话道:“没有深入的了解,怎么能判断一个年轻人是好是坏呢?”
俞夫人说完,文盛民面有怒色。文谨就不用说了,简直就是无地自容了。
俞近淼在老相识面前经不起挑衅,他怒道:“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俞夫人站起来掐着腰,斗鸡一样的准备和俞近淼开战:“凭什么就没有我说话的份了,这么多年你不在家,这家不都是我一个人撑起来的!现在你在家了,留我没用了是吧?好啊,你有种就休了我!”俞夫人俨然没有了豪门贵妇的风范,倒变得像是一个市井泼妇。
文盛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劝道:“夫人不用动怒,都是因为在下不好,牵扯二位争吵了,请您消消气,我们父子二人立即就走。”
“盛民兄弟不必自责,都是我管教无方,让您见笑了!”俞近淼自知亏欠俞夫人的,平时一贯宠着俞夫人,不敢和俞夫人针锋相对。
俞夫人仍然一副高姿态,他对文盛民说道:“我们两家以前是很有缘分的,但现在你们文家和我们俞府毕竟有一定的差距,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想通过这次的事情,划清我们两家的界限,理清我们之间的恩怨!”
俞夫人说的很直接,因为她感觉自己比文盛民有钱,从而优越感十足,完全忘记了当年遇难时文盛民出手相助的事情。又加之这些年两家都没有什么来往,交情早已生疏,所以俞夫人没有给文盛民什么情面。
看着文盛民吃惊加尴尬的神态,俞近淼再也坐不住了。俞近淼大怒道:“你不可理喻!如果这件事情传扬出去了,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俞夫人也怒道:“多年前我们是亏欠他们的,可现在他们欠我们的,如果不趁此时与他们划清界限,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俞夫人话说的十分粗鲁,完全不顾文家父子的感受!
文盛民气的手都在颤抖,他急忙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几根金条,然后激动地对俞夫人说道:“这些金条可以兑换五六百两银子,算是我们文家还你的。至于文谨和依桃儿的婚事,我起初就说过了,这要看文谨有没有这个福分。如今看来,我们家文谨是没有这个福分高攀了,我们文家是不会厚着脸皮纠缠你们的,请您放心!”
文盛民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性格很倔强。
俞夫人看见金条,先是一惊,她没想到文盛民能拿出这么多的钱来。然后俞夫人说道:“这钱我们就不要了,免得外人说我们俞家亏欠你们的。你们文家也不是很富裕,还是拿着这些钱给文谨娶上一房的媳妇吧!”
俞夫人欺人太甚,文盛民坐在椅子上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文谨说道:“伯母多虑了,我们的事情以后自会处理。我们家虽然穷,但我们不想亏欠别人的。”
俞夫人嘲笑道:“贤侄,其实我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请你也体谅一下我们!还有,俞湘说了,她以后不会再与你来往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家俞湘了!”
俞夫人说完,文谨难以置信,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依桃儿会这么绝情。尽管文谨不信,可他的心却在痛!
俞近淼气愤的说道:“什么是俞湘说的,明明就是你逼的!是你准备拆散文谨和俞湘的!”
俞夫人大怒道:“哼!如果做父亲的都像你这样,我看这个世界就不需要男人了!你不负责任,自俞湘出生以来你就没有管过她,如今你又要把俞湘往痛苦中推搡,你究竟居心何在啊?俞湘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我不管了!但我告诉你,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部由你负责!别来烦我!”俞近淼说完,甩袖而去。
文盛民见情形如此,心中十分难过。但又念于俞夫人是妇道人家,他也没动怒,只好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事已至此,我们无话可说了,谢谢你们帮助文谨。我们就此别过吧,从此再无恩怨了!”文盛民拉着文谨,愤怒的往门外走去。
俞夫人有话还没说完,一直追了出去。
女管家在大门口拦住了文盛民,俞夫人随即赶了上来:“说话可要算数,不准反悔。你要教好你家的儿子,不要让他再来纠缠我们家俞湘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再让文谨来纠缠依桃儿了!”文盛民说完,愤怒的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