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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绝境

两人脸对脸,眼对眼,这动作像级了一对热恋中的人类情侣,郎才女貌,任谁都得赞一声好一对璧人,这女子还特意将鼻子对鼻子碰了一碰,气氛中说不出的亲昵,只是这亲昵的气氛下充满了杀机。

突然,李岳恒的怀中散发出了一奇异的粉色霞光,一块粉色的丝巾从李岳恒的怀中飞出,飘至两人头部中间,正好隔断了女子眼中不断散发的诡异红光。

女子惨叫一声,目中流出丝丝红血,低吼道:“媚惑丝巾,竟然是魅惑丝巾,谁,谁在和我作对?”

李岳恒突然发觉自己终于能控制自己了,一拳打出,正中女子的腹部,打的女子背部弓了起来,李岳恒的双肩也终于脱离了女子的掌控,顿觉一身轻松。

两人飞速的下坠,时不时的会擦到旁边突出的石壁,李岳恒已然全身擦伤碰伤无数,不过现在不是在意受伤的时候,李岳恒大喝一声,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捏好法诀,“冰墙”。大量法力从身体内一抽而空,法力的迅速消失还导致了李岳恒头晕目眩。

砰砰的两声,两个人几乎同时摔在了凭空生成的冰墙之上,头晕目眩的李岳恒剧烈撞击之下,感觉自己的骨架都快散了,仰着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后背剧烈的疼痛让李岳恒慢慢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岳恒从晕厥中醒来,背后凉丝丝,湿漉漉的,全身的骨骼疼痛欲裂,李岳恒估计全身断了不止一根骨头,头还是晕眩的厉害,李岳恒强忍着恶心和疼痛,勉强爬了起来,冰墙已经融化了一半,中间还积起了一滩水,赶紧得找出路,否则等冰层一化,到时候还是死路一条。

李岳恒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个洞穴,洞壁崎岖险峻,多有突出如柱状,或有凹进如飞鸟巢穴,虽然这些柱状突出刚才坠落的时候给了李岳恒许多伤痕,不过也多亏有了这些突出让两人坠落的时候降低了不少速度,否则直愣愣掉下来,撞上自己的冰墙,也许自己就成了北寒之地第一个被自己法术害死的人类修仙者。

透明的冰层下面约百步之遥,是滚滚岩浆,扑通扑通的声音清晰入耳,鼻子上甚至能闻到刺鼻的硫磺味道。

李岳恒依稀看见那个女子正躺在冰层上,一动也不动,李岳恒没空去理她,全身疼痛无力又身处困境,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困境。

洞壁上面坑坑洼洼极多,李岳恒观察了许久,看了看脚下的冰层已经快要融化了,深吸了一口气,学着壁虎的样子,两手两脚趴在洞壁上扣住洞壁上的窟窿,一步一步向上面爬去。

李岳恒每一步攀爬都要牵扯背上的伤口,每一次蹬腿腿上的伤口如针刺般的疼痛,多亏李岳恒天生坚毅,性子隐忍,这才能将这无尽的攀爬之路继续下去。李岳恒爬的虽然慢,但每一步都非常扎实,慢慢的向上跑去,每一次抬头往上看,都是万古不变的景色,寂寞慢慢在李岳恒的心头蔓延。

突然间,有一个女声在身后方响起,吓了李岳恒一跳。

“喂,你叫什么名字?”

李岳恒稳住身体,一手伸进一个窟窿里,抓住里面的石壁,回头望去,那个狐族的女子正学着自己,趴在墙上攀爬,正好在自己的后面下方,两个人背对着背,李岳恒的脚正好是狐族女子的高度,不过洞穴足够大,倒也不怕两个人爬着爬着会互相碰到。

李岳恒也不搭话,冷冷的扫了一眼,继续一步一步往上爬,在这个封闭的空间,要有一个是敌非友的对手存在,绝对不能算是一种幸运,更何况自己身属冰系,在这火脉之中恢复甚慢,施放法术更是难上加难,刚才就一道冰墙术几乎花光了自己全身所有的法力,这在平时是几乎不能想象的事情。

“喂,你说话呀,我叫苗红,你叫什么名字?”狐族女子也不气馁,继续问。

一次两次三次,李岳恒被问的不耐烦了,冷冷的说道:“李岳恒。”

“李岳恒,李岳恒,”苗红叫名字反复读了两遍,说道:“这是个好名字,成熟稳重而又恒心,你们这次是来杀我的吗?”

李岳恒闭口不说话。

两个人在洞中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关系,一个说一个听,说的人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听的人冷冷静静,一言不发。在攀爬路上的寂寞到化解了不少。

苗红絮絮叨叨地讲述了在这个山洞里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那些死去的小狐狸们是如何如何的顽皮,自己当年又是如何身受重伤,在这个山洞中又是如何寂寞,等等等等,慢慢的,李岳恒也会偶尔搭话一句,虽然没什么营养,却也能让苗红开心不已。

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一直爬,一直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直到有一刻,李岳恒抬头一看,在头顶不远处有一个深深的凹进去的窟窿,原本自己早就看到也毫不在意,但是在刚刚这个角度,自己竟然能看到那个窟窿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窟窿口被磨的十分平整,整个窟窿呈半圆形的存在,或者说是个洞穴,李岳恒心忽然波动起来,手脚也加快了速度,面对无穷无尽的攀爬,体力透支十分严重,情绪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如果有第二个出口,那事情变得再美妙不过。

李岳恒一加快速度,苗红也跟着加快了速度,可能突然之间仿佛在比赛攀爬,再过一会儿,苗红也发现了上面的洞穴,呵呵笑道:“李公子,上面有个洞哎,我们上去看看吧!”

李岳恒不说话,只是加快了攀爬的速度。

终于李岳恒一只手搭上了洞穴的平台,收腹屏气发力,一蹲腿,终于爬上了平台。

李岳恒在平台上仰天躺着,大口大口的呼吸,全身肌肉一放松便觉得一阵一阵的发酸,好累好累,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但是直觉告诉自己,真要睡着了也许自己再也醒不来了,后面的头妖狐说话好听,动手狠毒,自己便是大意之下做了他的阴招,才得此下场,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李岳恒挣扎着坐了起来,肌肉放松之后想要再紧绷起来却是如此之难,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让李岳恒出了满头大汗,仿佛比刚才爬了那么长的路还要辛苦。

李岳恒打量了一下洞穴,这个位于地脉上方的洞穴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足有三人多高,可以容纳十人并排,洞穴空旷无比,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昏暗的红光下看不清到底有多远,目光可及之处似乎模模糊糊有个庞大的影子。

洞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喘息声,李岳恒回头看去,狐族女子苗红已经爬到了洞口。

李岳恒走到洞口,往下看去,苗红正在奋力挣扎,看得出来,她的体力也已经不多,最后这咫尺一步却显得如此艰难,几次挣扎都没有成功,晃晃悠悠的,差点没抓住石壁掉下去。

李岳恒冷冷的看着苗红挣扎,此时此刻,他只需要轻轻举起剑,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这狐女刺杀当场,或者推落悬崖。自己正是被这妖女所害,坠入这无底深渊,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

苗红眼巴巴的看着他,眼眶中露出可怜的神色,弱弱的说:“李公子,李公子,帮帮我,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

李岳恒的手几次抬起来,想要召唤出储物戒中的宝剑,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却几次也没有抬起来,正在此时,苗红的一只玉手抓着的石壁碎掉了一块,“啊”的一声尖叫,苗红一手脱落勉强靠一手支撑,形势岌岌可危。

“李公子,救救我,救救我。”

苗红的手渐渐滑落,就在千钧一发之间,一只大手抓住了苗红的手,止住了苗红下落的趋势,苗红心有余悸的抬头看去,迎面而来的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眼睛虽冷,但手却是异常温暖,苗红感激的看着李岳恒,连连道谢说道:“谢谢李公子,谢谢李公子。”

突然之间,苗红双眼爆出一团精光,气势突变,不再是刚才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怒目圆睁,身体爆射过来,双手化成抓形向李岳恒头上抓来口中喝到:“奸贼,还我孩儿命来。”

李岳恒心中一动,身形暴退,脸上不怒反喜,右手一伸,一把冰蓝色的长剑赫然在手,长剑横举,乒乒乓乓一连串的声音响起,瞬间挡住了苗红的双爪十数次的攻击,连退数十步后终方站定。收了个剑花,将苗红逼退之后,反而哈哈大笑,狂放之意大起,“我倒以为妖族却有人性,却忘了妖族本恶,原本就不曾有过人性,是我想多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李岳恒念了两遍“如此便好”,目光越发坚毅,人随剑走,纵身而上,反倒向苗红攻去,李岳恒身处火脉之中,冰系法力恢复缓慢,直到现在也才恢复了2层的法力,在这酷热的环境下,估计连一个冰系法术都难以放出,所以李岳恒索性以师门绝学疾风暴雨剑迎敌。

疾风暴雨剑是门派八剑张不凡的得意剑法,出手快捷无比,如疾风暴雨一般的攻击让人应接不暇,狐族原本就是敏捷灵巧的妖族,以身法和魅惑之术称著于天下,可惜在这山洞之中,地方不算宽大,腾挪转移甚是不便,李岳恒剑光一洒,幻化出数十道剑光,便将这通道封得严严实实,哪容这狐女在山洞中穿梭来去,打的苗红只有招架之力,毫无反抗的余地,一双爪子将自身护的严严实实,却无力再有其他想法。

乒乒乓乓,顷刻之间,两人打了数十招,李岳恒的剑击打在苗红的爪子上,反弹之力震得李岳恒气血翻腾,很不好受,不过倒是很少有这种身体疲乏的时候生死相搏,身体疲乏但精神却越发亢奋,挥洒之下,剑招写意自如,疾风暴雨剑如暴雨般的进攻中慢慢的融入了一丝丝收放自如的节奏感。

苗红原本一击不中很是惶恐,全力一击耗去了大半法力和体力,只怕对手反击之下自己横死当场,却不料这人族男子只是用剑招功来,凭着自己坚不可摧的利爪和数百年的经验,光凭剑法是杀不了自己的,苗红正松了口气,嘿嘿笑了两声:“李公子,你这剑招快是快了,可是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我一双爪子任凭你千万剑招奈何不得。”

李岳恒也不以为意,手腕转动,剑招变幻越发自如,人已经完全沉浸了剑招之中,出招收招也不是一味求快,而且剑招之中偶尔夹杂着一些变招或者虚招效果更好,苗红似乎成了李岳恒的练习剑招的陪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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