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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鼻地狱

屠龙教会。纵观整个人类龙族斗争史,它都是一个血腥的代名词。人龙大战期间,屠龙教会将整片大陆上稍微有战斗力的青壮年都强行征入。几百万人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从尤涅大陆杀向龙界,一时间尸横遍野,到处都是人类和龙族焦黑的尸体。而其中最为著名的刽子手,莫过于教会十三骑士。这也是屠龙教会的王牌,他们异常强大却又格外地忠诚。对于这场为后世大多数人深恶痛绝的“圣战”。十三骑士不遗余力地制造了数十次的屠城。无数的龙族连同人类和城市一起被湮没在这段血腥的历史中。

——《人龙大战全史·屠龙教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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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无尽的黑暗中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拉不丢丝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在这没有一点光的世界,时间被无限地拉长。

“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海德拉说道。

周围漆黑一片,在哪休息又有什么区别呢?拉不丢丝用双手摸索着挪动脚步,就像一个瞎了眼的人。终于,指尖碰到了实质的山壁,拉不丢丝靠着山壁坐了下来。

“嘶~嘶”山洞里传来了不知名生物的低吼,却分不清是从哪传来的。

“嘶-”声音戛然而止,海德拉将一大块肉交到拉不丢丝面前,

“吃吧”

拉不丢丝接过肉,发现是一大块生肉,鲜血淋漓的肉上还冒着热气,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拉不丢丝皱着眉头咬了一小口,一边咀嚼一边问

“这是什么肉?”

“噢,这是原龙的肉。这一段路上只有这种原龙。”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传来,拉不丢丝开始呕吐起来。在尤涅大陆上,从来没有人会去吃龙类的肉,不仅是因为肉质酸臭难以下咽,据说肉里还会有不少寄生虫和致命的病菌,对人体产生不小的副作用。

海德拉冷笑一声,“以后你会习惯的。”

等拉不丢丝吐完,海德拉继续说到,“现在,让我先来测试一下你体内的精神力”

“测试?什么意思。”

“了解你的身体强度。每个人先天在肉体和精神力上就会有一定的强度,也就是所谓的天赋。当肉体强度高精神力强度低时,则更适合近身战斗。相反,则更适合魔法。而当两种强度都处于较高水平时,就可以成为选择双修,成为阿修罗。”

“阿修罗?”

“阿修罗。将精神意志灌注于长剑的种族。”海德拉意味深长地说道“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就是阿修罗。”

拉不丢丝一怔,海德拉说的是流萤吗,也不知道她现在哪里。

“我要开始测试了,别乱动”说着海德拉将一只手放在了拉不丢丝的头顶,一条条蓝色的丝线向脑部发散。大约过了一两分钟,海德拉摇着头把手缩了回来。接着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拉不丢丝头上,这次,蓝色的丝线刚一触碰到拉不丢丝就弹了回来。海德拉有些疑惑,再次释放出蓝色丝线,仍是被弹了回来。海德拉叹了口气,将手伸了回去。

拉不丢丝有些忐忑的问,“怎么样?”

海德拉又叹了口气,“右手连通左脑掌管运动能力,我刚才用右手测试了你的身体强度。结果很一般,只是略高于普通人。”

拉不丢丝似乎也不觉得自己会是个天才,但此刻仍抱着一丝希望。

“我又用左手测试了你的精神力量。结果发现根本无法用自己的精神力量来感知你体内的精神力量。”海德拉顿了一顿,“也就是说,你和魔法完全绝缘!”

拉不丢丝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其实他刚才就想问海德拉,要是肉体和精神力强度都很低怎么办。

海德拉继续说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连最基本的战士回复魔法都无法释放。你只能以你这幅弱小的肉体和对手死磕。”

拉不丢丝埋下了头,他现在脑子乱作一团。不知是该祈求海德拉教导他还是回自己的寒霜山脉。

“不过你也别灰心。”海德拉语气平缓下来,“凡事都是有好有坏的。你体内没有一丝的精神力量,也就无法感知来自体外的精神力量。同样,敌人的魔法能量也无法感知到你。对于别人有着致命威胁的魔法,对你来说却完全无效。就像刚才一样,我的左手一释放精神能量就被你的身体弹开了。”

“换句话来说,你对魔法完全免疫。你就是天生的敌法师!”

“敌,敌法师?”

“恭喜你,我霜狼海德拉正式收你做学生。从明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导师。”看来,海德拉原来也有过自己的打算。如果拉不丢丝真的没有一丁点天赋,他也许也会选择放弃吧。一个梦想成为战士的人却连拿剑的力量都没有,倒不如死在这黑暗洞穴的好。

“成为我的学生,可没那么容易。准备好迎接噩梦吧。”

也不知睡了多久,海德拉叫醒拉不丢丝继续前行。

“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悠长

“你在这里等我。”洞里的回声比之前大了许多。看来他们是来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地方。

“哒、哒、哒...”海德拉独自一人往前走去,脚步声越来越远。

“嗷~嗷”十多分钟后,洞穴里响起了巨兽急促的叫声。那是地行龙的叫声,拉不丢丝听的出来,这叫声和在村子里听到的地行龙叫声一模一样!

叫声越来越近,拉不丢丝也摸索着退向山壁。此刻海德拉不在身边,自己又看不清周围的状况,如果这只地行龙发现了自己,那只能坐以待毙了。

“是我。”听到这两个字,拉不丢丝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洞内一片黑暗,拉不丢丝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嘴。此刻海德拉左手正抓着一只地行龙的尾部,一步一步地往前拖动。地行龙用上了全身力气,仍是不住的被向后拖去,害怕地一边大叫一边乱抓,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爪印。海德拉松开了地行龙的尾巴,挡在了大厅的通道出口。

地行龙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但海德拉正正地挡在了出口的中间。想起刚才这个男人硬生生从巢穴将自己拖出,地行龙害怕地向后退去。

“老师,你在哪”这一叫着实又把地行龙吓了一跳。地行龙转过身去,看见了蹲坐在山壁旁的拉不丢丝。地行龙松了一口气,任谁都看得出眼前的小不点要比那边的中年人要容易对付的多。地行龙试探性地向拉不丢丝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海德拉的动向。见海德拉无动于衷,地行龙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开始小跑着奔向拉不丢丝。

“只准逃跑,不准攻击。”

显然拉不丢丝也只有逃跑的份,他还没明白海德拉的话,就感觉身前一阵劲风袭来。拉不丢丝下意识地蹲下了身子。

“唰啦,”岩壁上留下了三条深深的爪痕。锋利的爪子自上而下再次劈来,拉不丢丝四肢着地想要向旁边爬去,但速度实在太慢。地行龙兴奋地大叫,它似乎已经看见拉不丢丝被自己划成两段的样子。

“嘭”海德拉飞起一脚,将地行龙踹得飞向山壁,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继续。”海德拉再次守住出口

这只地行龙本可以轻松地捕获猎物,却被眼前这个中年人横插一脚,又惧又气,再次将目光锁定在拉不丢丝身上,看来是想拿拉不丢丝出气。就在地行龙再次要将拉不丢丝的头咬下时,海德拉又是飞起一脚,将地行龙踹得很远。

随着地行龙被海德拉踹的次数增多,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也不知是害怕了还是受伤了。原本被地行龙一击毙命的拉不丢丝,此时也可以躲避地行龙一到两次攻击。就在地行龙第三十次要抓住拉不丢丝的时候,海德拉扼住了地行龙的咽喉,硬生生地将地行龙的气管扯出,就和在村子里时一样。

地行龙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狼狈不堪的拉不丢丝瘫坐在地上。

海德拉又丢过来一块肉,“吃了。”

拉不丢丝以为是原龙的肉,虽然恶心,但还是能忍受,于是皱着眉咬了一小口。一股灼热的能量顺着喉咙流入五脏六腑,拉不丢丝全身如似火烧,痛苦地翻滚起来。直至十几分钟后,这种灼热感才渐渐消失,接着拉不丢丝又开始呕吐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地行龙的肉,吃了他。”海德拉命令道

拉不丢丝头摇的像拨浪鼓,身体的疼痛倒还是其次。伴随着肉被吞下后,有一种极其邪恶的,狂暴的能量流入脑中,逼迫着你丧失理智,侵染你的精神。那种感觉,让拉不丢丝无法接受。

“啪!”海德拉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拉不丢丝脸上。“吃了他!”

拉不丢丝的脸肿的老高,眼眶变得湿润起来,不是因为疼痛,那是一种极度的委屈感。

见拉不丢丝仍是不动,海德拉说道,“好,我看你能撑多久。”

这夜拉不丢丝蜷缩在角落,没有一丝倦意。就那样睁着眼睛靠在墙壁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起来!”海德拉粗暴地一脚将拉不丢丝踹翻在地。十几分钟后,海德拉再次拖着一只地行龙走来。

“继续。”

经过昨天的战斗,这两天又没吃一点东西,拉不丢丝哪里还有力气,瞬间就被这只火系地行龙按住。地行龙抬起另一只前爪,往拉不丢丝脑袋狠狠刺去。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拉不丢丝想。

透过地行龙身上发出的微弱火光,拉不丢丝看到海德拉正单手抓住地行龙要落下的利爪,海德拉用另一只手往地行龙身上用力一抓,直接撕下一大块肉。

“嗷!”地行龙痛的大叫。

“吃。下。去。”海德拉一字一顿地说。在拉不丢丝眼里,海德拉一直扮演着亲人长者的形象。拉不丢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失了智一般地对待自己。

火光照在海德拉的脸上,映着海德拉的眼睛。瞳孔里充满了杀意,拉不丢丝知道,要是不吃,海德拉真的会杀了自己。他那只抓住地行龙利爪的手真的会松开。

拉不丢丝怕了,是真的怕了。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夺过海德拉手中的生肉大口啃食起来,随即又开始呕吐,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拉不丢丝是真的疯了,一边吐一边又大口大口地将地行龙肉吞入胃中。

“好!哈哈哈哈哈,好!”海德拉大笑起来。

伴随着肉被吞下,拉不丢丝的身体也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起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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