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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剑斩白蛇(1)

芒砀山破旧道观的大殿里,柴火熊熊燃烧,不知何时,王启从醉酒中又醒了过来,正坐在火堆旁取暖,只是此时他明显酒未全醒,脑袋一晃一晃的,在火堆旁打着小盹。

道观里其他人此时极为忙碌,众人乱糟糟的收拾着散落各处的极为有限的东西,且不时能听到卢绾或者樊哙等人高叫的声音,催促着其他人手脚快些。

原来在王启醉酒沉睡时,其他伙人彼此吹牛打瞌,最后竟商议起了以后的去处。

虽然一群莽夫没定下个一二三来,但至少他们达成了一个共识,那便是此时的道观不能待。

逃跑的劳役人数可不少,谁知道万一那个逃下山的倒霉蛋今夜就被大商帝国的官吏逮住了,那他为了活命还不把此时留在山里的众人全部供出来。

为防万一,一伙人最后决定连夜下山逃到别处去,这才有了道观里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的场景。

等一伙人好不容易安静了,卢绾来到王启身边,道:“大哥,东西收拾完了,我们该走了。”

王启挤着眼睛、紧着鼻子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脑袋清醒些,挣扎着起身,同时问道:“那弟兄们呢?”

卢绾扶了王启一把,道:“先头探路的弟兄们早已经出发了,剩下的都在这了。”

“那走吧,让弟兄们都跟紧点。”王启晃了晃脑袋,他感觉今天自己喝酒太多了,到这会都还迷糊的很,一点都没有平日里豪爽的酒量。

卢绾扶着王启,并对一旁的樊哙点头示意,樊哙当即给身后的人喊道:“兄弟们,走了。”

等出了门,众人才发现芒砀山的大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此时虽然山路泥泞,但不用淋雨,算得上一件好事情。

一伙人踩着泥水顺着山道往山下去,比起上山时众人的无精打采,此时个个不知为何斗志昂扬,也许他们觉得逃跑也算是件有骨气的事情,毕竟是拿自己命赌的。

一伙人虽不知前程几人能够活命,但至少此时众人感觉自己摆脱了帝国律法的精神枷锁,活着属于自己的性命。

王启众人顺着山道没走多远,突然看到山道上一伙人脸色苍白的向他们赶来,走在队伍前面的樊哙远远的对着那几人叫道:“喂,不是让你们去前面探路么,怎么都跑回来了,是不是不打算跟我们王哥混了。”

那几人神色极为慌张,听到樊哙的喊声竟吓得浑身一哆嗦,等看清原来是王启几人,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哆哆嗦嗦的害怕道:“王哥,太可怕了,前面下山的路上拦路卧着一条大白蛇,那白蛇可大可凶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王启此时因为酒劲,脑海里混乱一片,心情本就不好,面对这伙居然怕蛇而返的人,就更不高兴了。“大丈夫走路,有什么可怕的。今夜我敢违反帝国律法,来日就敢干掉帝国强兵,你们既然跟着我混,那就要干顶天立地的大事,怎能被一条蛇吓到,难道一条蛇还能比得过帝国那些善战的骑兵。你们且在前面带路,我去斩了那拦路的白蛇,好让弟兄们下山。”

遇见白蛇的那几人听王启要回去找那白蛇,吓得面色如土,但王启此时是整个队伍的老大,他的话这几人又不敢拒绝,只好胆战心惊的返身回去。

王启让卢绾和樊哙等人照顾后面的这些弟兄,自己提剑大步向前追上探路的几人,去寻那拦路的白蛇。

黑夜的芒砀山山道上不知为何有淡淡白光,映亮了下山必经的一条道路,王启于探路的几人之前转过山弯,迎面看到了那几人所说的拦路白蛇,而后也吓得脸色惨白。

山道之上横卧着一条水桶粗细、四丈有余的大蛇,那大蛇蛇鳞玉白、晶莹剔透,且有淡淡光华缓缓散出。大白蛇在王启到来之前正俯在山道上闭目沉睡,将整个下山山道完全占据。

如此大的白蛇常人哪里见过,恐怕传说中的蛟龙神兽也不过如此。

“大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蛇太大了。”探路的人站在王启身后兢兢战战的说道,害怕的都不敢去看那拦路白蛇。

王启看见白蛇的时候心里已经打算返回,可是这时,那白蛇突然睁开斗大蛇眼,蛇目之中寒光四射,如视死敌一般冷冷盯着王启,其后蛇身似临大敌般缓缓收缩,蛇头高高抬起,竟已摆出攻击姿势。

王启看着大白蛇起身,吐着蛇信子盯着自己,一时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握住了腰间挎着的铜剑。

随着王启一握剑,众人清楚的看到大白蛇竖起的蛇瞳猛的一个收缩,蛇信子吐的更烈。其后大白蛇蛇头缓行缓止,似乎打算立即攻击。

呆立原地的王启一动不敢动,心里极为害怕,只是此时他感觉自己握着的剑柄越来越烫,且有一股极烈的热力通过手掌传进身体。

王启不敢低头看剑,但脑海中却有腰间入鞘的铜剑形象。那是一柄远比自己腰间剑鞘还长的怪剑,剑身赤红且满是铁瘤剑锈,跟在山上道观里斩裂神像时的那柄自己隐约看到的奇特长剑一模一样。

随着掌中传来的热力越来越强,王启双眼看到的景象也越来越奇特,眼前那条大白蛇的身影渐渐淡去,转而出现的是一条残破的蛟龙垢皮,那垢皮的蛟龙双眼处,亮起两道如同极光的白点,透过白光,王启竟在蛇眼中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刹那间,王启想起了自己在道观里做的那个梦,尽管梦里的事情他忘记了很多,但记得自己答应帮那老头修建神像,同时那老头好像跟自己说过什么五帝的事情,而蛇眼中出现的那个身影像极了五帝中的一个。

王启突然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死死盯着自己的大白蛇心里苦笑,这种生死关头自己居然走神了,要是大白蛇立即攻击自己,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可仔细想想今夜确实有些事情极为蹊跷,发生如此不同寻常的事情,让王启感觉很是忐忑。

恰这时,那大白蛇似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或者是它终于确定了,蛇头向下蛇口猛张,对着王启的头颅就咬了过来。

王启身后的人看到大白蛇要咬人了,吓得跌坐在了泥水里。而王启在看到大白蛇出击的那一刻,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躲开,而是竟想要凌空跳起。

大白蛇攻击的速度极快,蛇头刚动,便已经要咬到王启身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王启隐隐闻到了蛇口中刺激的腥气,生死一刻闪电及至。

王启想要极力躲开大白蛇的这一次攻击,可这一刻王启想动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如同不属于自己一般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大白蛇张着血盆大口一嘴便将王启从上而下整个吞了进去,那蛇头携带的巨大力量砸在地上的泥泞里,竟在山道砸出一个大坑。

飞溅的泥水将王启身后跌坐地上的众人涂成了雕像,众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王启已经被大白蛇吃了。

只是这时吃了王启的大白蛇蛇身突然层层展开,而后蛇尾迅速的对着山道一旁的石壁方向猛的砸了一下,一声巨响后山壁上泥石飞溅,而大白蛇整个收拢起来,蛇头抬起对着后方,竟又摆出防守反击的姿势。

原来在那后方的山道上,本应该被大白蛇吞进肚子的王启奇迹般的出现在了这里。

而此刻的王启浑身被赤芒包裹,手中握着一把赤红如血的古怪长剑,那长剑的样子正是先前王启脑海中想象的插在自己腰间剑鞘中的奇异怪剑。

王启持剑奔走于山道旁的峭壁上,向着蜷缩一团的大白蛇疾驰而来,大白蛇此时极力缩紧身体,同时蛇口巨开,对着王启再次吞去。

此时的王启如同谛仙人一般,他在蛇头临近时极为巧妙的一转身,以毫厘之距惊险但完美的避开了大白蛇的攻击,在那一刻王启甚至看清了白蛇身上白玉鳞片的细密铺衬。

转过身体的王启双眼之中赤芒大涨,他不由自主的举起了手中的赤剑对着身前的大白蛇就是一斩。

一剑之下赤色长剑猛涨一丈有余,以开天剑势竟将大白蛇从中间斩成了两截。

一剑两断,干净利落。

大白蛇被斩开了身体,蛇头所在的前身撞在山壁上,带着山石落向了山道。后身也在同一时刻摔向了山道,溅起漫天的泥水。

王启一剑斩了白蛇,包裹他身体的红光瞬及消失。

前一刻还飞临空中的王启,下一刻便摔在了山道上,昏迷过去。

此前吓傻的几个探路人见王启一剑将白蛇斩成两截,又见王启从空中摔了下来,一时愣了好半天。等回过神时才急急忙忙的扑到王启身前,查看王启是死了还是活着。

等他们发现王启呼吸均匀,心跳平稳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再看到山道上断成两截的白蛇尸体又齐齐倒吸了一口气。

几人至此不敢再多言,急匆匆的抬着昏迷的王启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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