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僵持不下最终造成了一方的举手投降,形成了此时此刻的局面。
南宫槿与赫连翊站立一方,对面而立的则是师傅古太虚,三人手中都各自手持着专属兵器,眼见战争就要开启,如摧枯拉朽一发不可收拾。
“师傅,一定要这样做吗?”南宫槿着实有些不忍,往日温和的师傅为何会提出如此刁钻的问题,若哪一方受了伤,又当如何。
古太虚知道,那胖乎乎的小丫头已然是出水芙蓉的牡丹花,娇艳欲滴,谁也无法阻拦她的绽放与光芒,唯有此才能保证牡丹花不会凋零:“你执意如此,为师也无话可说,若你二人今日胜不了为师以后休要再提下山之事,倘若尔等三人有一方不幸死亡,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免得下山丢我的面子!”
他的话语是那样的决绝,南宫槿容不得半分的拒绝与辩解,握住寒冰的手不觉沉重了几分,不知寒冰是否愿意伤害曾经的主人呢?
相较于南宫槿,赫连翊看起来十分的泰然自若,他似乎习惯了亲人间的这种厮杀,若非亲朋挚友间的争权夺位,他也不会有机会来到凤鸣山,接下来的一切也不会有机会发生:“开始吧!”
一道白袍闪过,犀利的剑锋斗转星移,南宫槿下意识地提起剑柄以作抵挡,但是巨大的力道却将她弹开,身下向后倾斜滑出了一丈多远,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南宫槿明白了这并不是一场游戏。
十年的倾囊相授,此时的赫连翊绝对算的上是江湖数一数二的高手,对于古太虚所施展出的一招一式,他都能够游刃有余的接下,只不过他完全被压住出于下风,被动的只守不攻。
空气中南宫槿闻到了弥漫的血腥之味,这是她多年的特工生涯养成的职业技能,随即赫连翊的大腿被古太虚一个回转刺伤,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半跪下去,但古太虚的攻击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见到他处于危险,南宫槿立刻攻了上来,不过她没有意识到古太虚手上的速度变慢了许多,似乎在等待她的攻击。
当一个人处于危险之时,身体内的潜能便会在瞬间膨胀,历时十年她虽然只登上别有洞天的第三层,而第三层的炼丹采药还未习得,但是身体内积压的真气却是采天地之极,丹田运转,她感觉到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膨然爆发,挥舞寒冰的手变的轻而又轻,古太虚的动作在他眼中如同慢动作一般。
南宫槿深知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来自于古太虚,因此二人绝对没有可能胜过他,唯有采取一种极特殊的方法,才有可能得到胜利的机会。
古太虚看准她的冲霄剑法,但是运剑的手势稍稍抬高了几分,惊讶之余还是做出了抵挡的动作,破绽太过明显,这场对决眼见就要分出胜负,原本只想伤及手臂的古太虚动作却受到了牵制。
不知何时,受伤倒地的赫连翊来到了他的身后,轻轻一撞,剑锋所指由手臂偏移了腹部,古太虚刚要收剑的时候,南宫槿却加快了身法,迎合上去,将自己的腹部被插入他手中犀利的宝剑,与此同时,一丝寒意抵在了他的喉咙之上。
上一秒还在惊讶的古太虚,下一秒双眸一片肃然冷漠,短短的几秒钟他的表情千变万化,不忍、激动、感怀,最终望了望抵在喉咙的寒冰,看着立于他一前一后的二人平缓地说道:“我输了!”
确信自己听到这三个字,南宫槿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她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还插在腹部的宝剑上面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快要接触到冰冷地面的时候,一个柔软将她懒于怀中,带着甜甜地笑容说道:“我们赢了!”
古太虚上前封住了她的穴位,以防血流不止,无奈地看着脸色惨白的人儿,感叹地说了一句:“一定是你的主意,竟然选择了这样激进的方式!”
冲霄剑法看似寻常,里面却包罗万象,融会贯通之时便能领悟到它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既杀敌,又杀己!
在古太虚提出决斗要求的时候,南宫槿便猜到这是一场必败无疑的战斗,世间凡人能够战胜于他的无出其右,又何谈他们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当首次提出人剑合一这招的时候,赫连翊极力的反对,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冒如此大的危险,为了下山竟然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这并不值得。
但是南宫槿除了心胸狭窄之外,还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正如同这场决斗会产生的原因之一。
“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自己来!”南宫槿言语激励之下,一向惟命是从的赫连翊只好表示赞同,当剑锋刺入她身体的那一刹那,赫连翊感觉到心脏的停止,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万千悔意集于一身,不该让她如此的任性妄为。
“她没事!”古太虚平淡的三个字,让赫连翊失魂的脑袋暂时清醒了不少,他全然忘记了腿上的伤,在他的眼里全世界就只剩下南宫槿一人,槿儿就是他的全世界。
十年的相依为命,南宫槿与赫连翊没有半点的秘密,虽然她对于他的爱意一直保持着忽近忽远的态度。赫连翊也知晓了别有洞天的秘密,她没有过多的解释,他也没有再追问,独自一人伫立在风中,任伤口被风沙犀利,空落落地面前似乎有着她的身影,静静地等待她下一秒的出现。
古太虚的剑锋之上没有包含内力,不过却伤及了她的要害,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若没有良方,这一剑恐怕会伤及她的根骨,对于以后的练武进展会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古太虚决定将她带入别有洞天,进行疗养。
重新回到这片故土,古太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来不及故地重游,将她平缓地放在第三层的玉石床上,此床乃是由万年火山淬炼的玉石建成,虽然寒冰彻骨但对于疗伤却十分有效,还好她已然到达第三层。
想起那****突然间从里面飞了出来,那爆炸之声应该就是她实验失败的结果,翻了翻案台上面的百宝籍,她竟然连最简单的十年丹都没有淬炼出来,看来她身体内的潜能还没有激发。
将百宝籍熟练的翻到地三十页,上面写着凝香丹配置的方法,掏出袖子中的天山雪莲及一颗南海夜明珠,按照步骤放入炼丹炉,种种往事再次缭绕心头,他不知这样的后果会是如何,毕竟他不再是这玉指环的主人,如此的逆天行为是否会引来天怒人怨呢?
凤鸣山巅,默默等待的赫连翊似乎听到了轰隆一声,从面前传来,紧张地使劲瞅着却什么也看不到,这一刻他怨恨自己的无能。
“咳咳”许久未炼丹的古太虚竟然忘记了最最简单的一个步骤,任何丹药的淬炼都必须添加无根水,也就是从未受过污染的露水,不过凝香丹毕竟炼成,不过样子有些奇怪,与以往不同,或许就是缺少了无根水的缘故。
古太虚掰开南宫槿的嘴巴让她将凝香丹含在唇齿之间,百宝籍内的第一页写明任何丹药都必须用天地真气输送,不得沾染半点的液体,否则功效全失。
古太虚的双眼能够透视世间万物,双手掌心摊开,凝香丹像长了脚似的游走入她的丹田之内,继而加重真气,让凝香丹在体内迅速融化,完全融入根骨,凝香丹的作用就是恢复受损了根骨,还有一个附加作用,服用过后身体内会散发淡淡的香气,十里之外的人都能够闻到。
随着凝香丹的服用,南宫槿腹部的伤口渐渐收缩,却没有完全消失,虽然她身体散发出香气却没有那么的浓郁,或许是因为缺少了无根水,造成体香减淡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