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说,在近千平米的湖水中,在湖底寻找小小的高尔夫球,又不能正大光明地来捞,虽然说称不上是“大海捞针”吧,这难度也是可想而知的,方君陵他怎么就这样有信心?这就要从方君陵的那一番奇遇来说了。
希夏邦马峰,旧称高僧赞峰,是唯一一座完全在明国境内的8000米以上的山峰,也是喜马拉雅山脉著名的高峰之一。它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中段,东经85’46’55,北纬28’21’07,距珠穆朗玛峰约一百二十余公里,它由三个高程相近的姐妹峰组成,山势险峻,气候变化无常,藏语“希夏邦马”,为“气候严寒、天气恶劣多变”之意。最引人入胜的是海拔5000--5800米之间的冰塔区,长达几千米,景象形态甚是奇异,宛若活生生的“冰晶园林”。但其上又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冰雪裂缝和时而发生的巨冰雪崩,为登山者设置了种种难以跨越的困难。
因为殴打了当地政府高官的子弟,方君陵所在的部队首长在强大的压力下,不得不将方君陵清退出军队。而办完了退役手续,胸中气愤难平的方君陵在当天就离开了部队的驻地,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买了辆自行车,从东向西一路骑向西藏自治区,打算在这里散散心再折回家乡。
当他来到了聂拉木县境内的时候,阳光下白雪皑皑、冰塔林立、银光闪烁、巍巍壮观的希夏邦马峰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既然来到了青藏高原上,怎么能不去体验一下攀登雪山的乐趣。珠穆朗玛峰虽然世人皆知,但是方君陵还是有那份自知之明的,他这个攀登雪山的菜鸟,第一次行动就选择珠穆朗玛峰,那只能说明自己的狂妄自大或者说是幼稚无知。
虽然在军队中,方君陵的身手在他所在的团里也是数得上号的,但是毕竟不是专业爬山运动员,没有什么专业知识,更没有完备的登山设备,更何况这里是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要人命的大雪山。所以他先是在聂拉木县当地找个了临时工做着,同时想办法和当地的那些导游们混熟悉,从他们那里学习一些攀爬雪山时所用的技巧、常识、自救的方法。又自己买了一套二手的登山用具,闲暇时去练练手,将学到的理论融入到实践中去。
就那样地在聂拉木县里生活了三个多月,方君陵凭着他那出色的身手在聂拉木县里也算是有了小小的名声——和几个当地有名好身手的藏族人打了几架,结果体形比对手小了一圈的方君陵胜得是毫无悬念。对于好身手的人,性格豪爽好斗的藏族人还是比较尊敬的,加上方君陵又有意结交,这样一来,倒也慢慢地融入到了那个圈子中去。
逐渐有几个导游在休息日时,会拉着方君陵,做为一个帮忙的脚夫,与那些纯粹是到此一游的旅游者一起攀登那些较为低矮的雪山,或者干脆就是到雪山的山腰上转一圈。让他一来多点收入,二来也可以借此来亲身体会一下攀登雪山的乐趣。令那些导游们吃惊的是,方君陵只用了短短两个月,就成为了聂拉木县最有名的脚夫。他可以背着上百斤的物品在雪山上连续前进数个小时而没有明显的疲倦之色,而且对于雪山上潜伏的危险他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常常距离相当远就可以发现雪山上的冰隙或者潜伏在一旁的野兽,令整个队伍的安全性提高了不少。
差不多半年多的时间,方君陵就成为了聂拉木县里登山的知名好手。
直到那一天,聂拉木县里最有名的导游多吉尼玛找到了他,要他做为脚夫全程陪同攀登希夏邦马峰。除去方君陵外,还有七名当地的脚夫和另一名名叫达杰穷达的导游也一齐被雇佣。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一行十八人开始攀登希夏邦马峰。
那是一支来自内地的登山队伍,总共有五人,四男一女,全部都在二十五六到三十岁间,为首的是一个约三十岁的男子陈东升,女的叫聂玉梅,应当是陈东升的女朋友,长得倒是着实的漂亮,其余三人全都是两人的好友。这些人显然一个个非富即贵,一个个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找上了这聂拉木县里最有名的多吉尼玛,除了要求尽可能地保证安全外,对于价格方面根本没有半点讨价还价。
最初的未踏足雪线以上的一段行程自然是安全而无聊的,背着百余斤物品行若无事的方君陵自然吸引了五人的目光。要知道在青藏高原上,那些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藏民对于高原反应自然是早已经适应,加上常年生活在这里,一般体格都比较健壮,比起内陆人来强得不是一点半点。可是方君陵一个汉人却有着如此好的体力,不得不令五人为之赞叹不已。由于方君陵是汉人,双方交流起来毫无障碍,所以很容易就和这五人打成了一片。
“小方,听说你在这聂拉木县呆了好几个月了,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藏族人人名的含义。像咱们汉族人,给孩子取名时总要有所寓意,外国人也是如此,可是我总是搞不懂这些藏族人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好直截了当地问他们,怕犯了什么忌讳。”这个聂玉梅显然是个好奇宝宝。
方君陵不禁笑了起来,这个问题他已经被不少内陆来的人问过了,大家似乎都对此比较好奇。“我们汉族人都是有自己的姓氏,但藏族同胞却是无姓的。早期,由于受母系氏族社会的影响,取名时要取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字作自己名字的一部分。后来,有了阶级,人分高低贵贱,有地位的人为使自己的家族世袭相传,便把家族名作为自己的姓。后来随着密宗佛教在西藏的盛行,一切都被染上了佛教的色彩,人们也就喜欢请活佛来为新生的儿童起名,所以很多藏民的名字都有着宗教色彩。就像多吉尼玛导游,多吉这个词在佛教中是金刚的意思。”
“那么尼玛又是什么意思?”跟在一旁的名叫刘奋的男子接口问道。
“尼玛在藏语中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指太阳,另一层是指星期日。至于多吉导游他名字的具体含义,那就只能问他自己才能知道了。啊,对了,差点忘记提醒你们了,一会上山的途中要路地一处天葬台,多吉让我告诉你们,在那里一定要肃容少语,不得嬉笑打闹。那里可是藏民的魂灵进入极乐世界的地方,容不得半点亵渎。”方君陵郑重其事地嘱咐众人道,在天葬台惹是生非,就如同砸了汉人的灵堂一般,那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大事。平安无事地走过了天葬台,一行人逐渐地接近了希夏邦马峰的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