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抬头仰望着高高耸起的仁寿殿,他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弄清楚他心中的疑虑,只是他没有办法保证,他会对那个自己厌恶的人说出口,然而,他还是想试一试,心里竖起一道坎,实在是不舒服!
仁寿殿里很安静,只有门口的两个侍卫在守门,离走到里面,也不见有婢女,他心里有说不出的奇怪。虽说他恨列,但是从没想着要他过得这么凄惨。他的视线扫过殿内,终于在外面的廊道上发现了列,由于背着光,离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出他正在支起的画布上挥舞着手,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离不由得走进一看,只见画布上印着个柳眉女子,双眸纯净得看不出一丝杂志,泛红的两腮展示着她的吹弹可破,衣袂飘扬,一副不识人间烟火的清纯样,这不是含烟还能有谁?
不看还好,至少他还可以自认为列在忙活别的,一看认出是含烟,离又开始窝火,虽然他很不想承认自己生气,也想努力把那点情绪扑灭,但是都是徒劳。他没有出声,在列面前他就不想当第一个开口。等到忍无可忍,怒火聚集压抑成了非常活跃的活火山就要爆发的时候,列轻松提笔,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当他的目光触及身后的离时,手中的笔被握紧了,笑容有些疆硬的挂在脸上,但是,列原本的尴尬与担心很快被欣喜替代。他又换上另一种笑容,里面,洋溢着沉重的期待过后的得到回复的兴奋与感激,
“哥,你来了。”
列的脸上写满了纯真,那是一个孩子对长辈最真心的欢迎,他放下笔,想把离请到里面,
“隔得太久的东西,最好是忘记。”
列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看到离冰冷到残酷的表情与语气时他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失望。
“哥,一辈子的东西就算忘了也会想起。到那边坐坐吧。”
列平静的笑着,离致始致终都没有看列一眼,好像关于列的一切只要被自己碰到,就会污染一样。
“指的是那个女人吗?你倒是很有雅致,画得可真像!”
列听出了他口气里的不满,也忍不住看着画里的含烟,
“哥,不要误会,我这么画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毁掉就是了。”
列干脆的把画从架子上取下来,毫无留恋的揉成一团,在离的注视下把那个没有任何感觉的含烟撕扯掉。离的表情依然冷冷的,但是心里却有一股疯狂的力量,他恨不得冲上去阻止列的行为,然后把那个逼真的含烟带回自己的寝宫里,挂着!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努力的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克制自己的冲动上。然后,离开。连自己来的初衷都给忽略掉。
如洗的碧空上飘着几朵白云,漫无目的的,下面是望不到边的草原,虽然季节已经无可挽回的向秋天靠近,但是它们完全感觉不到秋的气息,到处炫耀着自己的生命。从宫里逃出来的独孤赢脱着疲倦的身躯,正在努力的寻找水源,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往西行了多远的距离,只觉得四周一片陌生,再加上太阳的炽烤,他都有种快蒸发的感觉,死里逃生的他此刻已经是蓬头垢面,完全没有往日上皇的威风与神采,果然是人靠衣装啊!
他支着不知是在哪里拣来的木棍,添了添因干燥而严重起皮的嘴唇,眯着眼环顾四周,然而除了被强烈的阳光晕出晃悠悠的气流外,茫茫的草原上什么也没有。独孤赢有些绝望,然而早年的征战让他想起了这一带附近有个湖,当年就是那一湖水,才拯救了他的马匹与士兵,让他得以打败盘居于此的逆贼。
他根据心中的感觉往左走,果然在下一个土坡下发现了那个湖,湖水虽然缩小了不少,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他像追逐生命一样扑进那一汪水里,贪婪的享受着被炽烤过后的清凉,他在水里一直泡到傍晚,梳洗过后的独孤赢才恢复了那么点人样。他退下湿漉漉的衣裳,打算在太阳完全落山之前晒干。
正在他忙活的当儿,一具洁白的胴体散着长长的头发飘到他眼前,他浑身吓得机灵,一想到自己刚喝过水洗澡的湖里飘着尸体,他整个胃都难受,正方他收拾衣物准备离开的时候,“女尸”坐了起来,这下又把独孤赢吓住了。还没等他跑开,“女尸”一回头,对着独孤赢就是焉然一笑,独孤赢本来就是个色胆包天的货色,想当年他趁着皇帝出征把整个**都玩遍了!
对着这样一丝不挂面容娇好并且对自己示好的异域美女,他怎能不意乱神迷?
女子那入画的飞眉蓝色的眼波殷红的唇片散发着无法阻挡的诱惑,她在水里搔首弄姿,眼里那神色,早把独孤赢那老色鬼的心魂勾住,只见他眯着眼,笑眯眯的下了水,女子见他下来,便嗔笑着游向前方,光洁的玉体划过水面,神韵非常,独孤赢顾不上什么逃亡,也顾不上这女子是谁从哪来这样勾引自己又有什么意图。急忙向女子扑过去,巨大肥满的身体把水花溅的老高。
女子游到不远处的青石上,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赤身裸体而感到害羞,而是笑看急不可耐的向自己游来的独孤赢,尽显风骚!独孤赢饿狼似的扑到女子身上,两人眼里淫光四溢,女子毫不犹豫的张开腿,一点羞耻之心也没有的浪笑如同****般把独孤赢的浑身都咬得难熬,再加上女子对他放肆的触摸,没有什么前奏,对于独孤赢的进攻,女子****的笑着,仿佛十分享受独孤赢给她带来的快乐,她像一堆晒干的柴火,久久等候,终于等来了独孤赢这个火种。
两人几进疯狂的抱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才分开,心满意足的喘着粗气,四仰八叉的躺在青石上,红红的夕阳给他们渡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原来,女人是附近村落里出名的美女,但也是出名的****,嫁到为官人家,结果和一家男人都有染,她男人受不了,在昨日把她给轰出家门,女人回到娘家,今日出来放羊,没想到遇见有些肥胖的独孤赢,那种背影给了她健硕的错觉,她心里压抑的欲火又开始燃烧起来,独孤赢也被她的大胆与放肆给振住了,不知道是因为迷恋,还是因为另有打算,他逼近女人,女人也不回避,大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这让他内心平息的火种又要燃烧,但碍于力气还未恢复只好作罢。
“你叫什么名字?”
“阿佳维。”
女人凑近他的耳跟,满是诱惑。
“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这让独孤赢深为震惊,他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开放的女人,但正是她这种开放,才吸引了他。独孤赢的嘴角扯出一丝阴冷而得意的笑,他朝涅海国宫殿的方向望了望,转过头,又与阿佳维欢爱起来,独孤赢不得不承认,阿佳维是个强悍的女人,独孤赢一个习武之人都有些疲惫,但是她依然兴致勃勃!
独孤赢对阿佳维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经过一夜缠绵,他要求阿佳维从家里偷出足够的干粮和两匹马,两人一同向南进发,男欢女爱,一路上相当得意。
小蝶在花丛里等了好久,汗水都浸湿了她的额发和薄杉,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等了,她就不可能放肆,正方她真的绝望的时候,离终于从凌天殿内走了出来,这凌天殿也就是离的寝宫,小蝶看着他那有些庸懒的模样,心里掂量着对方的心情不错,急忙跑到离跟前,睡意未消的离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满头大汗的丫头微微的吓住了,他有些不满的盯着小蝶,盯得她心都虚了。
“参见陛下。”
“什么事?”
离显得有些不耐烦,因为最近他心里非常不顺,所以什么事他都觉得烦。
“陛下,小蝶有一事相求。”“
说吧。”
“小蝶想去服侍含妃,望陛下成全。”
“免了。”
小蝶只觉得有阵冷风从脖子上掠过,回过神来的时候离已经走远了,留下她一人,寻找着他那么干脆那么冷漠的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