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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要回来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对于支凤来说既兴奋又伤心。
她回到屋子心里满心复杂,期待着他的回来,好像有不计其数的话要和他说,但是,又担心他回来的结局,要和晴月定亲了,他会答应吗?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其实,老天爷在我们的头顶看着一切,他想让大家怎么样就怎么样,有时候人是无奈的,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灭顶之灾。
谢老爹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哥哥派人捎来信儿的时候,支凤还在那里对月长叹,无缘无故流泪。
贤淑走进来告诉支凤这个不幸的消息时,支凤的心更是被沉沉的大石压住。
贤淑看着支凤悲伤的样子,正合心意,娓娓道来:“谢老爹的身体出现不好状况,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人老了都这样,这次回去的时候,给老人家找个好点的大夫,好好地诊断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支凤忧伤的眼神再次漾开,没有光彩地看了贤淑一眼,这么虚假的话,真是令人痛心,她说道:“多谢太太关心。”
支凤知道自己在这个家里只有王老爷和少爷,别的女人简直都是豺狼猛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她们都想要自己的命。
不可间断地赶回来家里,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眨着眼像是等待支凤的回来。
支凤走到床边,泪水顺着脸庞流到了爹干枯的手指上,她握住爹的手,小声地抽泣。哥哥站在一边说道:“大夫诊断过了。”
支凤回头看了一眼哥哥,这个大龄男子,看上去已经憔悴了许多,她心疼地说道:“哥,我知道。”
爹气若游丝,翻着眼皮勉强笑着道:“孩子,我可能要走了,只想看你最后一眼,你来了我就可以安心闭眼了,只是我有一件事情托付你,你嫁人了,你哥哥还是孤身一人,你要多多照顾着他。”
支凤哭泣着点点头,她看出了爹已经不行了,辛劳了一辈子就为了自己和哥哥,娘走之后他一个人更是家里外面忙得团团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什么抱怨的话,想起爹的一生,没有轰轰烈烈大起大落,但却有着难以替代的伟大的爱。
爹的手渐渐地滑落,支凤的心就随着爹的手滑落下去,不知道哪里去了,大哭一声:“爹——,爹——”
哥哥跪在炕前,秋月也跟着跪了下来,支凤的身子也滑落下去。
谢老爹就这样见了支凤一眼离开了。他不担心这个女儿的未来,只是担心儿子的归宿,年纪大了还没有成亲,没有自己的家,没有给谢家生个儿子传续香火,就这样不能瞑目地走了。
丧事就简简单单地办了,出殡那天,大少爷带着家人来了,贤淑没有来,支凤冷笑一声:“打死她她也不会来的。”
秋月心里也明白,这几天里跟着支凤和支祥守灵,她明白自己将来就是谢家的人了,这是她想的,也是她愿的。支凤告诉她,放心,她的心就放下了,这个三太太一定会让自己如愿以偿的。
大少爷看着支凤忧伤的脸,心里也跟着忧伤起来,他安慰她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啊!”
支凤回应道:“我没事儿的,爹老了,走了就能安安稳稳地睡,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简单生活,不用再为我们两个牵挂了。”
入地安葬,一切简单从事,村子里的人看着支凤兄妹两个的简单,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嫁入有钱人家的姑娘这么心狠。
回到家里后,杰伦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支凤淡淡地笑着说:“我在家里待上十天半月的,等头七过了给爹烧了纸,我就回去了。”
大少爷对一起来的仆人说:“你们先回去吧,跟太太说这里还有一些事情,我明天就回去,你们今天先走。”
支凤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害怕表妹和你娘生气吗?”
他顿了顿,转而望着屋外,无可奈何地叹气,然后说:“支凤,你不知道吗?我一直没有叫你三娘,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真的,我很喜欢你。”
支凤的心飞了起来,没有着落,“那是不可能的,我和你是不能在一起的。”
“不能在一起我也会争取,我不在乎你已经嫁给我爹,你是被逼的,现在我们一起努力,只要我们有这样的心,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娶到你的,你愿意吗?”杰伦这样一说,支凤的心就沉下来了,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一句铁骨铮铮的誓言摆在了支凤的面前,支凤那里能够承受的住,她的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杰伦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双手合握,叹息道:“我谁也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支凤没有挣脱,杰伦抱住她,深深地抱在怀里,支凤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大少爷的肩头,依偎在他不甚宽厚的怀里,一股淡淡的清香透过鼻孔,渗进心中,支凤看着大少爷身后的屋子,静静地闭上眼睛。
大少爷不顾一切地搂着她,在耳边轻轻地说:“以前我一直想喊你支凤,想喊你的名字,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是属于我的。还记得我们一起赏梅吗?那时候我就想对你说,可是我也害怕,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是我感觉我们谈得来,我们可以做朋友;还是我真的爱上你,真的离不开你。这次回到学堂之后,我的心豁然开朗,我终于明白,我思念你,我想着你,我不能忘掉你,时时刻刻,在我书本上闪动的是你的脸,在我吃饭的碗里晃动的也是你的脸。”
支凤听着这样的柔情密语,心终于松懈了,她知道这些话也是自己心里埋藏很久的,也是自己很想告诉他的,轻轻说道:“我也是如此。”
大少爷坐直身子,看着支凤的眼睛,嘴唇轻轻地靠近,支凤闭上眼,等待着这一切的来临,他的唇温润甜美,自己渴求已久,两个人轻轻地倒在了爹的炕上,什么都忘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秋月和支祥在另一个屋子说话,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的发生。
支凤在大少爷的怀里,沉醉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她轻轻地问道:“你这次回来,不是要给你定亲吗?”
大少爷从身后抱着她道:“是,可是我和表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我们两个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是绝对不会在一起的。我跟她说了很久,她也跟我说了很久,我们两个都会反对家里的这种联姻的。”
激情过后,支凤看着夜色来临心又沉下去了,大少爷这样风风火火爱着自己,自己的心何尝不是?可是,自己王老爷的女人啊!他们做了一件不被世人所接受和容纳的事情。支凤心里有点害怕,有点害怕之后的回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