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善鹜成功的英雄救美,将魅鱼从危险的火焰球之下救出,但却不得不面临接下来的考验,一个简单明了的陷阱,看到了却不得不跳下去。
万恶火焰,乃是狼族无上心法,能够将视线以内的一切事物全部消失殆尽,紧迫的压力他根本无法逃脱,此时恐怕就连动弹也不得半分。
对于魅鱼就像一个妹妹般,虽然了解她的心意,可是却始终无法回报这份情这份爱,出于愧疚他除了将她安全地护在身后别有他发。
但是,善鹜忘记了,水族独有的幻化之能,虽然武功不济,但却能将面前的攻击全部揽于己内,即便再大的力气打进水里,却无法反弹抽离。
魅鱼默默地牵起善鹜的手,微凉的手心片刻的难得,她除了拥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头脑也不笨,一百年的相处,善鹜对于自己的态度心意清楚地感知到,她装傻充愣只是祈盼多一秒的停留与希望,但梦终归是梦,总有一日要醒来,要破掉。
一百多年的凝视,对于善鹜的了解甚至超越了自己,魅鱼从他回来的第一眼便发觉到了不同,那往昔的空洞却多了几分不同,那偏偏却是魅鱼最害怕的事情,思念,有了情才会思念,只是不知道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这份等待了一百多年的凝视,魅鱼的心碎了,她此生此世也无缘得到,即便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他也绝对不会对她流露出如此深情的表情。
会是谁呢?她,是谁?
魅鱼仰望天空,多么希望有幸能够见到这个人,她是人类吗?不过短短的十年光景却胜过了她百年的等待,她输了,输了五体投地,输的心悦诚服,从一开始,她便将自己摆在了不会胜利的局面,这盘棋原本就不该出现。
善鹜感觉到魅鱼的手心愈加的冰凉,冻人心扉的彻骨,那双似水浓眸渐渐收缩,黑色的瞳仁不见,幻化成一道无比犀利的蓝色光芒,面对着极冷极热的双重夹击,他感知到她意欲何为,低咛地呼唤着:“不……不要!不要!”
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忍与惊慌,他的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被重重地弹了出去,此时的局面已不是第三者能够插足控制的,夜晚的繁星也敌不过这耀眼极光的闪烁,刺眼的光芒似乎要毁掉每一双眼睛。
善鹜硬撑着瞪大了双眼,却仍旧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的心再次痛了起来,生活了一百多年却只有过两次心痛的时候,第一次是不告而别离开了南宫槿,第二次便是此时此刻,别样的情,一样的痛,更多的悲,无限的伤!
光芒渐渐惨淡,未等看清这最终的结局,善鹜的身子便凭空飞起,俯瞰的视线之内,是魅鱼最后的微笑告别!
“嗯”凤鸣山百里之外的小茶棚内,南宫槿正美滋滋的饮着茶,突然感觉胸口一闷,刚喝下去的茶全都吐了出来。
“师姐,怎么了?”虽然对于这个称呼南宫槿不再是更多的强求,但多年的习惯养成,看到她的不适,脱口而出叫出来的仍旧是师姐。
南宫槿摆了摆手,这是第二次的心灵感应,自从离开凤鸣山这种感觉愈加的强烈:“小白出事了!”
二人的关系仍旧是师姐弟,但距离却比以往拉的更近,不必等待对方的开口,南宫槿便能叫出他喜欢吃的卤牛肉,赫连翊也叫了壶她喜爱的乌龙茶,心有灵犀不再是契约的形成,而是一种悠然的默契所在。
对于小白的真实身份,还有他们契约的形成,赫连翊已经十分了解,在他脑海中守护兽这三个字还是十分陌生的,但对于南宫槿严肃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的怀疑,她喜爱捉弄人,但这绝不会是玩笑之言。
“凭着契约,当真能够找到小白吗?他会不会......”未完的话语有着双重意思,第一层他或许报仇失败已经死了,第二层他报仇成功抛弃了守护兽的责任。
南宫槿看着他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深邃,显然对于他的欲言又止不悦不满:“第一契约还在,第二我相信他!”
“对不起!”嘴里道歉,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下山找他几乎是她这十年日日期盼的事情,为此还冒着与师傅决斗的危险,差点撕破了脸皮,不过是一只披着兔皮的老虎,值得如此尽心尽力吗?到底他们两个谁是主谁是兽啊?
他的小小心思怎能逃得过南宫槿的法网,看了看杯中的茶叶,视线却不经意地瞥向后面,两个窃窃私语的店家身上,他们眼神闪烁分明意图不轨:“小气,小心点,不要喝了迷魂药还不知道。”
闻言,赫连翊饮下的半口茶叶全都喷了出来,看着那半壶的茶水他悲哀的打了酱油,看着南宫槿的眼神充满了寡妇的哀怨之色:“师姐,你在开玩笑嘛?”
身后不远处,那窃窃私语的乃是父子二人,儿子小小假装忙碌手中的笼屉,眼睛却不经意地瞄着难得光临的两个客人:“爹,这次我们可发了。”
父亲点点头表示赞同,在道上混了许久一眼便看出这一男一女出生富贵人家,那穿着那打扮,再看那沉甸甸的包袱,不知道里面装了多少的金银财宝:“小小,分量确定够了吗?别再崴了脚。”
“爹,您老放心吧,难得来了两头大肥猪,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逃了圈。”小小,人如其名个头矮小,十三四岁的年纪外表看来却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但身材的异于常人却也令他们如鱼得水,是以茶棚开了几年安然无恙,若不是山上突然来了土匪,父子二人早就金盆洗手过好日子去了。
南宫槿掩住脸上浮现的笑意,继续饮着放了蒙汗药的茶水,早在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她便察觉到了不同,不过她却仍旧喝了下去,经过丹药的淬炼此时她早已是百毒不侵:“赫连翊,听到没有,那小子说你是头猪。”
赫连翊环顾四周,不理解她明知这两父子图财害命,为何还能稳坐如山,笑得如此的暧昧神秘,还带着少许的兴奋之意,被人打劫难道很好笑吗?“那小子说的是两头大肥猪,自然还包括了你。”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柔的几乎听不到,若是南宫槿听清楚了他这句话,在对付那对父子之前,恐怕先要教训他了。
“你打算怎么做?”好在她没有听到,赫连翊顾左右而言他,可不想让她继续追问惹恼了这位姑奶奶。
南宫槿看着壶中的茶水已经快要尽了,身后的父子二人神情有些焦急,分分秒秒等待蒙汗药的发作。
“三、二、一……”南宫槿悄悄地伸出手指,让赫连翊清楚地看到指示,三声过后,二人趴在了桌子上,如同蒙汗药发作了一般。
“成功!”小小欢声雀跃,正要跑过来打开他们的包袱,却在这时,一伙不速之客来到了茶棚。
父亲见到土匪头子的到来,立刻将小小扯到自己的身后,卑躬屈膝地叫了声:“匪老大,您好!”
匪头扫了一眼桌子上躺着的南宫槿与赫连翊,原本想要收取保护费的心思荡然无存,在见到南宫槿那张倾世容颜之时,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小小年纪虽小,却也明白他意欲何为,不知哪里来的冲动推开父亲的保护,怒吼了一声:“匪老大,你要钱就拿走,不许欺负人,取人之财本就不义,若是再侮辱了人家的身子,岂非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