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依桃儿的意思是想让你去求一下俞夫人吧!如果那样,无非是放弃尊严的问题。为了一个心爱的女孩,男人的尊严本不算什么,但求俞夫人如果真有用的话,那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事情弄成这番摸样,去求俞夫人无异于自取其辱,这依桃儿难道不清楚吗?”
“是的,就是自取其辱!”文谨很痛苦。
“可你想一下,如果你去恳求俞夫人了,依桃儿是不是会被你感动呢?如果你去,至少证明你愿意为依桃儿做任何事情,可以证明你爱依桃儿。”
“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们家已经和俞府划清界限了!”文谨很无奈。
“划清界限?不就是大叔和人家吵了几句嘴嘛,这没什么。你没见啊,我们村子里的亲家蛮有打起来的呢!再说,你去了,哪怕俞家长辈把你给赶出来了,你不也就证明了你是爱依桃儿的嘛,依桃儿也就不在这方面抱幻想了。”
“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但我心里有点害怕!”文谨擦掉了绝望的泪水。
“害怕什么啊?想想依桃儿所说的,无非就是一个孝道作祟。依桃儿不想因为你去得罪俞夫人,所以才让你去求她的!她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幻想两全其美的爱情。如果你求了俞夫人而没有结果,那依桃儿就不再幻想两全其美了,转而倾心于你,这是一件好事啊!”
文谨想了想,然后说道:“嗯,玉哥说的对,明天我就去求俞夫人,让她成全我和依桃儿!”
阿玉鼓励文谨道:“想通就好,依桃儿不是不喜欢你,那李兴城也是微不足道的,就看你的表现了!”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文谨振奋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文谨来到了俞府的大门前。经过小钗的指引,文谨来到了俞府的客厅里,他见到了俞近淼。
俞近淼是很客气的,他吩咐文谨坐下,然后客气的与文谨攀谈了起来。文谨也没有失礼,他每字每句都说的很妥当,并无差错。
依桃儿听小钗说文谨来了,赶忙从卧房跑到了客厅里见文谨。见文谨坐在客厅里,依桃儿喜上眉梢。
进到客厅以后,依桃儿深情的看了一眼文谨,然后笑着对俞老爷说道:“文谨哥哥来了,爹爹怎么不告诉女儿一声啊?”
俞近淼大笑道:“正要说呢,但我害怕惊动了你的母亲,所以就没敢去请你。”
“那又何妨,上次文叔叔来,你都没去叫我,现在还后悔没有主动向叔叔请安呢!”
“我的好女儿,不要责怪我了,要怪就怪你娘,是你娘不要人去请你的!”
“这可好笑了,怎么怨上我来了!”俞夫人怪里怪气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俞近淼惊讶道:“夫人,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出去了吗?”
“出去?那事情不就糟了!”俞夫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俞近淼,余光都伤及到了文谨。
文谨赶忙请安,他施礼道:“小生向伯母请安,这厢有礼了!”
“这文家公子施礼,我可承受不起!”俞夫人都没看文谨一眼。
“夫人,你这是什么话,文谨怎么说也是客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呢?”
“就是,娘亲平时可不是这样对待别人的!”依桃儿责怪俞夫人。
“什么客人啊,是来讨回五百两银子的吧!文兄弟不出面,却让儿子来,可真会整事!”
俞夫人的口气那叫一个轻蔑,文谨听后大怒,但为了依桃儿,文谨只能忍着。
文谨忍着怒火说道:“五百两银子既然还给了贵府,我就没有理由要回去!俞伯母怎么说我都好,但请尊重我的父亲!”
“没钱谁把你放在眼里啊?要是李府公子来了,我才懒得做恶人呢!”俞夫人看向了依桃儿。
“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您忘记了当年文叔叔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您是想让全天下的人说我们俞府是忘恩负义的吗?”
俞近淼也劝道:“就是,夫人,做人不能太苛刻了,文谨是一个好后生,你怎能这般对他呢?”
俞夫人大怒,她冲着俞近淼喊道:“一报还一报,如果不是我花钱请求县令,上次文谨能这么顺利的在牢城里出来吗?我们两家的恩怨已经两清了,上次文盛民也这么说的。如今他又让文谨来这里,不是来拿钱的是干什么的?穷酸人家就这幅德行,表面上装大方,背地里怎么也改变不了小气的性格!”
俞夫人这样侮辱文盛民,文谨大怒,他恨不能一掌打烂身边的桌子。但想起今天是来求俞夫人的,文谨只能忍着。
文谨气愤的说道:“钱、我爹已经给您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再要回来的。”
“那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俞夫人发问。
“我是来提亲的,我喜欢依桃儿,我一定要娶她!”文谨说的很大声。
俞近淼和俞夫人大惊,只有依桃儿露出了笑容。
俞夫人怎肯答应,她怒道:“做梦!你凭什么娶我们家俞湘啊?你们家有钱吗?能养得起我们家俞湘吗?”
“我们家是不能和俞府比较,但我能够善待依桃儿。以后即便是讨饭,我都会让依桃儿吃饱的!”文谨说的很坚决。
“俞湘自幼娇生惯养,如果想要讨饭,还是你自己去吧,不要连累我们俞湘也跟着受苦!”俞夫人很气愤。
“可您要遵守当年的承诺,何况依桃儿也是喜欢我的。如果依桃儿说讨厌我,那我就不再纠缠了!”文谨咄咄逼人。
文谨说完,俞近淼和俞夫人同时看向了依桃儿。面对父母截然不同的眼神,依桃儿沉默了!依桃儿没敢多说,她害怕得罪了俞夫人,所以没敢出声!
文谨希望的眼神因为依桃儿的沉默而破灭。俞夫人对着文谨冷笑道:“知道了吗?沉默就是不喜欢。你怎么说也是文家公子,是要脸面的人,我劝你还是回书院去吧,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俞近淼忍不住了,他对俞夫人说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不能这样对待文谨!”
“你住嘴,我若答应了文家,李府那边怎么交代!”俞夫人虎狼般的眼神让俞近淼胆怯。
“根本就不管李府什么事情,我把李兴城当做哥哥,您想到哪去了?”依桃儿责怪俞夫人。
“好你个臭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由娘了是吧?人家李公子哪里比不上这个文谨了,即便人家不考进士,仍然是有钱有权的公子。这个文谨,即便他考上了进士,也不过是一个地方小官,他要努力多少年才能赶超现在的李公子啊?你傻吗?选择都不会!”
“我不看重钱!”
“可我不想让你受苦!你现在不听我的,以后受苦了,后悔都来不及,到时你又来责怪我!”
“我不会责怪您的,只求您现在成全我们!”
“没门!”俞夫人铁了心。
文谨心灰意冷,他看了一眼依桃儿,然后悲伤地离开了俞府。
依桃儿更是悲愤至极,她哭着跑出了客厅,回后院卧房去了。
两位年轻人走后,俞近淼叹道:“我们本不缺钱,也不害怕会被权贵欺负,但你为什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你才执迷不悟!”俞夫人懒得理会俞近淼,他赶紧来到后院,安慰依桃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