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梓不在,琦斯在门口等着苏玛丽,将她引荐给了一位老人。
“音祀老者,这位就是玛丽。”琦斯说完,又为苏玛丽介绍,“玛丽姑娘,这位是起义军里的贤者,音祀老者,擅长很多高深的术法,尤其是时空类型的术法,在整个仪始界没有人做的比他更好。”介绍完,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苏玛丽有一点不自在。这个老人看来在这里的地位很高。
“玛丽姑娘?”老人的态度倒是很和蔼。
“是。”
“我听宛梓殿下说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是。”苏玛丽干脆地承认了。
“刚刚琦斯也说了,我会一些时空类的术法。”
苏玛丽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起义军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了。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将时空撕开一条裂缝,你可以通过它回去。”
“可是,既然他们有你这样强大的贤者,为何还需要我呢?”
“因为谢尔也很强。玛丽,我是专精时空类术法,而谢尔是攻击类的禁术能造成空间扭曲,这其中差别很大。”
啊……这样。苏玛丽突然间觉得,两边的差距还真的不小。
“而且谢尔还年轻……”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我却已经老了。不过,谢尔使用的是还未成熟的禁术,对他自己也会造成很大的威胁,随时会反噬到他自身,会有什么副作用都很难说。所以我们的劣势也并没有太大。”
“我干。”苏玛丽回答得很干脆。看看老人似乎有些惊讶的表情,苏玛丽接着说,“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家。这个条件我完全不可能拒绝。”
“这样就好。那么,接下来宛梓殿下希望你能跟着涂斐进行一些训练。虽然我们使用的力量的性质不同,但似乎还是有共通之处的。”
涂斐……很耳熟的名字啊……是谁来的?苏玛丽只是点点头。
转天早上早早的就被渐启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答应好了要跟涂斐训练的嘛!赶快起啦!”
唔……说“揪了出来”不太准确,毕竟那孩子还知道起码的避讳。苏玛丽听着门外吵闹的声音,想起昨天答应过的事,逼着自己起了身。
“不能睡懒觉的日子真是了无生趣啊……”一边在嘴里小声嘟囔,一边洗漱,吃过早饭就赶去了术者的训练场地。
留着红色短发的男人异常显眼,苏玛丽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位涂斐是哪位。
——不就是把自己从斯达特山脉绑架到这里的那个术法很厉害的家伙嘛!
这男人不仅是看起来不太好惹,只跟着训练一上午苏玛丽就发现他相当暴躁。但即使如此,教起人来还是相当有一套。
翩紫中途还跑来围观过一次,苏玛丽没理他。在这个世界想存活下去术法还是相当重要的,苏玛丽清楚得很,所以即使老师很暴躁也依然乖乖的抓紧学习,哪有心情理旁人。
苏玛丽是个好学生,教过她的老师都这样说,包括丹墨和涂斐。尤其是涂斐这人暴躁虽暴躁,可并不别扭,学生做不好的时候骂得很厉害,做得好的时候却也并不吝惜夸奖。这使苏玛丽心情相当不错。
直率的人最好相处了。
这样每天训练着,两个月一下子就过去了。日子虽然单调乏味的很,但是……不用动脑。
训练术法比跟拉格朗日莱布尼兹高斯傅里叶折腾要容易多了。而且训练结束的休息时间经常会有帅哥翩紫来陪着练字,两个月下来苏玛丽把常用的繁体字的写法都记得差不多了,只是字依旧很难看就是了。
其实,就算是些简体字的时候苏玛丽的字也没好看到哪去。
除此之外最大的消遣便是看想要当剑手的渐启和琦斯切磋,开始时苏玛丽只能看热闹,时间长了竟也能看出点门道来。
“这很有用的。”翩紫说,至少当对手是物理攻击者时,能看清对方的剑路绝对有相当的好处。
偶尔也会有训练不小心受伤的时候,便会有位银色长发的年轻男子负责疗伤。不过苏玛丽失手的时候不多,所以这位帅哥也难得一见。
两个月下来,至少基础法力有了相当大的飞跃。
马上就要入夏了呢。
既然已经入了寰岱起义军,而且反正最后自己是要回去的,苏玛丽便也没打算再隐藏什么,便直说了自己所会的术法。
最熟练的移物,最适合的火控,经常使用的神识窥视,用不来的治愈,不太用的复制(也只能用在无生命物体上)和隐形(捉迷藏偶尔会用),几乎没用过的结界和幻视,等等等等,很多都是这个世界的人们闻所未闻的。
尤其是窥视、隐形和幻视,因为无从觉察而被宛梓相当重视。虽然苏玛丽也并不很了解这些到底能做到些什么,但既然人家觉得有用,那就使劲练呗。
夏天最热的日子在专项练习中也过去了,到了秋天,起义军基地被官军袭击,虽不是不能打,但还未到时候,便保存实力、避其锋芒,战略性撤退了。
为了隐藏,大部队全部分散开来躲到了不同的地方,而苏玛丽回到了最开始时的山上。
回到自己的房子时刚过正午。远远地苏玛丽便察觉到房子里有人休息,用神识探查,竟是丹墨。
苏玛丽并未打扰,只在房子外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吃到一半见丹墨出来,便笑着打了招呼:“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丹墨有些惊讶,但也没多说什么,“对了,你储藏的肉干我吃了一些……我不知道你还会回来。”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还会回来。随便吃吧,算是承蒙最初帮助的谢礼了。”
丹墨没有问苏玛丽去了哪里,苏玛丽也没有说,日子回到了初始状态,除了苏玛丽会花大把时间用在法力练习和偶尔会与起义军联络以外。
很快便是深秋,丹墨今年走得早,似乎是有什么事。山上的叶子落了大半,地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踩上去嘎吱嘎吱响。苏玛丽想起以前每到这个季节,见到那些又脆又干的叶子一定会去踩一脚,听到声音才心满意足,而如今满上的叶子随她踩,却完全提不起兴致了。
只要闲下来,就会想起家。家里的人们怎样了呢?爸妈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了?毕竟已经快要一年了。或者时间换算比例很大,其实自己只失踪了一个星期?也有可能两百年都过去了……等回去就彻底变成老古董,跟不上时代了也说不定。
新的女排联赛也该开始了吧?去年拿冠军了吗?亚俱杯呢?若赢下了也能参加世俱杯了吧。中超呢?进四强了吗?不知亚俱对哪个俱乐部呢……月季花也差不多到凋谢的时候了吧,家里那只猫也会冷得钻被窝了吧。猎人去年更了几回?不会又只有十回吧,啊,万一回去时已经几百年过去了,至少猎人也该完结了。
苏玛丽躺在黑暗的房间里,裹着被子,半梦半醒之间满脑子都是家乡的煎饼果子和糖炒栗子。啊啊还有那种最传统的烧炭的铜锅涮羊肉,家门口那家烤鱼,还有……
就在即将沉入梦乡时,一股隐约的血腥味让苏玛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